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奔赴正義,還人間清白③(2 / 2)

而且還是女性的大腿骨,從新鮮度上看,應該是半年前的骨頭。

如此一來,熱娜凶多吉少。

莊沙水小心翼翼的將腿骨撿起來,端詳了半天後心咯噔一下。

想法和風紅纓不謀而合。

很快,手骨,肋骨,盆骨…都找到了。

莊沙水不愧是乾了二十多年的老警察,半個小時不到,莊沙水用這些骨頭拚成了一個人骨架。

望著地上的白骨,圍觀的村民們倒抽一口涼氣。

珈八村地理位置偏僻,緊挨著無邊的沙漠,幾乎隔兩年就有人一不小心命喪沙漠。

但大部分都是被埋伏在沙地深處的狼咬了才一命嗚呼,找到遇難的人時,屍體都慘不忍睹,可麵前這具呢,碎骨是丟了些,但大部件都在。

這很明顯了,這人生前或死後都沒被狼啃食。

“小妹。”大哥風延榮憂心忡忡地喊 ,“我讓延寶送你回家吧,這裡陰森森的,當心看多了晚上做噩夢。”

二哥風延寶正欲去拉風紅纓回家,風紅纓卻蹲下身摸起地上的白骨。

四個無時無刻不擔心妹妹被嚇到的風家兄弟們:“……”

風紅纓手從白骨上拿開,心裡團著的一層霧似散非散。

將莊老叔拉到一邊,風紅纓道:“莊老叔,我有個想法。”

莊沙水:“你說,我聽著。”

就憑風家妞能準確的指出那是根大腿骨,他莫名覺得這孩子些許還能說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風紅纓:“在這之前,我想問您一件事。”

“洗耳恭聽。”

“您覺得這是熱娜嗎?”

莊沙水沒點頭,而是道:“人骨是女性不假,是不是熱娜還有待商榷,我得將骨頭送去首都法醫部檢測後才清楚。”

風紅纓歎了口氣,遙想和平年代,哪裡需要如此麻煩。

莊沙水知道熱娜和風紅纓關係好,但還是有一說一:“紅纓同誌,你得做好心理準備,以我的經驗,熱娜十有八九已經沒了…”

他回去得好好的審審熱娜的爹媽,這兩人對熱娜的失蹤肯定有所隱瞞。

風紅纓垂眸:“我要說的就是這個,莊叔,假設這就是熱娜的屍骨,您覺得她放著學校不去,孤身一人來這地方像話嗎?”

莊沙水搖頭。

風紅纓續道:“莊叔,那些骨頭都沒來得及被狼啃咬,我猜有人是最近一段時日才悄悄來拋屍的,不對,是拋屍骨。”

這話太過滲人,幾個偷聽的村民不由咋舌。

說著說著咋變成了謀殺?

風紅纓環視一圈四周,淡淡道:“之所以說近期有人過來拋屍,主要是因為這些屍骨分布的太密了,如果是在半年前拋屍,這些屍骨恐怕早就被沙塵暴卷跑了幾裡路。”

想找齊,壓根沒可能。

莊沙水讚許地衝風紅纓豎起大拇指。

“你這娃說得相當不錯。”

-

風家四兄弟被莊沙水喊去打包屍骨,莊沙水則繼續和風紅纓在一旁小聲嘮嗑。

“風家妞,你也考個大學走出戈壁灘唄?總呆在你幾個哥哥的臂膀下不是回事。”

在莊沙水看來,風紅纓有一顆聰明的腦子不足為奇。

風家七個兄弟,哪個兄弟差勁?都機靈著呢。

一母同胞的風紅纓能差到哪裡去?

風紅纓怔了下。

考大學?考什麼專業?

“考一個吧。”

莊沙水認真地勸:“你幾個哥哥以後都會有自己的小家,難道他們能護你一輩子?你大哥到現在還沒結婚,因為什麼?說句你不愛聽的,還不是因為你。”

這話風紅纓沒反駁。

大哥風延榮三十好幾沒結婚的確和原身有關係,彆看風延榮是幾個哥哥裡最凶的,但在原身的心裡,原身最依賴這個大哥。

因為原身明裡暗裡的幾次阻攔,風延榮隻好歇了成家的念頭。

她不是原身,沒有戀兄的癖好,也不想做風家兄弟們庇佑的金絲雀…

思及此,風紅纓沉吟了下,道:“多謝您提點,考大學的事我回去會考慮的。”

莊沙水露出了來這的第一個笑容。

“這就對了嘛,咱們國家正處在建設中,缺得就是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去奮發圖強,你五哥,六哥,還有七哥都是榜樣,你得向他們看齊可知道?”

風紅纓笑著回應:“嗯。”

-

從沙嶺回綠洲的路上,村民們的興致都不高。

“今晚大家就都先回去吧。”

莊沙水又對縮在樹底下的烏雲雅道:“你也回去,明天哪都不許跑,丫丫的事,我要好好的盤問盤問你。”

烏雲雅驚得抬眸,不去看莊沙水,而是看風紅纓。

“紅纓,是不是跟莊老叔胡說了什麼?”

現在的烏雲雅腦子很亂。

就在剛才,她因為害怕,所以沒有繞過丫丫的棺槨到另一頭去給溫闊解綁,溫闊不安慰她就算了,還對她破口大罵,恨她招惹來了老警察。

那些話不堪入耳……

烏雲雅在想,情郎是不是早已背叛她和侄女在一起了?

所以有關丫丫的事,是情郎背著她告訴侄女的?然後侄女告訴了莊老叔?

風紅纓聳聳肩,懶得搭理烏雲雅。

她可沒有和莊沙水透露丫丫的身世。

“你說啊,是不是你?是不是溫闊和你說了丫丫的身世?”

烏雲雅揪住風紅纓的手腕:“丫丫都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她,你非要看著丫丫的孩子被送走你就開心了?”

風紅纓打掉烏雲雅的手。

“左一個丫丫,右一個丫丫…”

風紅纓不屑地哼笑,睨著烏雲雅那張明豔的臉:“你身上果真發著光呢!”

烏雲雅大眼睛裡擒著淚花:“什麼意思?”

風紅纓雙手環胸,背靠著小毛,笑嘻嘻道:“意思是說姑姑你身上發著聖潔的光,閃到我的眼啦,哦,你可能聽不懂,那我說明白點,你口中的水娃其實是你的丫丫和情郎兩人的孩子喲。”

她想好了,她要考大學,考大學得政審,政審關鍵的很,她可不能讓溫闊到時候往她身上潑臟水。

以防溫闊壞事,不如就讓聖母姑姑去纏著溫渣男吧。

等這兩人掰扯完丫丫和水娃的事,想必莊沙水那邊應該查出了丫丫的真正死因。

溫闊是一定會進局子的,致使丫丫未婚先孕是一樁流氓罪,再有,丫丫的救命錢是溫闊偷拿的,原則上算是故意殺人罪。

不管怎樣,溫闊有判頭。

所以她不擔心溫闊反殺到她麵前質問她為什麼知道丫丫的身世,溫闊沒機會到她麵前撒野。

“你說什麼?!”

烏雲雅又開始瞪她的那雙大眼睛,做著八零年代言情女主最常做的動作,隻見她捂住耳朵,歇斯底裡地呐喊。

“你胡說,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你在信口雌黃——”

巨大的動靜惹來四兄弟的張望,大哥風延榮一把將風紅纓拉走 。

一臉戒備的瞅著往溫闊身邊跑的烏雲雅。

“小妹,你以後離她遠點。”

這個姑姑壞透了,心裡隻有男人。

這話風延榮沒說出口,怕教壞風紅纓。

在風延榮的眼裡,風紅纓始終是個懵懂孩子,烏雲雅如何差勁,但她的身份是姑姑,他作為晚輩還是不要在小妹麵前說長輩的壞話好。

“知道啦。”風紅纓歪著頭笑,拉著小毛並肩走在風延榮身邊。

這個大哥把原身當女兒養,如果她這時候提出考大學,大哥應該很高興吧?

“什麼?你要考大學?”

果然,風延榮喜的直撓頭。

下一秒,風延榮的笑容卡住了。

“小妹,考大學你成嗎?”

不是風延榮懷疑妹妹智商,實在是妹妹以前對學習壓根就不感興趣。

風延榮和其他風家兄弟不同,他是希望妹妹能走出戈壁灘的,去大城市闖一闖,問題是妹妹行嗎?

“成的成的。”

風紅纓拍著胸脯保證,“大哥,我這次不是說說而已,我是真的想考大學,我想和五哥,六哥,七哥一樣去外邊闖一闖,領導人說的好,咱們這些年輕人就應該有理想,有抱負才對,我不能總依賴哥哥們的照顧,我得獨立!”

風延榮再度笑開:“好好好,說得好哇,想考是吧?考就是了!你上大學的錢大哥一直攢著呢。”

說著想像小時候一樣揪妹妹軟和的臉打鬨,意識到妹妹快要成年,風延榮的手頓了下,最終落在風紅纓的肩膀上。

“走。”風延榮開懷大笑,“明兒我給你五哥發個電報,讓他幫你整合整合考大學用的書,準你一考一個準。”

風紅纓:“謝謝大哥,謝謝五哥~”

-

從綠洲回來後,夜已深,風紅纓睡下時外頭儼然能聽到雞鳴聲。

然而天一亮風延榮就揣著錢美滋滋去了縣裡郵電局。

戈壁灘上送信太慢,電報也不快,為了快點讓小妹拿到第一手複習資料,風延榮咬咬牙給在首都上學的五弟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風延吉一聽小妹改過自新要上大學,和風延榮一樣,放下電話後樂得和山上的猴子一樣。

跑了幾趟書店,風延榮精挑細選,用勤工儉學的錢買了一份教材,當天加急往珈八村寄來。

這邊,風延榮終究沒將熱娜失蹤的事告知給五弟。

也許那具白骨不是熱娜呢?

-

首都寄來的教材雖然進行了加急,無奈珈八村位置太偏,送到風紅纓手上時,時間轉眼已過了二十來天。

書是莊沙水順道從縣裡拿回來的,將書交給風紅纓時,莊沙水還帶回了兩件消息。

“溫闊在派出所招罪了,承認是他偷拿了丫丫的救命錢,但死活不認為丫丫的死和他有關。”

風紅纓記得係統說過丫丫的死有蹊蹺,便問:“莊叔,丫丫的死是不是另有原因?”

莊沙水:“對,我往市派出所打了報告,他們派了專業的醫學人士對丫丫進行了屍檢,推測丫丫的身體難產的可能性本該很小,之所以難產,是因為臨盆當天受了刺激。”

風紅纓:“啥刺激?”

“你個娃娃打破砂鍋問到底乾啥?”莊沙水有些不好意思。

風紅纓一本正經:“叔,我都要考大學了,咋還能是娃娃?”

莊沙水沒轍,隻好接著說:“丫丫產前被人那個了…”

“哪個?”單身多年的風紅纓一時沒明白。

見莊沙水紅著臉躁得慌,風紅纓恍然大悟。

“哪個畜生做的?!”

雖然她不喜歡丫丫,但丫丫是孕婦,到底是誰對丫丫做出了那等缺德事?

莊沙水輕咳了下:“還沒查出來。”

風紅纓:“溫闊?”

莊沙水搖頭:“不是他,丫丫出事時,他不在丫丫身邊。”

哦,對,溫渣男陪原身去買駱駝了。

風紅纓百思不得其解:“那會是誰?”

珈八村的村民大多本分老實…

莊沙水煩躁的嘖了聲:“這案子有得查,今年時運不好,丫丫被人那個了,熱娜也…”

風紅纓嘴唇顫了下:“那具白骨真的是熱娜?”

“首都法醫檢測報告昨天下來的,年齡,身高,體型等都對上了,八九不離十是熱娜。”

莊沙水歎氣:“那邊還給出了個結果,熱娜死前懷過孩子…”

風紅纓眼前一陣眩暈。

“到底是哪個畜生?!”

大夏天的,風紅纓莫名覺得渾身冷冰冰:“她比我小半歲,她還沒滿十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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