“哇,了不起,我居然有這麼多情敵。”呂嘉昕誇張地皺起眉毛,故作神傷,但她其實一點都不擔心。
據可靠消息,沈學神目前沒有女朋友。
沈郗那個人冷若冰霜、寡言少語,處處都表現出“憑實力單身”,沒有女朋友就證明他不是一般的女人能拿下的。
隻要她使出一百八十般技能出擊,早晚能攻下他。
齊小果她們一開始都以為她說著玩玩,誰曾想,她真的去追了。
查沈郗的課表,去蹭他專業的課,常常導致自己的課被耽誤,偶爾不幸還會遇上老師點名查勤;去沈郗常去的地方堵他,狂刷存在感,使勁撩他;大晚上還要送沈郗回寢室,結果被宿管攔在外麵不讓進,鬨得樓底下的男生笑個不停……
總之,隻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做不到的。
連齊小果都震驚了:“你這種狂刷存在感的方式彆人已經用過了,不奏效,沈郗根本連看都沒看過一眼,完全把對方當空氣。”
邢露附和:“昕啊,我們就算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隻要你願意,追你的男生可以繞體育館好幾圈。咱就彆在這一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了!答應我,好嗎?”
她將能想到的“告彆舔狗”的名言都說了一遍。
“你才是歪脖子樹呢。”呂嘉昕沒好氣道。
沈郗那麼好看,怎麼會是歪脖子樹,明明是芝蘭玉樹。
齊小果和邢露對視一眼,兩人都覺得她沒救了。
更沒救的還在後麵,她沉默三秒,忽然問:“上一個這麼死纏爛打的人是誰?我要知道她的名字。”
女人的直覺向來很準,果然不假,齊小果說:“聽說是外國語學院的係花,叫什麼名字我忘了,她追了沈學長挺長時間。”
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估計是覺得攻下沈學神無望,放棄了。
呂嘉昕女王附身,聞言輕蔑地嗤笑了聲:“沈郗把她當空氣,可沒有把我當空氣。昨晚我們在操場上散步,他一共給我講了——”掰著手指數了數,最後豎起了大拇指和小拇指,其餘三指收攏,“六句話!”
這是多麼大的進步!
而且,每句話都超過了十個字!
這簡直是坐上火箭的發展速度好嗎?
兩位吃瓜圍觀群眾搖搖頭。
所以,當呂嘉昕真的拿下了沈郗這座冰山,兩人足足驚訝了好幾天。
談戀愛後的沈郗跟以前的沈郗沒什麼區彆,頂多就是跟呂嘉昕說的話多了,散步時會牽著她的手。
他照樣忙著學業,忙著各種校外的瑣事,恨不得把時間拆開來用……
——
一陣風吹來,呂嘉昕迷了眼。她使勁眨了眨眼,才發現自己站在馬路邊,而不是綠意蔥蔥的校園。
馬路上車流如織,卻再也沒有了沈郗的身影。
仿佛剛才隻是個幻覺,一晃而過,她的生活又回歸了平靜。
呂嘉昕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指甲醜得不忍直視,長長歎口氣,穿過馬路朝對麵的美甲店走去。
老板娘等了半天不見人回來,以為她不做了,已經開始收拾工具,沒想到她又回來了,心情看起來比剛來時還難過。
把收起來的工具重新擺上,老板娘好奇問道:“看見什麼了?跑得比兔子還快,我剛都沒反應過來。”
呂嘉昕走過去把包放桌上,在原來的位置坐下,淡淡地說:“看見前男友詐屍了。”
老板娘:“……”
蹭到的指甲油需要弄掉才能重新做,工作量有點大,老板娘卻遊刃有餘,還能分神跟她聊天:“然後呢?你們來一場人鬼情未了?”
“撲哧——”呂嘉昕被她這個說法逗笑了。
轉瞬想起那個男人冷漠的一張臉,她就笑不出來了。
呂嘉昕說:“他跟我麵對麵,假裝不認識,麵無表情地從我身邊走過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老板娘“嘖”了聲,現在這些小年輕談起戀愛哦,真的是有點幼稚。
“我以過來人的經驗跟你說,他能在沒有彆人在場的情況下假裝不認識你,越是裝的像,越證明他心裡在乎你。”老板娘把指甲周圍的甲油洗掉了,“你要知道,要不是在乎,就不會費勁去裝。”
呂嘉昕覺得她說的有點道理,但是有一點她不敢苟同:“如果他不是裝的呢?他是真的不在乎呢?”
老板娘更樂了,覺得這小姑娘不像是不自信的人,居然問出這麼傻的問題。
“要弄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在乎你,那還不簡單,去試探一下就知道了。”
“怎麼試?”呂嘉昕傾了傾身,一臉認真地請求賜教。
“你們以前談戀愛時怎麼做會讓他有感覺,照做就是了。”老板娘說得直白,怕她不懂,還拋了個曖昧的媚眼作為提示。
呂嘉昕:“……”
她覺得自己已經夠汙了,沒想到老板娘比她還汙。
怎麼讓他有感覺?
沈郗屬於清心寡欲、剃個頭就能上山當和尚的那種人。兩人在一起後,接吻都很少,還每次都是她主動。
唯一一次讓他克製不住,是在他的出租屋。
沈郗讀大三的時候就在校外租了房子,據他說,是為了方便處理工作,但是平時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學校宿舍裡。
那晚他也像往常一樣,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看文件。
沈郗工作起來就完全投入,把自己關在一個封閉的世界裡,外界的一切都無法引起他的注意。呂嘉昕一個人在旁邊玩手機實在是太無聊了,便學網上女朋友騷擾男朋友的那一招,趁他不注意,跨坐在他腿上,腦袋從他環住的雙臂中穿過,與他對視。
視線被阻隔,沈郗索性放下文件夾看著她,話語一如既往的簡潔:“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呂嘉昕大小姐脾氣上來了,“我一個大美女,犧牲自己寶貴的時間過來找你,你就讓我對著空氣發呆?”
說完,她勾著他的脖子搖晃,發出不滿的哼唧聲。
沈郗愣了一下,不自在地彆開眼,清了清嗓子說:“彆動了。”嗓音有點啞。
呂嘉昕頓住了。
作為一個看過小黃片的人,幾乎在他說出那三個字的下一秒就懂了他的意思,然後果然感覺到了他的反應。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沈郗臉紅。
他皮膚白,平時冷著一張臉就跟冰雕似的,此刻臉龐全是紅的,脖子也是紅的,連耳朵都有點紅,眉眼平添了幾分春色。
這堪比曠世奇景的一幕讓呂嘉昕第一反應不是害羞,而是調戲:“我動了又怎樣?你要打我嗎?”
她試著挑戰他的底線,卻被他一把抱起來扔到身後的床上。
沈郗的出租屋的設計就是這麼變態,書房和臥室是一體的,每次處理完工作轉個身就能躺到床上,為了節省時間。
眼下,卻方便了他作案。
呂嘉昕被他壓在身下時還有點愣,直到他吻上她的唇,她才知道他是動真格的。</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