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家今天娶媳婦兒,你他|媽|的鎖啥門?”
“哎呀,這不是前一段招賊,進院順手就掛上了,順手,順手。”
顧鬆江滿臉的橫肉擠在一起,紫紅的麵
龐在微弱的月光下泛著油光,小眼睛惡狠狠地打量著林然然。
“大伯,我是林然然。”林然然笑眯眯地,“我娘在哪屋啊?我去看看她。”
“哈哈,然然啊,好孩子,先和支書進屋歇歇腳吧。”
“我還是去看娘吧,今天可是她娶兒媳婦呢。”
宋春花帶著兒女慌裡慌張地跑出來,“哎呀,支書,來屋吃點兒糖啊,疏影瘋瘋癲癲的,彆衝撞了你。”
跟著出來的顧小紅站在一邊,撇著嘴上下打量林然然。
林然然大大方方的由著他們打量,“謝謝大伯大娘,我還沒見過婆婆呢,還是先去看婆婆吧。”
顧鬆江沒辦法,帶著大家走去小西屋,在顧東海的瞪視下訕訕地解開屋門上栓的繩子,推開了門。
屋裡一片漆黑,顧東海咳嗽一聲,“弟妹,我是東海,我進來了啊。”
黑暗裡一片寂靜,林然然沒理會宋春花的眼色,扭身進東屋把煤油燈端出來,一行人借著燈光走進去。
一股陰冷之氣伴著腥臊的潮氣迎麵撲來,屋裡根本沒燒炕,冷得像冰窖,借著昏暗的燈光,隻見一個黑影裹著單薄的被子蜷縮在炕牆邊上。
“你們就是這麼照顧弟妹的?”顧東海粗門大嗓地衝著顧鬆江一家喝道。
楊舒影瘋了以後就不怎麼出門了,天天待在家裡,宋春花說她不能見生人,不然就受驚又喊又叫的,顧東海有心照顧楊舒影也不敢上門驚嚇弟妹,隻能一遍遍囑咐顧鬆江多費心。今天是第一次上門,沒想到看到的竟是這樣的情景。
林然然快步衝過去,把手裡拎著的被子展開蓋在楊舒影身上,伸手摸了摸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她冷著臉站了起來,“天氣這麼冷,你們怎麼不燒炕?把人凍病了怎麼辦?”
“哎你個小丫頭,怎麼說話的……”宋春花嚷嚷著,瞥見顧東海狠狠地瞪著她,縮縮脖子不敢吱聲了。
炕上的楊舒影突然發出了幾聲哼哼聲,快被吵醒了。
林然然伸手輕輕拍拍楊媽媽的背,輕聲安撫著,“娘,睡吧睡吧,等下就暖和了。”
等她的呼吸再次平穩起來,林然然回手一把推開擋道的顧小紅,在對方的瞪視下從院子角落的柴火堆裡抱了滿滿一懷柴
火,蹲在炕洞前開始點火燒炕。
顧東海狠狠瞪了顧鬆江一眼,對林然然說,“時間晚了,我和你林伯先回了,你和你娘也早點睡吧。”
天晚了,林衛黨今晚在顧東海家住一宿。
林然然把炕洞門關上,擦乾淨雙手,把顧東海林衛黨送出門,趁著顧鬆江和顧東海套近乎的檔口,輕聲對林衛黨說,“林伯,明天早上我去找您和顧支書。”
林衛黨點點頭,“閨女,你乾啥你林伯都支持。”
林然然笑笑,回了小西屋。
黑暗裡炕上的人坐了起來,林然然趕緊靠過去放柔了嗓音,“娘,你怎麼啦?”
在顧東海家,李嬸介紹過楊媽媽的情況,平時有點遲鈍,總是一個人發呆,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得有人看著不然會亂跑,不能受到刺激,一犯病就大喊大鬨,看誰打誰。
楊媽媽木木的,“我要上茅廁。”
林然然幫她裹好棉襖,套上鞋子,陪她去後院的茅廁上了廁所,再扶她回來。
“林然然,上屋裡來。”東屋的宋春花扯著嗓子喊,“你大伯有話跟你說。”
把楊媽媽扶坐到炕上,林然然走到門口高聲喊,“大娘,有事明天再說吧,我跟娘要睡啦!”
說完就把門重重地關上,從裡麵彆上。
東屋裡隱約聽見宋春花的謾罵聲,林然然才不管呢,背過身從空間裡拿出縣裡買的蠟燭,點燃了立在炕頭。
楊媽媽靠在慢慢暖和起來的炕上,新奇地看著蠟燭火苗,又奇怪地看著林然然,眼裡充滿純然的好奇。
“閨女,你誰啊?”
“我是您女兒啊,我叫然然,以前去上學沒在家,以後我一直陪著您。”
林然然不敢提“兒子”、“顧磊”,怕刺激楊媽媽,現階段還是騙著她先把身體養好吧。
“然然?我怎麼不記得了呢?”楊媽媽像個孩子一樣歪著頭敲敲自己的腦袋。
“您剛剛生了病,慢慢就記起來了,不要著急啊~”林然然拉著她的手輕聲哄著。
用包袱當掩護,林然然拿出熏烤的野雞腿遞給楊媽媽,她狼吞虎咽地吃得香極了。
吃了幾口,楊媽媽突然抬起頭,手裡抓著熏雞腿遞到林然然麵前,示意她也吃。
林然然心酸極了,笑著搖搖
頭。
回身端了碗用靈泉水煮的雞湯,一邊輕輕撫著她的後背喂給她,一邊囑咐她慢點兒吃。
等楊媽媽吃完昏昏沉沉地睡過去,林然然把殘留的骨頭湯碗之類的收回空間,帶著她進入空間。
泡完了溫泉,林然然給她換上新做的秋衣秋褲。
在現在的東北農村,村裡人一年到頭也搞不到多少布票,穿的衣服都是土布做的,夏天穿完了冬天絮上棉花接著穿,所以都是光著身子直接穿棉襖的,原主以前套在棉襖裡的夏衣還是田奶奶用自己穿舊的衣服縫了偷偷給原主的。
送楊媽媽去床上睡著,林然然拿出書繼續研究起無為派最基礎的拳腳和功法。
一定要儘快變強,保護自己和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