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奔赴正義,還人間清白③(1 / 2)

此話就像沙漠上突如其來的一陣龍卷風, 吹得在場的人皆迷糊的不行。

“啥?你家熱娜不是去念大學了嗎?”

莊沙水大吃一驚:“我記得很清楚啊,上半年城裡來了政審老師,他們在戈壁攤上迷了路, 還是我帶他們去你家的呀!”

婦人哭得上氣不接大氣,一時說不出話來, 隻顧在那哭, 淚水滴在乾燥的沙礫上, 轉眼消失不見。

風紅纓蹙眉:“古麗嬸子, 莊老叔問您呢, 您趕緊和莊老叔說說熱娜到底怎麼了。”

原身和熱娜曾經是好朋友,但後來掰了。

熱娜在原中沒有太多著墨, 隻是在介紹原身這個惡毒侄女時順帶用寥寥幾語描述過。

——好吃懶做的‘風紅纓’除了有七個慣寵她的哥哥外, 在她身後時常會看到一個漂亮的像太陽的女孩,那人叫熱娜。

熱娜是家裡的獨生女, 十分羨慕風紅纓有這麼多的哥哥。

起初熱娜接觸風紅纓是為了分得風家哥哥們的寵愛, 被原身發現後,原身對其一陣嘲諷。

隻要不跟男主溫闊扯上情愛關係的小姑娘在原中其實都不太壞, 熱娜隻是單純的羨慕原身, 反思過後,熱娜向原身道歉了。

原身在珈八村幾乎沒同性朋友,見姑姑烏雲雅身邊站著一個丫丫,原身心動了。

嘴上依舊對熱娜冷嘲熱諷, 但心裡早已將熱娜視為自己的好姐妹。

熱娜的單純和善良很快吸引了風家的老五, 也就是現在在首都大學學報社出版的風延吉。

風延吉是高考恢複後第一個走出珈八村的讀書人,近朱者赤, 為了和風延吉在一起, 熱娜開始悄悄複習考大學。

兩人的事被原身知道後, 原身腦回路有點反常,衝熱娜狠狠發了一頓火。

至於理由…

原身不反對熱娜成為自己的五嫂,她隻是不希望小姐妹熱娜離開她奔向首都。

原身雖然有七個哥哥無邊的寵愛,但朋友就熱娜一個。

熱娜如果去上大學,那就沒人充當原身的小尾巴了。

熱娜收到大學通知書時,兩個小姑娘之間的友情在這一天斷了,一斷就斷了半年之久。

再相見時,沒想到是這種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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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沙水用布將人頭骨包裹起來,見古麗嬸子哭至暈迷,便去喊熱娜的爹問話。

熱娜的爹坐在長滿刺的仙人掌邊上,一個勁地抽旱煙。

“鬼扯!那人頭骨不可能是我家熱娜的!”

莊沙水:“既然不是,那熱娜人現在在哪?”

熱娜爹:“在學校。”

“你還瞞著!”

古麗嬸子終於緩了過來,踉蹌的跑到男人身邊,伸出拳頭捶打男人。

“熱娜是我一個人的女兒嗎?你個狠心鬼!她半年前要去上大學,你還罵她,你個老不死的,咋死的人不是你!”

男人被錘的往後一倒,後背戳進了仙人掌叢,男人疼得吱哇亂叫。

“渾婆娘,你皮厚了是吧?敢打你男人?!”

一聲咆哮後,男人伸手死死勒住古麗嬸子的細脖子。

“你乾什麼!”風紅纓忙上前去拉,可惜原身的力氣太小,才碰到古麗嬸子的衣裳就被男人甩了出去。

“操蛋,你敢打我妹妹?”風延寶氣的鼻孔驟然放大,抓起地上的沙礫就往男人眼睛裡抹。

男人啊的一聲大叫,捂著眼在滿是刺的仙人掌地裡打滾。

其餘風家兄弟想上前暴揍男人,被莊沙水攔住。

“好了,彆鬨出人命!”

在大哥風延榮的攙扶下,摔傷胳膊的風紅纓忙道:“二哥,三哥,四哥,你們彆衝動。”

寶富貴三兄弟隻好作罷,折身回來問風紅纓哪裡疼,要不要敷藥。

風紅纓搖頭,蹲下身扶起倒在地上的古麗嬸子。

仙人掌地裡的男人摸索著站起來,風家兄弟們太多太猛,他不敢討伐,一股火氣全朝古麗嬸子撒。

隻見他掰起一塊仙人掌怒氣衝衝地往古麗嬸子這邊走來,嘴裡罵罵咧咧。

“反了天了,一個娘們都敢打男人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是快忘了老子是你的誰?!”

風紅纓很明顯感覺到女人身子在發抖,緊閉著眼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有莊沙水這個人民警察在,男人的毆打行徑得逞不了。

男人半道被莊沙水一個過肩摔扔出了老遠。

“畜生玩意。”莊沙水怒指著男人 ,“你無緣無故打你女人試試看,我立馬抓你去吃牢飯。”

男人嚇得臉色發白,忙乾笑:“沙水老兄,你這話嚴重了,我隻是嚇唬嚇唬她而已——”

“嚇唬?”

風紅纓抓起一把黃沙就往男人身上扔。

“熱娜以前和我說過,說你經常打古麗嬸子,還打她!莊老叔,這種沒出息隻會打老婆和女兒的男人早就該抓去坐牢子了。”

男人大叫狡辯:“我沒打…”

圍觀的村民指指點點。

“打了,有一回我看到熱娜那孩子半邊臉腫老高,上麵還有你的手印呢。”

“沙水老兄在,你甭想遮掩過去,打了就是打了,你忘了,前兩年你喝醉酒把熱娜頭皮扯掉了一塊?巴亮,你這人心真的太狠了,熱娜好歹是你親生的娃。”

“說起來,我有一回乾活看到古麗手腕上有煙灰燙的傷疤…”

“我也看到了,古麗,你趕緊給沙水老兄看看,讓他給你做主!”

男人發了瘋地撿起地上的仙人掌片扔向人群。

“放你娘的狗屁,誰再造謠我弄死誰!”

村民們嚇得立馬做鳥獸散。

風家四兄弟排排站,將風紅纓護在身後。

風紅纓掀開婦人的胳膊,入目的除了舊年的黃煙杆子燙出的傷疤,還有很多新鮮的淤痕,有些淤塊腫得老高,裡邊充斥著黑紅的淤血。

“嬸子…”風紅纓驚愕。

這打的未免太狠了。

熱娜有跟她說過她爹喜歡打她娘,但原身沒當回事,熱娜後來就沒說了,沒想到打的這麼嚴重。

“走,給莊老叔看看,讓他給您做主。”

說著,風紅纓就風風火火的拉著婦人往莊沙水那走。

“不、不要…”古麗嬸子麵皮上一陣燒熱,死活不動,還將袖子拉下來嚴嚴實實的遮住傷痕。

“好孩子,這事不能和沙水老兄說。”

風紅纓楞住:“為啥?您怕他報複您?沒事,有莊老叔在呢!”

古麗嬸子結結巴巴:“不,不是,我…那什麼紅纓,家醜不可外揚,這事算了吧…”

“算了?”

風紅纓頓足,瞥了眼被莊沙水按住的男人。

古麗嬸子垂著腦袋,雙手緊張的握緊,手背都勒出了白印。

“嬸子,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風紅纓突然問。

抽泣的婦人猛然抬眸。

看來是有所隱瞞。

風紅纓聲音瞬間淡了下來。

“嬸子,熱娜已經半年沒消息了,你難道不想她嗎?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今天沒有將人頭骨帶回來,您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熱娜失蹤的消息 ?”

婦人捂著臉哭,語無倫次道:“不是這樣的,那個人頭骨不是熱娜,肯定不是她,我的女兒那麼漂亮…”

風紅纓:“我也想說那個慘兮兮的人頭骨不是熱娜,可熱娜人呢!嬸子,你告訴我,熱娜到底是在哪失蹤的?還有,她半年前為什麼失蹤?”

“嬸子,你光哭沒用,咱們得想辦法找出熱娜…”

風紅纓自認她的耐心還算不錯,然而當麵臨的女人遇事隻會躲避,隻會哭時,她再好的耐心也蕩然無存。

因此她的質問聲略大了些。

婦人似乎神經很脆弱,聞言抱著頭蹲在那顫抖不停,愣是不張嘴說熱娜失蹤前都發生了什麼。

莊沙水一個腦袋兩個大。

將男人和溫闊都綁了起來,讓風家三兄弟看著。

然後來到婦人麵前,手中端著紙筆。

風紅纓將掛在小毛身上的昏暗油燈拿過來給莊沙水照明。

莊沙水沉著臉,筆頓在那。

“風家妞問得好,古麗,你慢慢說,我有的是時間。”

婦人捂著耳朵,瘋狂地搖頭。

“你們彆問我,我不能說,說了他會打我…”

“啊,不要打我,我能生的,我能生男娃,不是我不能生,我也不想兒子死的…”

婦人趴跪在地,反反複複的一直說這些。

風紅纓眉頭皺的像窗簾上堆起來的褶皺。

婦人遭打是因為沒給男人生兒子?

可這跟說熱娜的去向有什麼關聯?

莊沙水詳細記下婦人的說辭,見婦人精神有些失常,莊沙水沒再逼問,而是讓村民送婦人回去。

風紅纓視線黏在渾身瑟瑟發抖的婦人身上,見上前扶她的是個男村民,風紅纓敏銳的發現婦人抖的更厲害了。

婦人離開後,綠洲上一時無人說話。

守靈的村民們屬實沒想到丫丫的事會扯出熱娜。

熱娜可是個好孩子啊…

“沙水老兄。”有人忍不住替熱娜出頭,“熱娜這孩子必須找到,她是大學生,是珈八村的驕傲,活生生一個人不能平白無故沒了!”

“就是呀,依我說,第一個要查的就是她老子,她老子真不是東西,擱誰家女兒考上首都的大學不得開開心心的擺上幾大桌慶祝?她老子沒有,見天的說女娃子讀書沒用。”

“何止呢!”有人朝嘴裡塞了乾草的男人臉上吐了口唾沫。

“要不是風家五小子讓他大哥借錢給熱娜交考大學的報名費,熱娜壓根就沒機會上大學,就這她老子還不領情,說風家五小子要拐跑熱娜。”

風紅纓適時站出來替原身的五哥喊冤:“莊老叔,我五哥是正直的知識分子,絕對不可能做拐跑女人的不法之事。”

莊沙水默默點頭。

“你五哥借錢給熱娜上學的事我知情,你五哥是好樣的,前兒我還在報紙上看到你五哥發表的新聞稿呢,寫的真不錯。”

風紅纓咧嘴笑,然一想到失蹤的熱娜,風紅纓笑不出來了。

原身的五哥很喜歡熱娜的…

“莊老叔,熱娜的事——”

莊沙水合上筆記本:“這事我心裡有數,紅纓,你還記得你是在哪發現的人頭骨嗎?”

風紅纓:“記得。”

莊沙水:“走,領我去看看。”

風紅纓牽起小毛,風家四兄弟卻不樂意了,無奈風紅纓死活要去,四兄弟隻好作罷,揚言要一起去放心。

莊沙水:“人多力量大,走吧。”

村民們見風家兄妹要跟莊沙水去沙嶺找人頭骨的碎屍,一個個都站了出來。

“沙水老兄,我們也去幫忙吧。”

就這樣,原本自願給丫丫守靈的村民們都往沙嶺方向去了。

留在綠洲的隻有烏雲雅,溫闊以及熱娜她爹。

哦,還有擱在沙坑裡的丫丫棺槨。

眼瞅著風紅纓等人走遠了,抱著丫丫遺照的烏雲雅小臉慘白,夜間的冷風一吹,烏雲雅嚇得連遺照都扔了,更彆說去棺槨對麵解救五花大綁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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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風家四兄弟在,帶路的事不用風紅纓來。

聞到一股清甜的沙棗味,一行人停了下來。

風紅纓循著記憶走到沙地中,道:“莊老叔,我是在這發現人頭骨的。”

莊沙水一聲令下:“刨!大家刨仔細些。”

村民們紛紛四散開來,有人拿鏟,有人拿釘耙,繞著那片沙地來來回回地刨。

這片沙地經常起沙塵暴,找東西要靠運氣,有時候就浮於表麵,有時候埋在沙裡幾米深都有可能。

“沙水老兄——”

有村民慌了下,抖著嗓音道:“你快過來看看這是不是人身上的骨頭。”

風紅纓就在附近,比莊沙水早過來一步,隻看了一眼就道:“是人骨頭,準確地說是人的大腿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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