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男知青都明白‘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所以在上工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會照顧聶明朗。
正當大夥心照不宣地站在那,等著吃風紅纓傻乎乎送來的牛肉乾時——
風紅纓目不斜視,跑得確實比兔子還快,一溜煙躥出了好幾米遠,好像身後有餓狼追著她不放似得。
帶起的渾濁黃泥水滋了聶明朗一臉,聶明朗抹開沾了牛屎的泥,臉色難看透了。
風、紅、纓!
他挺著筆直的腰杆站在路中央,這女人莫非眼睛瞎了沒看到他?
絕對是故意的!
她這是在報複他三天前那晚不該護送秀麗同誌回宿舍。
可他不是已經寫了長長一封道歉信賠了罪嗎?她還想怎樣?!
想要他的愛,這絕對不行,他從今往後隻屬於秀麗同誌。
他果然沒看錯,這女人不止心眼小,還亂記仇。
秀麗同誌膽小,他怎麼忍心讓這麼一個好姑娘孤零零的行走在夜路上?
所以他提出陪同。
這事他做錯了嗎?他沒有。
為什麼風紅纓就是不能理解一下他的難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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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明朗早已在心裡給風紅纓烙上了十惡不赦的罪名,還幻想著待會風紅纓過來,他一定要扭頭就走,堅決不給風紅纓好臉色。
然而風紅纓越跑越遠,聶明朗急了。
秀麗同誌最近割稻子累得小臉愣是瘦了一圈,他得拿點古巴糖送過去。
風紅纓這個白癡還不趕緊送點過來!
“風紅纓——”
聶明朗頭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喊住風紅纓。
“有事?”風紅纓轉過身原地踏步,一副你有屁就快放的嫌棄模樣。
眾知青樂了,這兩人難道……鬨掰了?
聶明朗抿緊唇不說話,他在等。
等風紅纓主動過來和他賠罪,說自己眼瞎才沒注意到他剛才站在這,還要給他道歉,將他的臟衣服洗乾淨之後他才會考慮原諒。
“你嘴是叫牛屎糊了嗎?”
風紅纓猜出聶明朗所想,大步跑過來,不客氣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站在路中央堵我,這次是泥水,下次還這樣,信不信我一腳踹斷你的腿!”
她以前帶兵時,最煩得就是聶明朗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
掃了眼敢怒不敢言,握緊拳頭像是受了潑天羞辱的聶明朗,風紅纓嘖了聲。
這種弱雞還貪小便宜的男人也配她喜歡,倒貼?得了吧。
聶明朗縷縷餘光瞟向她懷裡的包裹,支支吾吾道:“我問你,你那還有沒有古巴糖?有的話,給我一點,我不多要,幾塊就夠了。”
風紅纓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手往前一伸。
聶明朗用力打向風紅纓的手:“風紅纓,你又搞什麼鬼!沒有就沒有。”
“有也不給你。”
風紅纓手依舊舉著,一字一句道:“厚著臉皮找我要這要那也不打量打量自己是個什麼王八羔子,想吃我的古巴糖?行啊,你把之前找我要的東西先吐出來。”
她特地加重‘吐出來’三個字。
聶明朗傻了眼,跺腳咆哮:“風紅纓,你還講不講理了!天下沒你這樣式的做法,送了人的東西還能要回去?你不要臉了?”
“我送給你的?你不開口要,我會給?你不是自詡清高嗎?我的東西你也收得下?”
風紅纓氣笑,伸手就照著聶明朗的胸口來了一拳,聶明朗疼得齜牙咧嘴,一個不穩往後連退了三步不止。
周邊圍了一圈看熱鬨的村民,聽到這話都拿耐人尋味的眼神睨著聶明朗。
聶明朗臉紅得能滴血,大聲喘著氣,此刻恨不得找個縫鑽下去永生不出來,讀書人留著翻書頁的長指甲硬生生掐進了掌心肉。
風紅纓怎麼突然變了樣?
對對對,她一定還在生那晚的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
呸,他就知道,他一直都知道的,像風紅纓這種金貴大小姐怎麼可能學得會秀麗同誌的溫柔體貼…
“愣著乾什麼?”
風紅纓拔高聲音,板起臉:“聶明朗同誌,我現在命令你,立刻立,馬上馬的去做。”
聶明朗掉頭就走,也不說還東西。
風紅纓聲音更大了:“你既然好意思舔著臉找人家小姑娘討東西,美滋滋地用了就彆端著趾高氣揚的姿態對人家,什麼毛病!”
“吐不吐?”風紅纓鉚足了勁,痛快道:“我瞅你才是最不知自重的,不想要臉了?不要臉就多塗點牛屎遮醜,省得讓人看了笑話!”
一番話就跟冬日裡的冷箭,戳得聶明朗胸口更疼了。
遠遠地見心愛的女孩秀麗同誌往這邊來,聶明朗緊咬牙根,憋著怒氣低吼:“風紅纓,你不要太過分!”
除了地理兩冊書,其餘的聶明朗都拿不出來。
氣急敗壞地還了地理書後,聶明朗捂著臉加快腳步往宿舍跑。
風紅纓故意揚聲:“聶明朗同誌,你找我要的零嘴我都記著呢,今天太陽下山的時候,我在這等著,你彆忘了還啊——”
好些東西她還沒嘗過呢!
倉促逃離現場的聶明朗腳下一趔趄,‘砰’得一聲摔了個狗啃泥。
顛了顛手中的地理書,風紅纓滿意地笑了。
【叮——
宿主觸發隱藏任務‘大魁天下’,是否兌換10個積分了解任務?
總積分:150,兌換體力已用100,還剩50】
“不兌換。”
她好歹是狀元郎的獨女,‘大魁天下’是什麼任務能難倒她?
再過三個月,高考就要恢複,這任務自然是——考大學。
【叮——
開啟隱藏任務:為祖國之崛起而讀書,全力奮鬥吧吾輩青年,去做國之棟梁,為祖國的建設添磚加瓦!
那麼,首先從地基——簡體字開始學吧。】
風紅纓:“……”
小看我是吧,真當我沒跟狀元爹學過後世的知識?
作者有話要說:係統:對不起,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