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抱住嶽靈珊倒下的身體,想起那些在華山派的日子,有一次他和小師妹晚上去看星星,天上的星星一顆一顆的特彆的亮,看累了的小師妹倚靠在他肩膀睡著了,那個時候他想,要是一輩子都能這樣過下去就好了,華山上的一切他都知道,風往哪個方向吹,雲朵躲在山峰後麵,鬆樹上麵有小猴子,一切都讓他那麼安心,就算在夢裡也是安詳的笑,他是華山首徒令狐衝,明天醒來,還有和藹的師父師娘,信賴他的師弟師妹。
這一切為什麼會這樣呢?想要什麼,得到什麼,從來都由不得他選擇,最後都隻能隨波逐流,走上一條他不願意走的路,如果小師妹留在他身邊該有多好,如果沒有林平之該有多好,令狐衝抬頭,雙目一片血紅地看著林平之,聲音嘶啞地問林平之:“就算你不愛她,為什麼不放她走?”
林平之眼中一片茫然,他也沒有想到他真的能對嶽靈珊下手,那一瞬他心裡的恨意,他恨這個世界,恨嶽不群,恨餘滄海,恨木高峰,恨所有的一切,他的心裡隻剩下狠,就算殺了餘滄海他心裡還是恨,他已經一無所有了,花再香他也感覺不到,天再藍他也不覺得開心,他隻想去破壞去做一個惡人,他已經沒辦法再做一個好人了。
看到嶽靈珊倒在令狐衝懷裡,林平之心中也湧現出恨意,令狐衝憑什麼呢?令狐衝就算被誤會被逐出華山派,都始終有人陪著他,現在自己眼睛瞎了,也做不了嶽靈珊丈夫,嶽靈珊始終都會離開他,嶽靈珊離開了他令狐衝是不是又可以去討好嶽靈珊了,他們以為自己不知道兩人的貓膩嗎?他憑什麼要成全令狐衝,何況殺了嶽靈珊,嵩山派才會徹底相信他。
嶽靈珊拉著令狐衝,求令狐衝放過林平之:“大師兄,以前在華山派的時候你說過,無論我求你什麼你都會答應我,那我求求你不要傷害小林子,替我照顧他。”
令狐衝失聲痛哭,他的心真的好痛,好像這一輩子都好不了了,為什麼不把他和小師妹一起殺了。
曦岩震驚了一下,走上來喂了嶽靈珊幾顆丹藥,看了下傷口,林平之眼睛瞎了,劍都刺得不準,本來應該刺穿心臟的,擦著心臟旁邊穿過去了,有恒山派療傷聖藥在,又不會死,令狐衝嚎什麼啊。
曦岩給了令狐衝一腳,讓他滾開,不要擋著他救人,就會哭的廢物,令狐衝抹了抹眼淚,急切地查看嶽靈珊的傷勢,咦,好像真的死不了,隻要止血快一點的話,以後頂多武功廢了,再也不能和人動武了,但是今天肯定死不了,剛剛他看到嶽靈珊渾身是血,整個人都崩潰了,嚇傻了。
看著嶽靈珊不會死,令狐衝終於收起了眼淚,憤恨地看著林平之,嶽靈珊肯定不允許他對林平之動手,但是來日方長,林平之最好活得久一點。
林平之也發現了嶽靈珊還沒有死,他冷笑一聲,真是命大,或許他那一劍有心軟的一瞬間,但是他都出劍了,他是真的想嶽靈珊死,從此以後,無論是誰,隻要阻礙到他的人,都可以去死。
曦岩也是飛起給了林平之一腳,媽的,最煩裝逼的人了,管他什麼黑化,什麼苦大仇深,能不能不要殺女人來展現自己有多絕情多心狠,實在是想表現,可以捅自己幾刀,捅無辜的人算什麼本事,要狠毒最牛筆的是把自己殺了,連自己都敢殺的人才是最狠的人,其他都是些廢物。
令狐衝答應了嶽靈珊不動手,曦岩可沒有答應,一劍砍到了林平之身上,林平之劍法已經練好了,對上曦岩也完全不虛,兩人拿著劍打了起來,林平之的辟邪劍法畢竟剛剛練成,打著打著就露出很多破綻,曦岩一一點了出來,每一劍都刺在林平之最難受的地方。
曦岩一邊打一邊嘲笑林平之:“林師弟,以前我們練劍的時候我就說你劍法不行,這麼久了,你的劍法還是一點進步都沒有,我看你趁早算了吧,還是不要再用劍了,否則彆人看到你把辟邪劍法練成這樣,還以為是你們家辟邪劍法不行呢?其實是你太廢物了。”
林平之氣得發狂,劍法越發癲狂狠毒,可惜遇到開了外掛的曦岩,曦岩練劍從來都是開外掛,深藍給他加點,加到滿級,當然他最大的外掛還是他老婆,東方教主的武功已經是天下頂級,每天教他練武功,就算是個小廢物,也練成劍道天才了。
林平之被曦岩打成了重傷,這比以前在華山派上練劍狠多了,在華山上的時候大家畢竟是同門,比劍也會留情,現在曦岩是真的想殺了他,林平之是很可憐,可是他恨著他們所有的人,如果有機會,他不僅會殺了嶽靈珊,令狐衝他也不會放過,既然大家都是你殺我我殺你,非死一個不可了,曦岩從來不會手軟,那就林平之去死好了。
但是在最後,他還是心軟了一下,劍擦著林平之脖子歪了一下,隻給了林平之一腳,踢在了他肚子上,曦岩對林平之說:“林平之,你走吧,以後你要想報複,隨時來黑木崖找我,為了當初我們在華山派的情誼,在洛陽的情分,我不殺你,我隻想看看,你想怎樣報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