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岩決定出去弄死方夜羽, 不用他動手,韓柏已經撿起地上短戟了,韓柏以前從來沒有使用過任何武器, 他甚至沒有學過武功, 像他那樣的家仆是沒人教他練武的, 隻有公子小姐們練武的時候他在旁邊伺候。
但是現在他一拿起短戟, 就好像知道怎麼使用, 隨便揮動了幾下, 短戟就在他手中靈活自如, 像他練習過十年八年一樣熟練。
方夜羽看到韓柏能拿起他的短戟,目中露出欣賞的神色, 他這根短戟是用天外奇鐵製作而成,看著輕巧,每一根都有兩百斤重,普通人連拿都拿不起來, 更不用說像韓柏這樣輕靈的舞動了。
他來找韓柏, 一是為了冰雲公子,可惜冰雲公子不會跟他回去,他也不想強迫他, 在魔師宮的時候,冰雲公子看起來就不是很開心,整天看著窗外的雪蓮花發呆, 絕色的臉比雪蓮還要冰冷,或許讓他出去走走也好吧。另一個就是為了韓柏,他覺得韓柏是個難得的人才, 想要收服他做下屬。
方夜羽和韓柏定下十五日的約定, 方夜羽又向靳冰雲告辭:“冰雲公子, 在下先告退了,但是隻要冰雲公子有需要,夜羽隨時都會前來。”
方夜羽深深地看著靳冰雲,可是靳冰雲一句話都沒有說,方夜羽也不知道他究竟記不記得自己,記不記得有個青年走了很遠去天山為他采一朵雪蓮,記不記得有人站在長風中隻為了看他一眼,可惜情多也無用,最後他還是要放手。
方夜羽腳尖一點施展輕功像隻大雁一樣飛走了,曦岩也從船上二樓跳了下來,嘴裡依然罵罵咧咧地,但凡方夜羽走慢一點。
令狐衝氣笑了,讓他少來了:“剛剛是誰躲在二樓不出來?是誰啊是誰啊?”令狐衝裝模作樣地四處張望。
曦岩的厚臉皮豈會受他挑動,毫不慚愧地道:“剛剛我在休息,幸虧他跑得快,否則我出手要了他的狗命,算他運氣好,你們怎麼不殺了他,還放他走了,你們啊,就是太心慈手軟了。”
韓柏被他的話唬住了,不經都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心慈手軟了,不對啊,他們剛剛要是上了,方夜羽保證能一個打他們兩個,不過可能是他們武功太弱了,這個令狐衝的師弟武功肯定很厲害吧,能一出手就打敗方夜羽,莫非他的武功跟龐斑差不多。
曦岩昂首點頭的樣子,讓令狐衝想起了他師父嶽不群,都說徒弟像師父,方夜羽很像龐斑,所以叫小魔師,那曦岩像嶽不群,該叫什麼,小君子劍?
曦岩表示小君子劍這個稱呼更適合令狐衝:“你是大師兄,我們華山小君子劍這個稱呼必須給你,我不配。”
令狐衝倒是很想,可是他長得一點都不斯文,一點都不像君子,隻像殺豬的屠夫,令狐衝連忙抓了抓三天沒洗的頭發,屠夫劍這個稱呼太難聽了。
曦岩剛剛沒下來,主要是舍不得離開他老婆,有老婆在身邊的人,哪裡還天天想著打架,你看林平之有出來湊熱鬨嗎?
說起林平之,令狐衝臉色一黯不說話了,曦岩猶自沒完沒了,:“那你又是怎麼回事,是姑姑彈的琴不好聽,還是你傷好完了想出來多挨點打,”
韓柏一聽令狐衝身受重傷還陪他出來麵對方夜羽,都要感動哭了,還從來沒碰見過這麼講義氣的人,他看令狐衝臉色不好,隻以為他身上有病或者內傷還沒有好,哪裡想得到有人自己都活不了多久了還要出來管閒事。
韓柏雖然長得身高體壯,看起來二十五六了,問了他年齡才知道他今年隻有二十歲,比曦岩大兩歲,有時候他的一些行動還是看得出來帶著一種幼稚天真,當然,他跟曦岩一樣堅持不承認自己幼稚。
“你說誰幼稚?你跟我說清楚,是誰天天喝酒偷偷躲著哭不想活了,我要去找姑姑告狀。”
看著告狀精曦岩被令狐衝追著打,韓柏突然覺得自己非常成熟了,他千萬不要跟曦岩一樣說不過彆人就找人告狀,告狀精狗都不當。
韓柏帶著靳冰雲逃跑,本來打算馬上走,沒想到方夜羽放他們走了,現在去哪裡,他原本是武昌府韓家的一名家仆,卻被人冤枉殺了人打入大牢,以前認識的人都把他當做殺人犯,他在世界上也沒有任何親人朋友。
“誰說你沒有朋友,現在你不就新認識了兩個朋友嗎?要不跟著我們一起去洛陽遊玩兩天?”令狐衝看他這麼可憐,令狐衝覺得自己已經夠可憐,他也是個孤兒,至少他還有好兄弟陪著他,後來又遇到了姑姑,韓柏卻是連個朋友都沒有,天地之間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令狐衝自己都沒個固定居所,但是他就是敢邀請朋友跟著他一起去玩,曦岩最佩服的就是他這點毫無自知之明的精神。
船在河上航行了半天,終於又回到了洛陽,嶽不群知道了嶽靈珊跟著林平之偷偷跟著令狐衝去找平一指,非常擔心,不知道他們兩個哪裡來的膽子,怒罵了嶽靈珊一頓,知道絕對是嶽靈珊慫恿的,嶽靈珊倔強地抹著眼淚。
“大師兄都可以出去闖蕩江湖,為什麼我們不可以,女兒也想見見那個所謂的殺人名醫,結果什麼名醫,還不是治不好大師兄。”
嶽靈珊雖然心有所屬,可是她對令狐衝還是很關心,早些時候是她偷出紫霞心經來,現在又跟著令狐衝去找名醫,有時候曦岩都搞不懂她是怎麼想的,但是正因為他想不通,那才是嶽靈珊,就像倔得跟頭豬一樣,那才是令狐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