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清弘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他仰起頭,手裡拿著一條毛巾,正擦拭著潮濕的頭發。
上身的水並沒有擦乾淨,皮膚上還沾著晶瑩透亮的水珠,一滴一滴順著條理分明的線條往下淌,最後沒入到腰間的浴巾裡。
陛下覺得嗓子有些乾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厲清弘拿著毛巾走近了,身上還帶著一股洗發水的清香。
霍稷放下手機,突然起身,將人一把推到在了身後的床上,然後一隻手撐著床鋪,彎下了腰。
“我說你……故意的吧。”
厲清弘眨了眨眼睛,被熱水熏過的麵頰有些微紅,無辜地看著他:“你在說什麼?”
陛下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我在說什麼?我說什麼,你不知道嗎?”
說著一隻手放在了將乾未乾的皮膚上。
手掌下是溫熱的軀體,因為被熱水泡過,皮膚還有些發燙。
霍稷手掌落下之後,他明顯的感覺到厲清弘的呼吸亂了,連著身子都緊繃了起來。
因為沒有帶睡衣,陛下身上就裹著睡袍,腰帶鬆鬆垮垮地係著,將掉未掉,好像隻要給一把助力,這玩意就能從身上滑下去。
霍稷一隻腿跪在床鋪邊緣,那隻手劃過胸膛,慢慢地移到了對方的臉上,摩挲著掌下的皮膚。
“帶我來這種冰天雪地的地方,誰也不認識,隻有我們兩人的滑雪場,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房間,你還這樣站在我麵前。”
厲清弘的呼吸更加急促了,偏偏控製著他的人不慌不忙,像是在進行大餐前的儀式一樣,慢條斯理。
陛下微微垂下頭,兩人之間隻剩下一拳左右的距離。
“這麼明目張膽的意圖,你非要我說出來嗎?”
說著他終於低下了頭,吻上了對方的唇。
火苗一開始出現的時候,隻有零星的紅焰,四處散著光,隨後猛地炸成煙花,火焰高漲,一波接著一波,最終變成熊熊大火,將兩人給燃燒殆儘。
原本撐著的手臂不知道何時卸了勁,被人翻身壓下。
陛下放在被單上的手不斷地收緊,原本整潔平攤的布被扯得一團褶皺。
那一夜消失的記憶好像在此刻回歸了。
洶湧的波濤一浪接著一浪拍下,前赴後繼,像是永不知疲憊一樣。
陛下就這麼在浪潮的翻滾中,汗淋淋地暈了過去。
……
霍稷再醒來的時候,腦袋都是蒙的,昏昏沉沉,渾身提不起勁,像是第一次從健身房出來一樣。
雖然腦袋醒了,可眼皮沉沉的,還是覺得困頓。
這種熟悉的感覺……
“彆亂動,你發燒了。”
厲清弘的聲音帶著自責。
他就知道。
陛下悠悠地歎了一口氣,顯然一個月的健身並不能給他帶來立竿見影的效果,沉迷美色的後果,真的是在床上躺幾天。
厲清弘拿過放在他額頭上的毛巾,又重新換了溫水。
距離上次生病這才多久啊。
霍稷不僅覺得腦袋難受,其他地方也不是很舒服,某個地方酸澀的很。
身上倒是很清爽,應該是被清洗過了。
厲清弘一邊給他擦拭著麵頰,一邊沉聲說道:“在你身體完全恢複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霍稷一驚,嚇得睜開了眼睛。
“什麼意思?”
他這個體質是天生的,哪怕是後期健身,但也不能從本質上解決這種問題啊。
這是要他一輩子當和尚嗎?
厲清弘:“如果每次帶來的後果都是這樣的話,你覺得我還能同意嗎?”
陛下:“嘖,明明是你先誘惑我的。”
厲清弘:“那我下次一定記得穿衣服。”
霍稷無語了。
第一次因為藥物影響,他什麼都不記得,確實過程也不美好,但是昨晚在他暈過去之前發生的一切,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麼有些會熱衷於這樣的事情。
哪怕是事後發燒了,陛下也覺得值。
但現在,有的人將這條路給堵死了。
霍稷腦袋還昏沉著呢,這會跟他理論也談不上,乾脆又閉上了眼睛,不如好好養養身體,早點恢複才是正事。
厲清弘卻沒再讓他睡:“你已經睡了很久了,起來吃點東西,醫生馬上就到。”
霍稷嘟囔了一句:“我不餓,就想睡覺。”
隻是睡著睡著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又睜開眼。
“我的衣服呢?”
厲清弘:“你要起床嗎?”
霍稷:“不是,衣服口袋裡有東西,你幫我拿一下。”
都怪昨天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禮物還沒來得及送出去,人就先暈了。
厲清弘瞧了他一眼,隨即從一旁掛衣服的架子上,拿過那件羽絨服,伸進了口袋裡,摸到了一個絲絨的盒子。
霍稷努力睜著眼睛一直看著他,看到那人有些遲疑的表情,隨即愣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