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奔赴正義,還人間清白①①(2 / 2)

“給我三個月,三個月後我一定能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

淮子洲手搭在桌上慢慢敲。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讓你五哥——”

風紅纓搖頭:“人多眼雜,行動不方便,我一個人可以。”

好半晌淮子洲才道:“注意安全。”

風紅纓笑了下:“謝謝信任。”

推門出去時,淮子洲喊住風紅纓。

“戴上這個。”淮子洲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四方盒。

是攝像機。

“咱們報社剛起步,設備有些不齊全。”

淮子洲將攝影機打開:“這玩意是我從首都那邊帶來的,半成新,你先將就著用。”

攝影機在這個年代可謂是珍寶,風紅纓有些不敢接,這東西倘若摔了碎了,把她連帶幾個哥哥一起賣了抖未必賠得起。

“我有相機就行。”

淮子洲:“這起報道很惡劣,我在首都都聞所未聞,你用心搞,回頭我弄成帶子寄到首都去,本地電視台影響力太小,我想看看首都那邊到時候能不能審核通過,可以的話,讓總刊留個顯眼的位置給你出專題。”

風紅纓握拳:“這敢情好,要出手就該出個大的,隻撓癢癢對逍遙法外的人沒卵子用。”

淮子洲:“咳咳。”

後知後覺蹦出臟話的風紅纓:“…”

“抱歉,我說順口了…”

淮子洲尷尬地摸摸下巴:“沒事,是個人都有口癖,去忙吧。”

“哎。”

揣著攝影機走後沒多久,風延吉麵色悲憤地捏著相片進來了。

環顧一圈沒看到風紅纓,風延吉問:“我小妹呢?”

淮子洲伸手要看照片,邊道:“接任務走了。”

風延吉眼中燃燒著心疼,將照片遞給淮子洲。

“子洲,你悠著點看。”

淮子洲垂下眼眸,視線落到照片上插著無數管子的小孩身上,淮子洲不敢置信地拿出風紅纓的手繪圖。

白紙上,鉛筆畫出的小孩五官端正,留著一條長長的細鞭子。

對比兩張圖,淮子洲茫然不已,這是同一個人?

風延吉瞥一眼小豆子的手繪圖,又拿出一張刁興華的照片。

“父子倆長得挺像。”

淮子洲將三張照片齊整地攤在桌上,任誰也看不出手繪圖上笑靨如花的小孩是病床上臉部浮腫的小豆子。

可刁興華這個父親照片擺在那,兩張照片上的小孩的確是同一個人。

-

從報社一出來,風紅纓就和迎麵走來的烏雲雅以及李茂碰上了。

上回報社招的人並不多,讚心是唯一一個拿到出鏡記者名額的人,不等外人嫉妒讚心,讚心就簽了五年合同去了首都。

接下來三年,讚心會借讀在首都大學。

此消息在周邊傳開後,一同競選的烏雲雅嫉妒到發瘋。

女主似乎總是會受到偏愛,落選的烏雲雅憑著一張博愛天下的嘴說服了淮子洲,淮子洲破格讓烏雲雅重新進到報社。

出鏡記者當然輪不到烏雲雅,至於跑外勤的調查記者,烏雲雅又嫌累。

一番比較後,烏雲雅以自己正在備戰高考為由,懇請淮子洲將她分到編輯部。

淮子洲答應了,就這樣,烏雲雅和李茂成了報社編輯部人人豔羨的‘鴛鴦’。

當然了,今年嚴打流氓罪,烏雲雅有個坐牢的未婚夫,自然不敢在人前和李茂眉來眼去。

李茂心思古怪偏執,既想要烏雲雅回應他的愛,又十分貪戀烏雲雅對他的若即若離。

如果哪天烏雲雅突然對李茂深情地說自己愛上他了,也許李茂會立馬扭頭厭煩這份感情。

變態男的心思不好猜。

不管怎樣,現在的兩人看似曖昧,但外人又尋不到兩人亂搞的苗頭。

李茂享受這個過程,烏雲雅亦是。

不用肉.償,不用投入真情實感,隻需勾勾手就能使喚一個男人像哈巴狗一樣聽自己使喚,烏雲雅樂在其中。

見到風紅纓,烏雲雅笑著上前。

“紅纓,聽說你接任務了?”

風紅纓:“你聽誰說的?”

烏雲雅蹙起愁眉:“還能是誰,戈壁灘上傳開了,說珈六村有個小孩被人挖了心肝?這事是真的嗎?”

風紅纓使勁搓著手臂上泛起的雞皮疙瘩。

烏雲雅能不能彆用那種普度眾生的目光看她?

“假的。”

烏雲雅露出言情女主專有的不悅瞪眼:“我剛從珈六村過來,地上的血淌在那,你咋還說是假的?”

風紅纓學著烏雲雅的姿態瞪大眼。

“真真假假關你屁事,我沒義務和你交代案子的進程吧?”

說完,風紅纓切了聲,拉著小毛揚長而去。

烏雲雅氣到發哭,問李茂:“你看到沒?她咋能這樣?我可是她姑姑,問問她咋了?”

李茂柔聲安慰:“雲雅,你彆急,她是跑外勤的,她寫的稿子遲早要交到編輯部審稿,等著吧,過兩天她會乖乖的將稿子交給你。”

烏雲雅噘嘴:“編輯部又不止我一個編輯,何況你我都是實習編輯,上頭恐怕不會將稿子順下來讓咱們審吧?”

李茂自信一笑:“風紅纓同誌不也是實習記者嗎?她一上來就接大任務,咱們為何不行?走,我們去找淮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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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淮子洲果斷搖頭,對兩人道:“風紅纓這段時間直隸我管,她跟的任務你們都不要插手。”

販賣器官,由醫生操刀,這樁案子一旦扒下來那可是血淋淋的大案子,到時候登報上電視,勢必會轟動全國。

與此同時,調查這項任務恐怕會惹來無數的麻煩。

為了安全起見,淮子洲和風延吉商量了下,一致認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省的打草驚蛇。

烏雲雅和李茂興致缺缺的從辦公司出來時,風紅纓趕著駱駝先回了趟風家。

風家幾個兄弟開心的將風紅纓圍住。

這就是離家近的好處,隔三差五風紅纓就能回來一次。

但這次回來,風紅纓呆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走了。

臨走前將小堯裡交給了風延榮,並再三叮囑風延榮看好小堯裡。

騎著小毛,搖著銅鈴,風紅纓踏上前往珈六村的沙路。

風家寶富貴兄弟不放心,想跟風紅纓一起去,被風延榮一把攔住。

望著消失在地平線的駱駝,風延榮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他們這些做哥哥的,手中的風箏線遲早有一天要完全放開。

-

珈六村緊挨著珈九村,不一會兒風紅纓就到了。

刁家沒人,刁興華夫妻倆都在醫院陪床。

莊沙水要守著刁興華,唯恐這個暴躁漢子抄刀做蠢事。

此行就她一個人,當然了,如果身後兩條鬼鬼祟祟的小尾巴能消失就更好了。

烏雲雅和李茂以為藏在村民堆裡風紅纓就發現不到,實則這兩人一出來風紅纓就看到了。

試問誰能忽略烏雲雅那耀眼的聖母光環呢?

“記者同誌,康天工的家在那——”熱心村民領著風紅纓來到康家。

入眼的是三間茅草屋,窮的和熱娜家有的一拚。

看到烏拉拉一幫人過來,坐在門檻抽煙的康天工蹭得站起來。

不少人默默往後退。

“記者同誌,你要小心呀。”身後村民捂著嘴小聲說,“他以前在大城市打過拳…”

風紅纓仰頭端詳起男人,站在門口的男人至少有一米九幾,比她大哥還要高。

高就算了,還壯,目測手臂比她的腰要粗上三分。

這人會是擄走小豆子的人?

掏出實習記者證,風紅纓上前。

“康天工同誌,我是《春芽日報》的記者,上午接到舉報,有人說她親眼看到你帶走了小豆子,咳,就是刁興華的兒子刁玉山。”

康天工站在那沒說話,神色很平淡。

風紅纓繼續說:“小豆子現在還在醫院重症病房躺著…”

風紅纓話還沒說完,康天工也沒動,反到是屋裡衝出一個小小的身影,氣衝衝地抓起一捧沙土就往風紅纓身上扔。

“你這個壞女人,不許你抓我爸爸,我爸爸沒害人,他是大大的老人,你快走,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小、小格。”

剛還麵無表情的猛漢臉上終於有了微表情,是擔心。

一把抱起兒子,康天工急速往屋簷下退。

風紅纓眯起眼,她怎麼感覺康天工的膽子還不如他懷裡的小孩?

“能聊聊嗎?”風紅纓站在原地問。

小格呸了聲:“你快滾呀,我爸爸最好了,不許抓我爸爸。”

康天工雙手牢牢圈著孩子,眼神飄忽,不敢正視風紅纓。

風紅纓見狀一頭霧水。

不應該啊,她一個小姑娘能震懾到康天工這個一米九大漢?

“小、小格乖,不、不許罵、罵人。”

結巴?

風紅纓回身去看村民,村民楞楞點頭。

“他有口吃,說話不利索。”

小格不愛聽這個,靈活的從康天工懷裡鑽出來,抓起沙土就去砸說話的村民。

“你才口吃,你全家都口吃,你全家說話都不利索!”

圍觀的村民抱頭逃竄,不一會兒,留在康家門前的人就隻剩風紅纓,烏雲雅以及李茂。

兩人見自己暴露,一點都不慌。

烏雲雅甚至往前站了一步:“難道隻許你跟任務,不許我來?我也是報社的一份子,我…”

風紅纓打斷烏雲雅:“腳長在你身上,你去哪不必告訴我。”

烏雲雅得意一笑:“算你識相。”

又問小格:“小孩,我能問你爸爸幾個問題嗎?”

烏雲雅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一旁的李茂深陷其中不得自拔,然而六歲的小格似乎並不吃這一套,二話不說就抓沙土砸烏雲雅。

“呸呸呸,”烏雲雅吃了滿嘴的沙,“你有毛病嗎?我好好問你話你扔沙乾嘛?”

見心愛的女人被一個小孩欺負,李茂氣急,狠厲得抓住小格的肩膀往後一推。

風紅纓眼疾手快,一把將小格接住。

到底是小孩子,經這麼一推,小格哇哇直哭。

下一秒,小格不哭了,哭得人變成了李茂。

康天工怨氣滿滿的橫衝直撞過來。

直接將高高瘦瘦的李茂撞出了院子,砰得一聲,李茂宛若破碎的罐子啪嘰摔落到地,疼得齜牙咧嘴。

“李大哥!”烏雲雅嚇得聲音哆嗦,忙跑過去扶李茂。

李茂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哇得一下吐出一大口鮮血。

烏雲雅見狀徹底慌了,腦子裡一片空白,當下哪裡還記得任務,一門心思都在想李茂要是死了,她孤零零的一個人該怎麼辦?

在這片沙漠上,大家默認她是溫闊的未婚妻,溫闊是因為流氓罪進的監獄,為此,很多男人都不敢對她施展一丁半點善意,唯恐被打成流氓罪。

好在有李茂,李茂是她這段灰暗生命中的一束光,照亮了她的人生,她不能沒有李茂!

思及此,烏雲雅使出全身力氣扶著李茂火速離開了康家。

一路上,兩人勾肩搭背的曖昧動作引來不少村民的指指點點。

-

“謝謝。”

康家院裡,康天工衝風紅纓點頭,將哭得打嗝的兒子哄睡後,康天工從屋裡搬來唯一一把完好的藤椅。

“請坐。”

風紅纓指了指嘴巴:“村裡的人說你有結巴?我瞧著不像。”

這說的不挺好的嗎?

康天工臉一紅,席地而坐。

“結、結巴的。”

得,不能超過兩個字,超過了就說不完整。

“對不住,我不該問。”風紅纓抱歉一笑。

康天工:“沒事。”

攤開紙筆,風紅纓手頓在背包裡的攝影機上,琢磨一番後,她最終選擇不錄像。

眼前這個猛漢和她想象中的拳擊手有很大的出入。

從康天工斷斷續續的描述中,風紅纓了解到康天工年輕時在香江當地的拳擊館做過代打。

撓撓頭,康天工很不好意思:“我、我不會說、說那、那裡的話,坐船,錢都、都被偷、偷了。”

風紅纓喟歎了聲。

按說這樣壯實的漢子沒人敢惹,然而聊了幾句,她發現康天工內心十分細膩,和他強壯的外貌形成了一種難以言表的反差。

接下來,要說的當然是康刁兩家的恩怨。

康天工在外多年的辛苦錢被偷後,康天工媳婦突發難產,找到穩婆時,被告知錢不夠。

東拚西湊錢夠了,穩婆卻被請到了刁家。

康天工嘴笨,礙於媳婦難產著急,康天工一時血氣上湧暈了頭,抱起穩婆就往家衝。

可惜沒搶成功。

刁家人口眾多,康天工被攔到半路走不了,就在這時,家裡傳來噩耗,媳婦生下兒子撒手人寰了。

因為康天工抱著穩婆不鬆手,刁家這邊生產也出現了問題,好在有驚無險,母子平安。

就這樣,刁康兩家結仇。

風紅纓抿了下唇:“康大哥,能跟我說說小豆子失蹤當天的事嗎?有人親眼看到你抱著小豆子不鬆手…”

“沒、沒——”

康天工急得麵紅耳赤,越急舌頭打卷就越說不清楚。

大漢雙手握拳不停捶地,周邊的地麵隨之裂開了口子。

風紅纓嘴角一抽。

眼前這人的戰鬥力應該很強。

“慢慢說,不著急。”風紅纓道。

康天工:“沒、沒…”

沒下文。

風紅纓:“你沒抱?”

康天工直搖頭。

“抱了。”

風紅纓:“然後呢?小豆子後來為啥被人擄走了?你有看到是誰乾的嗎?”

康天工一時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問題好。

風紅纓:“一個一個來。”

拿出小本本,康天工說,她記。

一番問話後,風紅纓對結果語塞半天。

據康天工交代,當天他確實抱過小豆子。

之所以抱著不鬆手,是因為他看到陌生人搶小豆子,搶了還不止一個。

另一個小孩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哭著指證康天工是最後一個抱著小豆子的人。

兩個小孩被人販子用玩具誘得迷迷瞪瞪,加之小豆子從小就被刁興華灌輸康天工是壞人的思想,當康天工察覺出麵前陌生人有不軌之心時,小豆子寧願相信人販子也不相信康天工。

沒轍,康天工隻能放下一直咬著他手臂不放的小豆子,抱起另外一個哭嚎不休的小孩扭頭就往村裡跑。

本想著喊村裡的人去救小豆子,可惜為時已晚。

小豆子失蹤了。

沒拿到玩具的另外一個小孩自始至終都認為康天工是故意不讓他接玩具,小孩子也有報複心,省略掉人販子,小孩一口咬定是康天工將小豆子藏了起來。

風紅纓沉默片刻。

如果康天工沒有撒謊,那麼被救下來的小孩實屬狼心狗肺。

“康大哥,你還記得那個人販子的長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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