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鬨大了……”
她自言自語,問了一句。
“事情又是怎麼鬨大的呢?”
………………
後宮裡的對話,自然不會為外人所知,此時整個朝堂裡,尤其是三法司衙門,已經忙碌了起來,大理寺卿石中矩,手中拿到了不少證據,連續數次親自提審康東來,但是這位康二爺一口咬死了不是自己所為,連續幾次問話,都沒有能夠定罪。
不過,有了韓參的那份血書之後,三法司衙門的官員,在這件事情上意見差不多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儘量給康東來定罪,畢竟大家都是文人,都是既要臉,又要麵子的。
終於,在三法司衙門的努力之下,一直死不開口的康東來,終於開口了。
大理寺大堂裡,麵對大理寺卿石中矩的訊問,康東來再也支撐不住,他咬著牙,聲音低沉:“不是我做的,你們誰也不能冤枉我,事到如今,我與你們說實情就是!”
大理寺卿石中矩,狠狠地拍了拍驚堂木,喝道:“從實招來!”
康東來撇過臉,不去看正堂上的三法司主官,悶哼了一聲之後,開口道:“韓家一家遇害一事,康某雖然知情,但是的確不是康某所為。”
石中矩冷笑道:“康郎中先前還說毫不知情,怎麼如今又說自己知道了?”
“先前說不知情,那是為親者諱,如今事情瞞不下去了,自然該說什麼就說什麼。”
康東來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乾德五年,我家裡人在藍田縣正常買地,不知道因為什麼,下麵的人與藍田知縣韓有圭起了衝突,走幾塊地就沒有能買下來,當時這件事情,是我大兄的妻弟程敬宗在辦。”
說到這裡,康東來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
“也康家買地,是想給子孫後代置辦一份家業,程敬宗沒有辦成,我便訓斥了他一頓,後來程敬宗便背著我去了一趟藍田,他再回來的時候……”
“韓有圭一家便死了。”
康東來閉上眼睛,悶哼道:“這件事前後我毫不知情,但是也覺得有些蹊蹺,後來在我的逼問之下,程敬宗才說出了事情,說他已經找人把藍田那邊的麻煩處理乾淨了。”
康東來深呼吸了一口氣。
“當時我極為惶恐,狠狠地打了他一頓,甚至準備揪著他去京兆府投案,但是他畢竟是大兄托付在我身邊的人,如果他死了,我對大兄不好交代。”
康二爺抬頭看向石中矩等人,低聲道:“於是,我便沒有揭發此事,但是程敬宗做下這種惡事,我也越來越看他不順眼,到去年的時候,再也忍不了他,便找了個理由,把他從工部趕到了越州去。”
說完這一切之後,康東來大聲道:“所說有罪,康某最多就是一個治家不嚴之罪,再加一個知情不報的罪過,三法司要怎麼罰我我都認,但是不是康某乾的事,康某絕不會認!”
聽到康東來這番話,大理寺卿石中矩臉色都黑了,他猛地拍了拍驚堂木,怒喝道:“程敬宗都已經充軍嶺南了,你還要拉他替你背這口黑鍋!”
康東來怡然不懼,昂首道。
“石卿正,充軍嶺南了也可以召回長安來,是誰乾的就是誰乾的,三法司總不會想草菅人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