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彆墅的餐廳裡,滿桌子的菜熱騰騰他的,香味四溢,都是些家常菜,可卻透著濃濃的人間煙火氣息。
圓桌上圍了一圈,霍明生,楚淑珍,坐在輪椅上的霍柏,霍稷和厲清弘,還有坐在楚淑珍身旁的張姨。
霍明生作為大家長,講了一些新年的致辭,大概是有厲清弘在這裡,說話都顯得正式了一點,還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緊張。
霍老爸下午後知後覺地知道了厲清弘是KN掌權人的身份,驚得差點沒將手裡的茶杯給摔下,那時候厲清弘正踩著梯子掛燈籠呢,跟霍稷有說有笑的,哪有厲總的模樣。
霍明生站在遠處看了幾眼,最終決定不去打擾這兩人。
但是一顆吊著的心始終沒有放下來。
霍家跟KN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霍家不過是燕城的新貴,KN這種底蘊厚實的大企業,可是全國聞名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就這樣一個掌權人成了他的……兒婿。
這讓霍爸爸忐忑了一下午,可厲清弘一點也看不出架子,小輩的姿態擺的太足了,霍明生那點彆扭也逐漸穩定下來。
晚間吃飯,新年的祝福說完之後,他特地以茶代酒敬了霍稷一杯,感謝對霍氏的援助,也希望他能好好對待霍稷。
厲清弘按下了對方的舉動,隻說這是一場家宴,坐在這裡的不過是阿稷的男朋友,未來的丈夫,不需要那些客套的話語。
霍明生還沒從厲清弘身份琢磨出味,就被這未來的丈夫給怔住。
厲清弘的表情實在是太自然了,自然到這不過就是一句理所當然的話,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
好像就這麼定下了兒子的終身大事。
桌上一片喜氣洋洋,大家吃完之後,還拿出了蛋糕,給霍稷過了生日,唱了生日歌,在全家人的哄鬨聲種,霍稷許了願。
鬨完之後,散過步,消完食,全家人決定打麻將,一起守夜。
霍家就有娛樂房,裡麵的麻將機是平日裡楚淑珍用來招待小姐妹的。
陛下對麻將一竅不通,隻能將厲清弘給推上了位子。
他拿著一張椅子坐在了厲清弘的身後,看著人打。
他見過工作的厲總,失控的清弘,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模樣,他都見過,但是打麻將的小厲他還是第一次見。
霍柏坐在了他的對麵,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可不知道是不是霍稷的錯覺,厲清弘跟霍柏對視的時候,像是有種劈裡啪啦的火花感。
但介於兩個人友好相處的模樣,陛下並沒有多想。
可開牌之後才發現,這兩人暗中較著勁呢。
霍柏點炮的,厲清弘就胡,厲總點炮的,霍柏就胡,倒是二老跟著陪襯一樣,看著兩人暗中你來我往的。
霍稷覺得好笑,忍不住回憶這兩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矛盾,但想了半天除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單獨見過,彆的就沒了。
難道這麼短的時間還能有什麼矛盾不成。
陛下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
但是他對麻將是真的沒什麼興趣,看到後來就有些昏昏欲睡。
霍稷想跟厲清弘一起守夜,可架不住身體的困頓,再往後,整個人都靠在了厲清弘的身上,模模糊糊的眯著眼,像個大型掛件。
厲總一直都挺直著背脊,任由對方靠著。
麻將活動並沒有能進行到深夜,時間才十點左右,霍爸爸和楚淑珍就撤了,他們年紀大了,熬不住夜。
霍稷是在厲清弘抱著他上樓的時候醒過來的。
他還沒有洗漱,身上穿著的依舊是那套白色的西服,屋子裡很暖和,這樣穿也不冷。
陛下動了動懸空的雙腿,有些迷糊地問道:“已經到十二點了嗎?”
厲清弘:“還沒有,困嗎,還有一會要到跨年的時間。”
霍稷其實已經醒了,困意上頭打了個盹,就再也睡不著了。
他也沒從厲清弘手上下來,就這麼任由人將他抱上了樓。
楚淑珍給厲清弘準備了客房的,霍稷臥室旁邊就是客房,早就讓人打掃乾淨了,還換上了新的床單被子。
但是這會二老睡了,他便堂而皇之地抱著人進了臥室。
臥室裡要更暖和一點,厲清弘將人放在了椅子上。
“還有一個半小時,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霍稷身上的衣服穿了一天了,下午的時候其實就想換了這身衣服,家居服更舒服一點,但是因為白天的時候,厲總說喜歡看,就一直穿到這會了。
陛下看著蹲在他身旁的人,撓了撓他的下巴:“不是你說喜歡看嗎?”
厲清弘眼神暗了暗,又彎腰將人給抱了起來。
“嗯,喜歡,我幫你脫。”
說著便抱著人進了臥室的洗手間。
這個澡洗的有些久,剛好掐著點,人又被抱出來了,霍稷腿都軟了,麵色更是紅成了一片,身上隻是包裹著一條寬厚的浴巾,然後就被人給放在了床上。
霍稷不是第一次在浴室了,但總歸要站著,會更累,連指尖都是軟的。
厲清弘在半腰處圍著一條浴巾,進去收拾衣服。
那套白色的西服確實勁大,但這會已經皺巴巴的,上麵還沾了很多水和兩個人的痕跡,不光是不能穿,連看都不能看了。
霍稷不知道厲清弘是怎麼處理的,高/潮的餘韻還沒有過去,他這會正處於賢者時間,隻想躺著,什麼都不想做。
等厲清弘拿著睡衣過來的時候,霍稷已經又有些困了,但還是強忍著睡意將衣服給換上了。
沒想到厲清弘給他穿上睡衣後,又在外麵裹上了一件厚重的衣服,直接抱著人站在了陽台上。
雖然不冷,可被外麵的空氣一凍,陛下立刻清醒了。
厲清弘看了看時間,時間定格在二十三點五十九分上。
霍稷弄不懂他在乾什麼,跨年也不用跑到外麵來啊。
時間跳轉到零點的刹那,一聲巨響從炸開。
霍稷猛地看向遠方,禮花升空而起,在天空炸開,綻放出絢麗的煙火,不止一顆,一連串的禮花接連升起,一束接著一束地綻放。
這禮花還會在天空中停留一段時間,隨後才會消散。
厲清弘從身後抱著他,將腦袋擱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在這煙火盛開的時候,輕聲說道:“阿稷,新年快樂,生辰快樂。”
霍稷已經被眼前的美景給吸引了,五顏六色的煙火像是一場盛宴。
此時此刻看著煙火綻放的不止他們,還有千千萬萬戶正在守歲的人。
家家戶戶推開了門,拉開了窗戶,看著這煙火盛開的景象,像是驅逐了一年到頭的不美好,迎接著新年的好運。
隔了幾間屋子還沒有睡的霍柏也坐在了窗前,手機正開著視頻,打算跟裡麵的人說著新年的祝福。
聽到聲響抬眸看著遠方,眼中映出火花。
市區內沒辦法燃放,這煙火是在郊外點燃的,看他這副早就知道的樣子,不難猜出,這場盛宴是誰安排的。
霍稷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煙花了,絢麗多彩,讓整個黑夜都為之折腰。
煙火進行到最後,緩緩地變成了兩個字,上麵顯示著——阿稷。
霍稷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遠方被照亮的夜空,緊接著又是一句話——生辰快樂!
然而這並沒有結束,所有的盛景都像是在鋪墊著最後那一句——我們結婚吧!
厲清弘抱緊了懷裡的人,托起他戴著戒指的手,緩緩說道:“原本那枚戒指是想現在給你的,這才是我最初安排的求婚。”
“阿稷,過了年,我們就結婚吧。”
在這零點鐘聲敲響的午夜,全燕城人的注視下,煙火盛開的夜空裡,霍稷回過頭,眼中還殘留著煙花盛景。
他珍重又認真地說道:“厲清弘,我答應你了,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