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柏看見騎馬走過來的人,忍不住看了一眼曦岩,他一直覺得曦岩已經夠好看了,臉白白的像壁畫裡的仙君一樣,騎馬走來的厲如海竟然比曦岩還要好看,那種好看不僅是他完美無缺的臉和身材,更是一種精神上的好看,當他提著槍,騎著馬走過來的時候,整個荒野都好像因為他變得生動了起來。
好像他踩過的草葉變得更綠了,路邊的野菊花更紅了,紅的花,綠的草,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裡他是那抹最濃烈的顏色,他的出現好像照亮了這黑暗的荒野。江湖上傳聞厲如海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韓柏總算知道了是為什麼,任何人站在他麵前都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曦岩不服氣地道:“我老婆才是天下最美的人,其他人也就一般般吧。”
其實曦岩也承認,厲如海確實看起來很帥,曦岩在江湖上也遇到過很多很好看的美女,但是他還是覺得他老婆才是天下第一美人,“才不是我情人眼裡出西施,不是因為我喜歡我老婆他才最美,是因為他本來就是天下最美的人。”
韓柏不和這個小傻子爭論,提起他老婆來他能說一天不休息,韓柏看見了厲如海馬背上的風行烈,跑了上去。
“風大哥,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小韓柏啊,那個救了你的韓柏,我臉變了你還認得出我來嗎?”
風行烈身上受傷,從馬背上滑落,韓柏扶住了他,風行烈仔細辨認,韓柏的容貌身材雖然變化很大了,但是他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能找出韓柏以前的影子,隻是讓人不敢相信,以前那個瘦弱的韓柏居然變得如此高大威猛。
“我練了武功啊,說來話長,風大哥以前不是說讓我練武功嗎?還指點過我怎麼練武,說我是個練武的種子,我也說過,等我練好武功了,就來找風大哥我們一起去闖蕩江湖。”
風行烈想不到自己當初隨便說的幾句話,他竟然一直記在心裡,還真的來找他來了。
“嗯,我一直記得,在牢裡的時候,我也一直想起和風大哥的話才堅持下來的。”
或許風行烈自己都不知道,當時那個在韓府做下人的韓柏,突然撿到了重傷的白道第一高手,第一次見識到大英雄是什麼樣子的,第一次知道自己想過什麼樣的生活,當時風行烈一點都沒有看不起他,還教他練武功,還誇他很有練武的天賦,當時他就想,如果有一天,風行烈需要幫助的話,他一定竭儘全力去幫他,因為在他心裡,已經把他當作兄弟了。
風行烈受了很重的傷,幾乎無法站立,全身的骨頭好像都在斷裂之中,他連一點力氣也用不出來,但是聽到韓柏的話,他卻用力抓緊了韓柏的手,眼裡似乎有淚水,他感覺到韓柏是真的想要幫他。
看他流淚,有人卻不太高興:“不許哭,我最煩男人哭哭啼啼,你有個好兄弟,這種情況下了還能不懼艱難跑來找你,你們帶著風行烈走,我要去會一會龐斑。”
“師父,你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走。”風行烈想要阻止。
厲如海在馬上回頭看著他:“你在勸我逃跑?天下人麵對龐斑都可以逃跑,但是我厲如海不會,況且,癡兒,我要是不擋住龐斑,你們怎麼可能逃走,不要多說廢話,抓緊時間,隻要你們能逃出迎風峽,就能看見雙修府的船,你們坐船往雙修府躲藏一段時間,雙修府的府主是我的好友,看在我的麵子上,她會收留你們。”
厲若海這輩子都沒向什麼人示過弱,但是現在,他為了風行烈打破了,風行烈掙紮著跪了下去,他明白,厲若海這一去可能會死,天下沒有人擋在龐斑麵前還能活下來。
厲若海搖頭:“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二十多年前,我能帶著還是個幼童中的你從當時聞名江湖的殺手十野狼手中殺出重圍,二十年後,我也能帶著你從龐斑手上脫身,這天下沒有人攔得住我厲若海。”
把風行烈托付給他們,厲若海更輕鬆了,他整個人好像一團燃燒得更鮮豔的烈火,似乎要燃燒完這個世界的一切,韓柏把風行烈背在背上準備上路,那個和尚不舍卻不會跟他們一起走。
不舍向厲若海雙手合十行了一禮:“厲施主,二十年不見了,可還記得小僧,小僧也要去找龐斑,剛好一路。”
厲如海冷笑:“許宗道,不要那麼多廢話了,你要來就跟上,二十年前雙修府一彆,聽說你為了你的佛法,連妻女都可以拋棄,武功應該練得不錯了,既然你不怕死在龐斑手上,就一起來吧,正好為我和龐斑決鬥做個見證。”
在這生死時刻,曦岩依然沒有熄滅他的八卦之心,看著這兩個情敵見麵,居然沒有打起來,內心有點失望,你要說他才剛見人一麵就擔心人家死活,那是沒有的,頂多隻有看熱鬨的心,他隻關心韓柏令狐衝這種兄弟不要死了,當聽到和尚還拋妻棄女,頓時心裡全然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