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奔赴正義,還人間清白①③(1 / 2)

風紅纓忽覺背後一陣惡寒,頭皮發麻。

喉嚨滾動兩下,風紅纓冒昧一句:“市醫院像您這樣有主刀資格的醫生多嗎?”

醫生:“不多。”

醫生坦然的將醫院醫生的名單拿出來。

風紅纓瞥了眼,確實不多。

“不過,”醫生合上文件,續道,“我個人以為,敢手握手術刀生切的人,恐怕不止醫生。”

風紅纓:“您的意思是?”

醫生:“某些護士的醫術不比醫生差。隻不過咱們市醫條件差,崗位不足,導致很多本該上崗主刀的醫生沒工作,為了養家糊口,他們隻好去大城市進修護士專業。嚴格意義上來講,咱們醫院多的是臥虎藏龍之輩。”

風紅纓訝然。

市醫在崗護士太多了,一一排查容易打草驚蛇。

回到報社,風紅纓將問到的信息告知淮子洲。

淮子洲:“趕緊寫稿吧,寫好立馬交給我審,我拿給印刷廠讓他們加個急。”

新聞講究時效性,他們得爭分奪秒。

風紅纓:“淮主任,小豆子的事要加進去嗎?”

他們原本打算對外瞞著小豆子被割腎的事,畢竟男孩子缺腎長大後難娶媳婦,不成想幾天後冒出乞丐被殺棄屍天橋的新聞,這下無論如何都瞞不住了。

淮子洲下巴微抬:“加。”

風延吉:“此事造成了一定的恐慌,紅纓,你記得在稿子裡提醒民眾近期注意個人安全。”

“哎。”風紅纓點頭。

風紅纓在和平年代見過這種新聞,所以稿子寫得很順,十分鐘不到就交出一份精簡的新聞稿,配上小豆子和乞丐的照片一並送到淮子洲辦公室。

淮之洲看過後,交代下邊的人送去印刷廠。

第二天清早,新鮮出爐的《春芽日報》在大街小巷傳開。

醒目驚悚的兩張照片瞬間在這座黃沙飛舞的小城上空罩起團團黑雲。

當晚本地電視台播放了風紅纓拍攝的乞丐片段,這個年代不興打馬賽克,血淋淋的傷口呈現在電視中時,不少小孩嚇得哇哇大叫。

第三天,派出所大門被人民群眾圍得水泄不通,力求嚴懲殺手。

然而一點眉目都沒有。

這邊,《春日》報社的電話被打到爆。

有遞消息說認識乞丐,也有人打來罵《春日》,罵主稿的風紅纓不該將血腥照片刊登在報紙上。

原因很可笑——

那些照片和視頻嚇到她們孩子了。

有些家長腦回路新奇,認為風紅纓是黴運體質,她一進報社就接二連三出現血腥案件,可想而知,風紅纓是災星。

既然是災星,那就剔除唄。

派出所陷入焦頭爛額時,家長們搞起示威運動,跑到風紅纓學校要求學校開除風紅纓,並讓風紅纓滾回農村。

這不是胡鬨嗎?學校沒有理睬這些腦子有病病的家長。

突如其來的人身攻擊並沒有嚇到風紅纓,反倒是風家幾個兄弟們嚇壞了,連夜趕到風紅纓的住處。

見風紅纓坐在桌前整理民眾的反饋,風延榮擰了擰眉角,憂心忡忡道:“小妹,要不你躲兩天吧?”

風延寶:“對,躲兩天,等風頭過了你再回學校。”

風紅纓停下手中的工作,淺笑一聲:“大哥,二哥,我若是躲起來了,那才如了背後犯人的意。”

風延榮和風延寶相視一眼:“啥意思?”

風紅纓雙手交疊,身子靠在藤椅上,緩緩道:“目前民眾接受新聞的途徑唯有報刊和電台,我一連三天寫了六份稿子宣傳此事,有些人看不下去將氣撒在我頭上——”

風延榮打斷風紅纓:“你知道有人朝你撒氣,那你乾嘛還要寫?小妹,聽大哥的,彆跟這個案子了。”

風紅纓搖搖頭:“這個案子我跟定了。”

風延寶氣急敗壞。

“跟跟跟,跟啥子跟!你看看你門上的油漆,那些無理取鬨的人今天敢往你門上潑油漆,明天他們就敢拿著刀子捅你,我早就和老五說過,不要讓你一個女孩子進報社當記者,那些躲在背後的蛆不敢威脅警察,就專門逮著你這樣的小記者報複!”

緩了下語氣,風延寶道:“小妹,你就聽我和大哥的吧,回家躲兩天,這事讓老五乾就行。”

風紅纓呷了口水:“大哥,二哥,你們甭勸我了,媒體人被圍攻又不是多新鮮的事,我扛得住。”

兩兄弟嘴皮子說破了也沒將風紅纓勸回家,隻好去報社叮囑風延吉多多照看風紅纓。

兩兄弟一走,風紅纓背著攝影機,騎著小毛出了學校。

-

風紅纓去了珈六村的康家。

康天工雕了個木馬給兒子小格玩,風紅纓過去時,父子兩正在院中玩得不亦樂乎。

聽到熟悉的銅鈴聲,小格嘚嘚嘚拎著木馬往門口跑。

“爸,紅纓姐來了——”

這幾天,風紅纓一直跑外勤,主要活動在珈六村,采訪的多為珈六村的村民,重點是康天工。

康天工挺配合,就是兒子小格有點難搞,不過在風紅纓密集如雨的攻勢下,小格淪陷了。

“給,這是我從西域春那邊摘的葡萄,很甜哦。”風紅纓笑著從掛袋裡取出一大串葡萄。

今年嚴打流氓罪,堆灰的西域春監獄陡然滿員。

看門大爺響應國家號召,天天拎著犯人準時準點的去葡萄園乾活,總之,今年西域春附近的葡萄漲勢相當好。

風紅纓每回去探監,大爺都會笑嗬嗬地剪幾串給她。

“謝謝紅纓姐姐!”小格甜甜一笑,高抬起雙手接葡萄。

風紅纓將葡萄往空中提,笑道:“小格沒忘記我之前教你的話吧?”

小格:“沒忘!陌生人的東西堅決不收,嘿嘿,小格隻收紅纓姐姐給的。”

“真聽話。”

將葡萄拿給小格,風紅纓笑喊了康大哥。

“來啦。”康天工點點頭。

鎖好門,三人一駱駝來到烏龍家。

烏龍就是上次被康天工救下的小孩。

駱駝背上的小格吐掉葡萄皮,叉著腰氣呼呼喊:“烏龍,你快出來道歉!我爸爸救了你,你竟然敢冤枉我爸,不要臉,躲在家裡做縮頭烏龜真不害臊!”

風紅纓拉下寬帽簷,靜靜地站在院門外等著。

乞丐被殺後,派出所請《春芽》刊登了一起認屍啟示,據民眾上報,被殘殺的乞丐並不是市區附近的老乞丐。

風紅纓在啟示上詳細描寫出乞丐的體貌特征,不多時,有人提供了線索。

派出所一查,發現乞丐是烏龍他媽的表舅。

乞丐患有精神分裂症,家裡早以放棄治療任他自生自滅。

乞丐瘋瘋癲癲的,餓了就去親戚家要飯,飯沒要到,反遭烏龍媽媽周阿雲一頓罵。

之後,乞丐為了飽腹去天橋下乞討,有人在乞丐出事前,曾看到周阿雲來天橋找過乞丐。

所以風紅纓第一時間趕到周阿雲家,然而照舊吃了閉門羹。

珈六村的人提醒風紅纓。

“記者同誌,你一個女孩子要小心哦,阿雲她男人有病,病起來喜歡打人。”

村裡的人又道:“把康天工喊上吧,他在大城市練過拳,村裡也就他能治住阿雲男人。”

風紅纓想說她現在的武力不比康天工差,耐不出村民的熱情,她隻好去找康天工擔任她的保鏢。

一說去烏龍家,康天工的兒子小格氣得小嘴撅起,發誓一定要烏龍站出來向他爸爸道歉。

也正是因為小格的呐喊,村裡的人才知道拐走小豆子的人不是康天工。

村裡的人跑過來圍觀,對著緊閉的院門踹了腳。

“周阿雲,快滾出來!”

“康天工從人販子手裡救了你兒子,你兒子倒好,不感激就算了,竟然倒打一耙冤枉康天工?”

“早知道這樣,讓康天工救小豆子得了,你兒子活該被殺人犯割腎割肝——”

“放你娘的狗屁!”

院門猛地從裡邊打開,衝出來的女人正是周阿雲,凶神惡煞地瞪著說話的人。

“你們敢詛咒我兒子試試!我砍死你!”周阿雲手中舉著刀,一下嗬退不少村民。

現場隻剩風紅纓和康天工以及小格。

康天工將小格抱在懷裡,有爸爸護著,小格一點都不怕周阿雲。

“臭女人,快向我爸爸道歉!”

周阿雲眼神陰翳,惡氣地呸了聲,直接關門。

院裡傳來烏龍的哭聲。

“媽,我要去找康叔叔道歉,你放我出去——”

“去什麼去?!”周阿雲一聲暴嗬,“他救你是想訛你媽我的錢!你當他好心?”

烏龍哭得一哽一哽。

院外,康天工連連擺手:“記者,同誌,我我沒訛錢。”

他的確窮的很,但當初從人販子手裡將烏龍搶過來並不是為了錢。

“我知道。”

風紅纓眯起眼,院子裡的哭聲不一會沒了。

“走吧,明天再來。”

周阿雲念過書,一旦她像村民一樣踹門而入,明天報社勢必會收到更多投訴她的信。

康天工撓撓頭,這就走了?

他們仨這幾天天天來周家,卻連周家院門都沒踏過…

走在後頭的康家父子倆默默對視,得出一個結論:風紅纓的膽子很小,不敢惹潑婦周阿雲。

-

膽小怕事的風紅纓半夜隻身翻牆溜進了周家院子。

這幾天她天天來周家院前晃悠,早已摸清周家三口人住的屋子。

周阿雲和她男人住在東邊屋,烏龍單獨住在西邊。

打開攝影機,風紅纓悄無聲息地鑽進東邊屋。

戈壁灘氣溫高,村裡的人在建屋時會采取密集的小格窗,一來散熱,二來能有效的擋風沙。

然而周家這間房沒有挖窗,不僅沒窗,風紅纓發現周阿雲每次將她拒之門外時,眼珠子都會有意無意往這間屋子瞟,大概是怕她突然闖到這間屋子裡來。

人不能做虧心事,一旦做了,遲早會露出馬腳。

這間屋子絕對有秘密。

八十年代的攝影機清晰度不高,加之周圍一片漆黑,什麼都拍不到。

耳畔傳來周阿雲和男人的熟睡呼吸聲,黑暗中,風紅纓比劃了下手。

“小開,你覺得我這一刀下去,能擊暈他們嗎?”

時間膠囊裡的原身很努力,幾天下來,風紅纓感覺渾身充滿了勁。

大燕朝的她武力達到頂峰時,空手接白刃不過小菜一碟。

可惜穿越之後,武功沒有跟著過來,不過現在她隱隱覺得從前那種暢快感有了,她的武功似乎在慢慢恢複。

這一切都是原身的功勞,沒有原身在時間膠囊勤學苦練武術,現在的她,大概還是從前那個腳踩在滾燙黃沙上隻會吱哇亂叫的嬌嬌女。

係統:【應該…能吧。】

風紅纓笑:“我試試。”

放下攝影機,風紅纓舉起雙手,兩道悶哼聲下,周阿雲和男人齊齊在睡夢中暈了過去。

係統好奇:【手刀往脖子上砍,真的能將人劈暈嗎?】

時間膠囊裡的原身也好奇。

風紅纓點亮蠟燭,房間驟然亮起。

架好攝影機,循著橙黃的燈光,風紅纓遊走在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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