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大師是這樣的人,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我剛剛還把烤田蛙讓給他吃,簡直是浪費,喂狗都比給渣男吃強。”
不舍和尚看起來臉皮很厚,一點都不在意曦岩這點唾棄:“小僧當年入贅雙修府,受到的辱罵可不止這一點,可是現在想起來,心裡還是隻有快樂並沒有任何悔恨,可是成親之後,我才發現,原來她心中真正愛的人竟然是你,那時候我才知道佛法說的求不得,怨嗔恨是什麼。”
厲如海顯然不知道這些,但是在這一刻,不僅他看開了,不舍和尚也看開了。
“如果小僧這次能活下來,小僧想回到雙修府,再見她一麵,不過也許她更想見的人是你。”不舍苦笑道。
厲如海沒有理會他的自言自語,他提著槍,望著遠方,感覺到敵人已經來了,他最後再看了風行烈一眼,騎著他的愛馬踏踏燕走入了黑暗中。
不舍和尚也跟著走了,留下的人中範良極經驗最豐富,收拾起東西拉起韓柏就走,令狐衝也抓起曦岩趕緊跑。
“迎風峽前麵就是水道,我們隻要上了雙修府接應的船,就安全了。”
韓柏背著風行烈,走不快,曦岩說要有個擔架就好了,上次看桃穀六仙抬令狐衝就跑得挺快的。
範良極對道路非常熟悉,帶他們走的都是非常近的小路,令狐衝講義氣地說要幫韓柏背一會人,韓柏說不用,他是魔種在身的人,背一個人算什麼,他背著風行烈,能感覺到風行烈的情況正在變好了,說不定再等一會,風行烈就會恢複內力。
“是師尊剛剛不惜消耗真氣為我治療了傷勢。”男兒有淚不輕彈,風行烈想起師父厲如海來,卻有無限的感激,明明他就要和龐斑決戰,卻還在牽掛他這個沒用的徒弟。
這番際遇,卻讓令狐衝有點感慨了,原來天下不是所有師父都會放棄徒弟,不管徒弟的死活,隻是他沒有遇到一個好師父而已,其實嶽不群對他也不是不好,過往十多年嶽不群對他也算是慈師嚴父,隻是在生死麵前,他沒有那麼重要而已。
曦岩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師父雖然沒有,但是還有兄弟,如果令狐衝非想要一個師父,他收令狐衝當徒弟也可以,而且買一送一,令狐衝還可以認東方教主做師娘。
三人走了半個時辰,眼看都看得到江麵了,範無極突然喊他們停下。
“彆走了,前麵有人等著我們。”範無極悠閒地抽了一口煙,如果手不抖的話。
“誰他媽手抖了,我這是高興了,好久沒看到這麼多人,我高興不行嗎?”範無極怒罵了韓柏一頓,他們抬頭一看,方夜羽帶著一大堆手下。
包括但不限於裡赤媚,十惡煞絕地,滅天,蒙氏雙魔,一字排開站在他們前麵,方夜羽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正中央,笑容滿麵地看著他們。
範無極仰天歎氣了一聲,感覺自己這輩子恐怕要交代在這裡了,他本來可以迅速逃走,他也應該迅速逃走,但是那樣也太不夠意思了,他想起韓柏搶他酒,令狐衝遞給他的烤魚,這短暫的時間裡,他已經獲得了一輩子沒有得到過的最珍貴的東西,友情,已經習慣了熱鬨的人要怎麼再去麵對冷清呢?
範無極彈起煙槍拍在方夜羽麵前,一邊大喊:“走,跑得了一個算一個。”
幸好風行烈已經恢複了一大半,剛剛厲如海注入他體內的真氣發生作用了,他至少能正常行走了,他取下了背上的長/槍,和韓柏一起,一人拿著一隻槍並肩作戰,現在就看誰能先跑出去了。
曦岩本來應該跑得最快,如果他不是想拉令狐衝一把的話,關鍵時刻拉兄弟一把本來沒錯,如果他麵對的不是前夢古國第一高手裡赤媚的話。
“我喜歡長得好看的小郎君,放下劍我可以不殺你。”更有一種原因,曦岩讓他一見就心生好感,練了忘情天書的人,和整個自然和諧相處,一舉一動都合乎天道,讓人感覺真摯自然,裡赤媚也是練武之人,而且他的境界離龐斑隻有一步之遙,對曦岩這種極品的人才,隻覺得死了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