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紫藤苑,她還是氣不過,把屋裡的東西都砸了稀爛,又揪著幾個下人痛罵,如此好一通發泄,方才算消停了。
……
次日一早,要去明園讀書,黎枝枝收拾妥當了,往膳廳的方向走,半道上卻瞧見那路中間站了個人,穿著一襲藕荷色的衫裙,身姿纖弱,十分眼熟,她定睛一看,那不是黎素晚是誰?
她正站在朱槿樹下張望,不像是路過,倒像是在等人一般,待看見黎枝枝時,黎素晚連忙迎上來,柔柔喚了一聲:“枝妹妹。”
這可真叫人驚訝,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麼?黎枝枝微微挑眉,仔細打量她,卻見她雙眸泛淚,眼眶微紅,像極了一株柔弱無害的小白花,與昨天晚上那又叫又罵的姿態簡直判若兩人,事出反常必有妖,有點意思。
黎枝枝可不認為是她幡然醒悟,心生悔意之類的,她隻笑了笑:“好巧啊,晚兒姐姐怎麼在這裡?”
“我在等你,”黎素晚忙解釋道,又小心翼翼地看她,道:“想著枝妹妹會從此處經過,便特意等了等。”
她自是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在黎枝枝看來有多麼拙劣,黎枝枝也不拆穿,隻配合著演下去,訝異笑道:“晚兒姐姐找我有事?”
黎素晚輕咬了咬下唇,低聲下氣地道:“枝妹妹,我是想和你說一聲抱歉,昨天夜裡……我回去仔細想了想,其實你沒有錯,這些本來就是我欠你的,彆說是要我服侍你洗腳,哪怕你要我為你當牛做馬,也都是應該的,從今日起,隻要你開口,便是要拿我的命去,我都不會有一話。”
“晚兒姐姐怎麼會這樣想?”黎枝枝故作吃驚,她的眼角餘光瞥見黎素晚身側的朱槿樹後,露出了一角湖藍色錦袍,心中頓時了然,感情這位一大早堵在這裡,原來是想唱大戲啊?
這她自然是要奉陪到底了。
想到這裡,黎枝枝上前一步,拉住黎素晚的手,十分誠摯地道:“姐姐誤會了,昨天的事情,實在不是我故意想刁難你,隻是老爺吩咐過的,事關黎府的興衰氣運,我不敢有任何疏忽,怕給黎府招致災禍,我心裡其實並不怪晚兒姐姐的,你可要相信我。”
黎素晚像是被她的語氣惡心到了,整個人狠狠打了一個哆嗦,隻覺得對方手心微涼,仿佛被一條蛇纏住了,雞皮疙瘩四起。
黎枝枝卻恍若未覺:“倘若晚兒姐姐心裡委屈,隻管也使喚我好了,我自小在鄉下長大,什麼粗活重活都做得,不怕吃苦,姐姐千萬不要憐惜我。”
“你怎麼……”黎素晚震驚無比地看著她,這人怎麼變臉這樣快?明明昨天晚上她那麼囂張得意,口口聲聲說著要折辱她,為何今日又忽然改了口,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難道她知道……
不,不可能,黎素晚在心裡否認,最後隻能歸咎於黎枝枝的心機太過深沉,簡直是無懈可擊,自己根本鬥不過她。
沒等黎素晚說話,黎枝枝又十分懇切地道:“其實我也覺得姐姐是千金身子,做不來這些事情,我今日就去和老爺說,讓他請高人再另想一個法子好了。”
“彆去!”黎素晚下意識拉住她,黎岑和黎夫人可不一樣,對她沒多少耐心,倘若黎枝枝真的去說了,他大概還會覺得黎素晚吃不得苦,少不了又要訓斥她。
黎素晚現在騎虎難下,心裡萬分糾結,最後擠出一個乾巴巴的笑:“我沒關係,枝妹妹,不用去找爹爹了。”
“真的嗎?”黎枝枝微微張大眼睛,道:“姐姐不會覺得很辛苦麼?”
“不辛苦,”黎素晚近乎咬牙切齒,道:“我是心甘情願的。”
看著麵前人宛如吃了蒼蠅一般的神色,黎枝枝撲哧一下,無聲地笑起來,她伸手輕輕拍了拍黎素晚的
張望,不像是路過,倒像是在等人一般,待看見黎枝枝時,黎素晚連忙迎上來,柔柔喚了一聲:“枝妹妹。”
這可真叫人驚訝,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麼?黎枝枝微微挑眉,仔細打量她,卻見她雙眸泛淚,眼眶微紅,像極了一株柔弱無害的小白花,與昨天晚上那又叫又罵的姿態簡直判若兩人,事出反常必有妖,有點意思。
黎枝枝可不認為是她幡然醒悟,心生悔意之類的,她隻笑了笑:“好巧啊,晚兒姐姐怎麼在這裡?”
“我在等你,”黎素晚忙解釋道,又小心翼翼地看她,道:“想著枝妹妹會從此處經過,便特意等了等。”
她自是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在黎枝枝看來有多麼拙劣,黎枝枝也不拆穿,隻配合著演下去,訝異笑道:“晚兒姐姐找我有事?”
黎素晚輕咬了咬下唇,低聲下氣地道:“枝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