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郗不料她這麼大膽,一時之間忘了該有的反應。
他們兩個,一個躺在床上,一個坐在床邊俯身垂頭,本來是幅美好的畫麵,唯一的不足就是劇本好像拿反了。
呂嘉昕才該是躺在床上的那一個。
良久,沈郗終於反應過來,偏過頭錯開她的唇,重複問道:“你做什麼?”
同樣一句話,意思卻完全不一樣。
前一句是在問她來他房間做什麼,這一句是在質問,質問她眼下的行為算什麼。
呂嘉昕翻個白眼,哪兒來那麼多的為什麼?不就是接個吻,難道還要跟你列個算式演算一下?她不跟他廢話,雙手撐在他頭兩側,再次吻住他。
她就不信,她都這樣了,他還能無動於衷。
沈郗果然晃了下神,手握住她肩膀,一個用力就將人拽到床上來,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奪回了主動權……
呂嘉昕身上的衣服被剝落,總共就一件,被他扔在了地上。
“你自找的。”他在她耳邊低低地道。
呂嘉昕勾唇一笑,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對啊,就是她自找的。
……
呂嘉昕被刺目的陽光弄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外麵的天已經大亮,她摸了摸嘴角,發現自己流口水了。
她躺在次臥的床上,腦子混沌了三分鐘,才想起來剛才的夢有點羞恥,居然夢見自己半夜去找沈郗,還被他這樣那樣。
這算不算是……春夢?
呂嘉昕拍拍自己發熱的臉頰,對夢中的那個自己嗤之以鼻,太他媽嚇人了,還能乾出半夜爬床的事情來。
她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告誡自己不要亂來。
一定是昨晚頻繁跟沈郗接觸,又睡在他家,所以才會做這種奇奇怪怪的夢。要知道,過去一年她都沒夢見過他。
呂嘉昕從床上爬起來,去浴室裡洗漱完,換上自己的衣服。
走出房門前,她先深吸口氣,調整一下呼吸頻率和麵部表情。
總覺得在夢裡跟沈郗這樣那樣之後,再在現實生活中見到他本人,縱使她臉皮再厚,也會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調整到最完美的狀態,呂嘉昕伸手拉開門。
客廳裡沒人。
瞄了一眼廚房的方向,雖然知道沈郗不會下廚,她還是想看一下,結果,廚房裡也沒見他的身影。
難道還沒起床?
不可能啊,現在都八點多了,他的作息一向規律到令人發指,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起床。
呂嘉昕走到他臥室門外,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裡麵沒動靜,又敲了一下,還是沒一點動靜。
“我進來了啊?”
她喊了一聲,推開門走進去,隻見床上的被子整理得平平整整,枕頭擺放得端端正正,要不是昨晚她親眼看見他在臥室裡,她還以為他沒回來睡。
呂嘉昕望著空蕩蕩的屋子,滿心失望,轉過身回到次臥,拿起手機找出沈郗的對話欄,編輯消息發過去:“你現在在哪兒了?”
估計在忙,等了好一會兒,他才回她的消息:“在公司裡。臨走前彆忘了鎖門。”
呂嘉昕:“……”
呂嘉昕盯著他發來的消息,他口中的公司是那天那棟寫字樓嗎?他在那裡工作?
可是他在英國的學業不是還沒結束嗎?怎麼就回國開始工作了?他現在從事的是什麼工作?
直到現在,呂嘉昕才發現其實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她除了對他這個人的性格了解,其他的各方麵她都不清楚。
而他根本就是個悶葫蘆,你不問的問題他絕對不會主動說。
呂嘉昕握著手機,低著頭打字:“你被學校開除了?”
這次沈郗沒有回複她的消息。
呂嘉昕轉移話題道:“感謝你昨晚收留我,我請你吃頓飯吧?”
沈郗手頭有一堆工作要忙,卻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消息失神。
這句話對他來說很熟悉,當初他在酒吧幫了她的忙,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在他耳邊重複這句話,一遍又一遍。
好像她這個人表達感謝的方式就是請吃飯。
“不用了。”他一口回絕。
“不行,我爸從小就教育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昨晚好心收留我,我怎麼能拍拍屁股走人呢。”
打完頗長一段話,呂嘉昕聳了聳肩膀,被自己的話酸到了。
然而對方還是那兩個字,不用。
這一點倒是沒變。
他拒絕人的時候從不給任何理由,總是簡單又乾脆,讓人無法反駁,也無法更進一步靠近他。
想當年,外國語學院的係花不就是被他的無情拒絕給打敗了嗎?
不過,這一套對她呂嘉昕就沒用。
她撇了撇嘴角,很快提供了一個方案:“我中午過去找你,我們一起吃個飯好吧。”
沈郗:“沒空。”
呂嘉昕換個方案:“沒關係,我打包送你辦公室裡。對了,是上次我遇見你的那棟寫字樓對嗎?”她有點不太確定。
沈郗終於被她堵得沒話說了,回了一個“嗯”字。
呂嘉昕身上還套著男人的白t恤,因為領口很大,一邊肩膀露了出來。她背靠著牆壁,顛了顛腿,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忽然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她目瞪口呆。
他剛才沒有否認他們在寫字樓裡見過,也就是說,那天他就是看見她了,隻是假裝不在意地從她旁邊走過。
沈郗這條狗!...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藍色”,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