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清弘緩緩地靠近床邊,熟睡的人對他的到來似乎一無所知,甚至還很慵懶且優雅地翻了個身,這下原本被子還有一個角落蓋在肚子上,也全都沒了。
纖瘦的腰肢從襯衫的下擺漏出來,又軟又白,惹眼的很。
厲清弘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可目光掃到霍稷眼下的烏青又勒起拳頭,努力克製著,站直了身體,猛地扯過被子,給他蓋得嚴嚴實實的。
厲清弘簡直拿他沒辦法,低聲喃喃道:“穿成這樣,不就是給我看的,怎麼還先睡著了呢?”
這不是驚喜,根本就是折磨了,可誰讓他舍不得。
厲總隻能轉身去了浴室衝澡,換個方式降降火。
他沒看到,自己走後,霍稷緩緩睜開的眼睛。
陛下有些睡不著,一來腦子裡事情多,他習慣了在睡前思考,還會去想第二天的事情,二來這床是第一次睡,總歸沒那麼熟悉,這人進來的時候,他就故意蹬掉了被子,閉上了眼睛,等著偷襲呢。
看他久久未動,又假裝不經意地翻了個身,沒想到這個不解風情地卻是給他蓋上了被子。
這是對方太老實呢,還是自己的暗示壓根就不夠明顯,陛下並沒有氣餒。
等厲清弘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陛下蓋在身上的被子又消失不見了,已經躺在了床底下,其本人更是衣服都快卷到胸口了。
厲總皺了皺眉頭,查看了一下屋子裡的恒溫係統,是非常舒適的溫度,被子也不厚,怎麼就睡著覺得熱呢?
難道是發熱了?
厲清弘三兩步走過去,伸手摸上了霍稷的額頭。
還好,沒發燒。
剛準備直起身呢,一直睡著的人卻是突然伸出雙手扣住了他的脖子,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了床上,隨後坐了上來。
厲清弘微微掙紮了一下,卻聽到霍稷凶巴巴地說道:“不準動!”
厲總果然就不動了。
霍稷微微俯下身子,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既然知道我穿成這樣是給你看的,那還無動於衷?”
厲清弘早就不是無動於衷了,身上的浴袍本來就係的鬆鬆垮垮,被這麼一動,沒幾下就蹭開了。
用來擦頭發的毛巾從手裡滑落,沿著床鋪邊緣掉在地上,隨之而來的便是床單飄動的影子,晃晃悠悠的。
倒映在牆麵上的人影很快脫了力,被迫翻身換了個樣式。
再後來床上的床單又重新換了一條,被扔在地上的被子也終於回到了床上,完成了它應有的使命。
陛下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除了全身酸軟,這一次竟然沒有發燒,簡直可喜可賀。
那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以後都不會發燒了?
這個理論等著日後實踐,當前作為社畜的霍先生,還需要去公司處理事情。
項目的合同都已經整理出來了,今天是跟KN正式簽訂合同的日子,他必須要到場。
霍稷隻是在床上躺了一會,便起床了。
莊園很大,站在三樓臥室的窗口,可以看到莊園花園的景象,這裡很漂亮。
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就非常喜歡這樣的環境。
這些都可以留著以後慢慢看。
昨天穿的衣服已經被收掉了,他身上穿著的是一件棉質的睡衣,是昨晚洗澡之後換上的。
至於那件從始至終都沒有從身上脫下來白襯衫,已經是皺巴巴的了,被厲清弘給收了。
霍稷掃了一圈,也沒看到他的衣服。
今天要簽訂合同,除了參加項目的團隊,那幾個僅剩下的董事,他也叫上了,這種場合必須要西裝。
彆墅裡倒是有好幾套,莊園裡未必啊。
霍稷走到衣帽間,將衣櫃裡掃了一遍,更多的是他的私服,睡衣,就是沒有正裝。
找了一件厚厚的睡袍裹上以後,陛下便從樓上下去了,去公司之前要先回一趟彆墅。
剛走下樓梯便跟迎麵而來的厲總遇上了。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厲清弘手裡還端著早飯,看這架勢竟然是打算讓他在臥室裡吃早飯。
霍稷:“沒什麼問題,我身體好的很,還是去餐廳吃吧。”
如非必要,陛下並不是很喜歡在床上吃飯。
樓下有小吧台,地方不大,兩個人坐著剛剛好。
霍稷不慌不忙地吃完了早飯,這才問道:“我昨天的衣服呢?”
厲清弘:“送去洗了。”
霍稷:“那我今天穿什麼?”
厲清弘的眼神在他身上掃過,突然想到什麼:“等著。”
然後便快步上了樓,再下來的時候,手裡便多了一套衣服。
衣服是淺灰色的,樣式簡單,沒有標牌,應該是定製的款式。
隻是這麼看著,應該不是厲清弘的尺碼。
霍稷狐疑地看著他,這衣服怎麼看著不像是新的,還是能看出被人穿過的痕跡。
這是給誰準備的?
陛下手裡的牛奶頓時都不香了。
厲清弘將人拉著人站起來,將衣服在他身上比劃了一下。
“這麼看著,倒是剛剛好。”
霍稷抿著唇,看著這件明顯被人穿過的衣服,淡聲道:“我不穿彆人的衣服。”
厲清弘表情一頓,湊過去小聲地說道:“昨晚,你不就穿過。”
霍稷想到夜裡的場景,耳尖微紅:“這不一樣。”
厲清弘忍不住勾了勾唇:“那我要說,這件衣服是我穿過的,你也一點麵子都不給嗎?”
霍稷將目光又落在了這件衣服上。
衣服保養的很好,從材質到做工都可以看出,這件衣服價值不菲,手工定製款。
樣式也很大氣。
不知道為什麼,知道這件衣服是厲清弘曾經穿過的以後,陛下又覺得順眼了起來。
他放下手裡的牛奶杯,漫不經心地說道:“勉勉強強吧。”
這應該是厲清弘以前的衣服,霍稷發現這件衣服意外的合身,倒像是給他量身定做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