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遊戲可供參考的怪物不多,她要延長遊戲篇幅,就得增加大量怪物,中途在資料庫、星網翻了又翻。
服裝和武器方麵倒是簡單。
從手遊到全息,卡牌元素變得不再那麼重要,不過秦靜也還是認認真真一張張卡塑造下去。
進度有些慢,因為同時她還要做《三國殺》軍爭包的內容。
時間一晃,四月過了一周。
簡單的工作基本完成,之前遇到的幾個難點,秦靜也也漸漸摸到了竅門。
騎士這種近戰型職業,技能施展動作,她可以參考各種體育競技比賽的視頻。
還有一部分自由作戰模式遊戲中,那些主播——比如司城辛、常懷楓的高頻動作。
前者是軍人,後者也是個技術主播,他們在自由戰鬥模式中下意識做出的動作,不僅流暢,也符合她對美觀度的要求。
遊俠也是一樣,她可以參考資料庫中的弓箭比賽裡,選手們的習慣。
巫師和聖徒就比較簡單了,秦靜也直接將它們設定為通過“吟唱特定咒語”施法。
咒語生效後,小手一揮,法杖就能施展攻擊。
種種難關一一克服,秦靜也難得很有成就感。
預估了下完成時間,她將《紅月》的預約通道修改,上線時間定在了五月一號。
同時,她將《三國殺》軍爭包的更新時間,定在了四月二十號。
軍爭作為擴展包,內容不算多,隻剩一點收尾工作。
旅遊放鬆了一段時間,秦靜也很享受現在充實而忙碌的生活。
另一邊,離開B-5許久的馮飛如,卻是恨不得回到一個月前。
回家後,母親房曼如每天都在催促他,注冊成為星遊的遊戲設計師。
馮飛如就不明白了,他媽手上的騰飛互娛做得好好的,為什麼就非得讓他去做什麼全息遊戲?
做遊戲有什麼意思?是當老板躺著賺錢不舒服嗎?
這天也是一樣,母親房曼如一回家,就抓著他嘮叨了半天。
原本正逛星網看直播,看得不亦樂乎,卻在她的要求下不得不將直播關了,認真聽訓的馮飛如忍無可忍:
“我都說了我不想去做什麼全息遊戲!你成天說怕我花錢大手大腳,以後沒有靠山,也沒看你現在給我多少錢啊!”
“天天說事業事業,是我不想搞事業嗎?你倒是讓我進騰飛啊!”
房曼如沉默地看著他。
她從小對孩子嚴厲,馮飛如到底還是有些怕她,說完就偏過了頭。
房曼如眼神一閃,沉聲開口:“怪我沒教好你,讓你和你爸學得一樣,眼高手低。”
馮飛如:“……”
房曼如:“公司每年的財報,你爸都能看到,騰飛這些年的情況,他就沒跟你說過?”
全息遊戲的市場越來越大,業內很多人都認為,移動端遊戲終將消失在曆史長河中。
即使這些年,房曼如使儘手段,讓自己占據了移動端市場龍頭位置,騰飛互娛的年收入也一直是在降低的。
她自己是個商人,沒有設計能力。
全息遊戲平台,星遊自己一家獨大,她就是想挖點設計師過來,也幾乎不可能。
所以她才一直希望,兒子能先進入星遊,踏踏實實地,當個全息遊戲設計師。
等打出了些名氣,不管他是靠自己吃飯,還是想接手騰飛互娛,幫助它完成從移動端平台到全息平台的過渡,都無所謂。
可惜,馮飛如一直都十分抗拒她的安排。
……早先《三國殺》移動版剛出現時,房曼如就想過,主動邀請靜夜入駐。
結果她兒子倒好,不知從哪兒聽來的餿主意,瞞著她去招惹對方,把人給得罪了。
唯一讓她感到欣慰的,也就是《三國殺》移動版公測後,沒有在七三遊戲那邊入駐。
兩個平台最近流量都挺蕭索,誰也看不了誰的笑話。
揉了揉發脹的眉心,房曼如不想再看這個蠢兒子,留下一句:“你再好好想想。”
目送她轉頭離開,馮飛如鬆了口氣。
房曼如一手創辦了騰飛互娛,是個商場女強人,從小到大,他都特彆怕她沉著臉的模樣。
她的背影似乎消瘦了許多,剛才揉額頭時,眼角的皺紋格外明顯……
馮飛如沉默了一會兒,收到父親打來的通訊。
“你怎麼又惹你媽生氣了?”
瞬間,剛才的一絲愧疚消失,馮飛如跟個炮仗似的炸了起來。
“什麼叫我惹她生氣?她都說了,是你眼高手低,瞎出主意!”
“我怎麼就眼高手低了?”
“你那個破桌遊公司年年虧損,不都是我媽在貼錢?就這你還動不動開新的連鎖店,可不就是眼高手低!”
“你個死沒良心的!我那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桌遊店要是能賺錢,你媽至於抓著騰飛不放?”
“那你不是不賺錢嗎!”
吵了兩句,兩邊一同沉默下來。
tmd,賺錢怎麼這麼難!
吵完架,再一上星網,看到靜夜的新動態,馮飛如更是心肝脾臟腑都在難受。
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他不會賺錢。
而是他賺不到錢的同時,還看見彆人大把大把地收入星幣。
馮飛如沒看過騰飛曆年的財報,但他和騰飛的主編認識。
劉高明就跟他說過,近期因為《三國殺》移動版的出現,平台流量特彆差。
流量差=用戶少=賺錢少=他的錢被靜夜搶走了。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馮飛如一看見靜夜這個名字,就恨得牙癢癢。
他爬上星遊,罵罵咧咧地,開小號給靜夜的遊戲刷低分。
星遊的遊戲,玩家必須要在遊玩超過半小時後,才能打分。為此他不惜每天新換賬號,把靜夜的每一款遊戲玩上半小時,然後再給她打一星。
當然,除了《掘地求升》。
第一次誤入《掘地求升》時,馮飛如氣得簡直想吐血。
偏偏未滿半小時還不能打分,他自虐般玩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放棄。
看見《紅月》更新的預約公告,馮飛如眼前一亮。
未上線的遊戲不開放評分功能,玩家可以隨意留言。
而且相對來說,《紅月》這邊靜夜的腦殘粉比其他地方少很多,他的留言說不定能被靜夜看到。
懷揣著影響不了靜夜賺錢,惡心一下她也好的想法,馮飛如瘋狂蓋樓:
[又是卡牌遊戲,一看就不好玩!]
[靜夜隻會做卡牌遊戲吧?]
[教育部要收編的是神話故事,神話又不是靜夜寫的,跟她有什麼關係?]
[不就是被文藝協會誇了幾次?文藝協會又不懂做遊戲!]
[靜夜就是投機取巧,找了一堆冷門曆史出來當遊戲背景,吃冷門古文化的紅利而已!]
一條接一條,馮飛如不亦樂乎。
剛開始還有人罵他,後來看他對靜夜的遊戲背景、所獲榮譽如數家珍,慢慢就沒人搭理他了。
這麼低級的粉裝黑,說反話,試圖吸引靜夜注意力的套路,他們早就玩膩了。
少有幾個回複,也是在問:
[兄弟,你累不累?]
[長見識了,這就是粉到深處自然黑嗎?]
[你還知道投機取巧呢,一看就是文化人,《三國殺》不出這張錦囊牌你跟我姓?]
[邀我進群,大家有錢一起賺。]
馮飛如:“??”什麼東西?
靜夜的粉絲都有病吧?!
他明明是在罵她,怎麼就成粉裝黑了?呸!誰特麼會粉靜夜?這群人是瞎嗎?!
惡心靜夜不成,反倒被她的玩家回複惡心了一頓,馮飛如氣得不行。
偏偏不管怎麼改口解釋,這些人都認定了他是靜夜粉絲的事實,他隻好沉寂了下去。
馮飛如可是知道,靜夜經常做出一些迫害玩家的騷操作。
等她下次再做出什麼事,被她的玩家罵了,他再一起來罵個過癮也不遲!
比起《三國殺》軍爭包,玩家們給予《紅月》的關注度確實要少很多。
畢竟一個是已經有玩家基礎的遊戲,另一個剛開預約通道。
當然,這不代表玩家們對《紅月》不感興趣——就和相處久了的情侶一樣,玩家對於熟悉的設計師,激情少了,但一旦對方出新遊戲,都會下意識默默支持。
倒是【遊戲拯救世界!】群裡的人,對《紅月》頗為關注。
[伊曼紐爾:按照慣例,群裡人出新遊戲時,有一個人要給其他人直播,並寫一份分析報告。這個慣例算靜夜嗎?]
[尤柯雨:靜夜都是群裡的一份子了,算吧。]
[周斐然:我無所謂。]
[梁衡:算。]
[岑溪元:算算算,當然算,這次輪到誰了!]
[鐘晴:……是我。]
看了眼上次出報告的人,確認這次輪到自己,鐘晴心裡有一百隻羊駝飛奔而過。
她之前還心說,靜夜是找借口拒絕自己,不可能這麼快有新的遊戲點子。
結果呢?她不光有,新遊戲還馬上就要上線了!
要不是在“靜夜工作室”外麵蹲了好幾天,清楚對方確實旅行去了,
她都要以為,靜夜是故意拿一早做好的遊戲給她看。
……偏偏這個信息,透露出來的事實更恐怖。
新遊戲不是她事先做好的,而是旅遊回來之後才開工的。
她是怪物吧?長了兩個腦子?
彆人好幾個月才能磨一款遊戲出來,她一個月恨不得搬好幾款遊戲出來。
鐘晴現在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對方這麼短時間做的遊戲,應該比較普通。
不至於出現什麼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