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觀。
趙成抬頭看了看這座道觀,一拍腦門,開口道:“屬下想起來了,玄通道長曾經說過,他是長安西郊純陽觀的道士,原來王爺今天出門,是來訪友的。”
小道士李玄通,曾經在青州,給林昭打了一段時間工,林昭手底下的火藥署,就是小道士幫忙弄起來的。
火藥署成型之後,小道士便再也不願意留在青州,與林昭匆匆告彆之後,就返回了長安。
雖然那個時候的關中,還在康東平手裡,但是一座隻有兩個人的道觀畢竟不起眼,現在看來,這座道觀並沒有被那場兵禍襲擾。
林昭起身,也看向這座道觀,輕聲道:“不錯,今日是來訪友的。”
兩個人再一次攀爬,很快到了純陽觀門口。
林昭伸手叩門。
久久沒有回應。
趙成趴在門縫裡看了看,然後扭頭對著林昭低聲道:“王爺,院子裡都是野草,恐怕…已經無人居住了。”
林昭皺了皺眉頭,正想轉身離開,道觀大門緩緩打開,一個一身簡單道袍,皮膚有些黢黑的道士,站在林昭麵前。
他看了看林昭,然後臉上露出笑容:“是林公子啊。”
“師父還以為是什麼賊人,剛才還不讓我來開門。”
說罷,他讓開了身子,請林昭兩人進去。
林昭看了看李玄通,臉上也露出笑容:“玄通道兄至今沒有被令師炸死,真是可喜可賀。”
李道士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這段時間,我與老師都躲在山洞裡,他沒有可以煉丹的物什了。”
林昭邁步走進這座道觀,看到滿院子的野草,恍然大悟。
看來這對師徒,這段時間並沒有待在純陽觀裡,為了躲避窮凶極惡的範陽軍,多半是躲到山裡什麼洞穴裡去了。
林昭眨了眨眼睛,看向李玄通。
“觀主呢?”
“在裡麵,收拾他那個丹爐呢。”
李玄通憨厚一笑:“這兩年時間,外麵都有兵匪,師父就帶我去山洞裡住了,近些日子才聽說朝廷回長安,賊軍已經被打跑了,師父才帶我重新回到純陽觀。”
“他老人家這兩年研究了不少丹方,準備好好煉幾爐丹呢。”
林昭啞然一笑。
“道兄帶我去見見觀主。”
李玄通點了點頭,便在前麵帶路,很快把林昭帶到了純陽觀的“丹房”裡,一個身穿破爛道袍的老頭,鄭坐在地上,擺弄著他的寶貝丹爐。
林昭上前,對著觀主拱手行禮。
“晚輩林昭,見過觀主。”
李觀主抬頭看了看林昭,又低頭看著自己的丹爐,撇了撇嘴。
“用道法造殺孽,你這輩子也脫不開身了!”
林昭無奈一笑,知道這老頭是在說自己用火藥方子殺人的事情。
他也不生氣,隻是開口道:“觀主,我有件事問你。”
老頭又瞥了一眼林昭。
“什麼事?”
林昭麵色平靜:“您姓李麼?”
老頭勃然大怒,怒視林昭:“廢話,老夫不姓李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