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乘風:“誰跟他有感情!”
霍稷在桌子下麵踢了踢厲清弘的腿:“你彆跟他計較,他這人就是這樣,越好的朋友,便越是隨意。”
蔣乘風聽完這話,心裡還挺不是滋味的,有種自家的豬進了人家白菜園的感覺。
霍稷這話聽著倒像是在安慰他,但事實上他已經將對方納入了自己人的範疇,明明他跟厲清弘才是認識更久的那一個,可現在反倒是像個無關緊要的外人。
蔣乘風:“算了,不跟你計較,這還是我頭一次吃你燒的飯菜,多吃點夠本。”
厲清弘終於閉上了嘴巴。
一頓飯吃出雞飛狗跳的效果,也是不容易。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蔣乘風又給霍稷把了脈,這次聽得比較認真。
這人認真的樣子倒是讓人察覺出那麼點醫生的味道來。
蔣乘風放下手,悠悠地歎了一口氣:“你這身體沒有彆的法子,就是要好好養著,我倒是可以開點中藥調理一下,不過這個調理不是一天兩天的,需要堅持才行。”
現在的人更喜歡吃西藥的多,中藥的苦的很,將藥當飯吃,誰受得了。
厲清弘也有些猶豫,這東西喝起來那麼苦,霍稷這麼嬌氣一人,能受得了嗎?
霍稷倒是點點頭:“能調理就行,你開吧。”
這身子真的是太破了,有點風吹雨打的,就發燒感冒,更重要的是,要是每次從床上下來,都要經曆這麼一遭,請醫生看,那臉往哪兒擱。
蔣乘風看了厲清弘一眼,對方那表情,好像霍稷喝的不是什麼中藥,而是鶴頂紅。
雖然他嘴上說著,這家夥重色輕友,但也慶幸,這麼多年他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跟他作伴的人。
蔣乘風寫了一張單子丟給厲清弘,讓他照著方子抓藥,每天睡前一碗,飯後服用,先喝上半個月,半個月後看調理的情況,再換方子。
厲清弘用手機將藥方給拍了下來,又將單子鄭重地收了起來,比收什麼金卡銀卡都要仔細的多。
看的蔣乘風都想找個對象了,談戀愛就真的這麼好嗎?
兩人算是坦誠之後,再躺在一張床上,霍稷就開始興師問罪了。
“那天秦蕭蕭生日的那個莊園?”
厲清弘:“我的,他就是想追女朋友,借用一下。”
結果熱氣球被他們倆給飛了。
現在想想當時的情景,明明也沒有過去多久,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霍稷:“那你為什麼騙我。”
厲清弘:“我要是不騙你,你能讓我跟著你嗎?”
霍稷想了想,還真不會,畢竟當時這人簡直在他誅九族的想法上反複橫跳。
陛下其實還沒想明白,不過就是幾麵的功夫,他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呢。
回想過來的這一路,厲清弘對他簡直就是有應必求,噓寒問暖,比他親爹親媽都關心他。
這麼想著,霍稷就這麼問了出來。
厲清弘沉默了良久,忽然問道:“你相信宿命嗎?”
霍稷以前也許不信,但是自己經曆過穿書這麼一遭後,對這種東西總有些敬畏的心裡。
哪怕他是掌管天下的帝王,也避免不了被命運的安排。
厲清弘轉過身,輕輕地摟過身旁的人。
“說出來你也許不信,除了那夜陰差陽錯犯了錯,再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就好像千百年前,我們已經認識了。”
霍稷一愣,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厲清弘提起這些事情。
厲清弘:“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如果一見如故不夠的話,那一見鐘情可能更恰當一點。”
霍稷被這一見鐘情的理論給說懵了,當初剛見麵那會,他雖然算不上一見鐘情,但是對這張臉,也算是一見傾心,滿意的很。
不然也不會有後來這些事情呢?
陛下一度以為,就自己是個看臉的人,現在來看,好像看臉的不是他一個人。
厲清弘不知道他腦子裡都在亂七八糟地想些什麼東西,他突然翻過身,撐著胳膊,跪在了霍稷的上方,從上到下的看著這個人。
霍稷仰起頭,以為他這是又想乾些什麼,額角抽動了一下。
“我身體還沒好呢,你不要太禽獸。”
厲清弘輕聲笑了笑:“你也太敏感了,我又沒想做什麼。”
霍稷抬起腿,蹭過對方某處:“你的身體可不是這麼說的。”
厲清弘無奈:“喜歡的人就睡在自己身邊,我要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那才有問題吧。”
霍稷:“喜歡的人?”
厲清弘:“從認識到現在,我似乎從來都沒有認真地跟你告白過。”
陛下可以跟他睡在一張床上,可以由著他以下犯上,甚至做一些更過分的事情,他都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是當對方認認真真地看著他,說要跟他告白的時候,霍稷卻是不自在地轉過頭。
“大晚上的,說這些乾什麼?”
厲清弘伸出一隻手,轉過他的腦袋,仔仔細細地看著他。
“突然就想說了,總以為時間還很長,以後還會有很多的機會,但誰也預料不到明天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霍稷沉默地看著他,又忍不住想到了霍柏。
意外之所以稱之為意外,那是因為他發生的時候,誰也預料不到。
厲清弘看著他,聲音帶著無限的繾綣和溫柔,他說:“霍稷,我喜歡你,你願意以結婚為前提跟我交往,現在做我的男朋友,將來做我的……老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