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歌想起了方才在林青裕房裡的事,便在與林千瀾分開前出聲:“對了林公子,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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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聽見了白行歌拒絕的言辭,大家更是信了他不過是三教九流的術士,半點能力也無,就沒來打擾他。這也就罷了,是到傍晚白行歌想要活動活動身子,在山莊裡瞎逛的時候,被龐威帶著一群人給攔住了去路。
原來在齊崔死後沒多久,龐威的一位弟弟也被發現死在後園一處隱蔽的角落。他被發現的時候,心臟都不見了,怎麼找都沒找到。而他所謂的弟弟,也是當初和他一同出現在金水鎮的其中一人。
龐威精神狀態從回到山莊後就一直不太好,他又想起了白行歌在金水鎮時候提起有鬼的事,外加心虛,便開始在無證無據的情況下直接懷疑他。
白行歌知道山莊裡的人原本就不怎麼信任他這突然闖入的人,所以不管他如何解釋,他們肯定也不會接受。
他暗中給影一影六打了個手勢讓他們不必出麵,然後仗著如今有謝璟深和林千瀾罩著,這些人還無法對他做什麼,袖子一揮:“你們想懷疑我,也要講證據。既然我暫時也無法離開,那在諸位調查的這段時間,我就先不離開住宿的小院了,你們看如何?”
說著,他又看了龐威一眼:“省得再出什麼事,你們還得怪到我身上來。”
龐威自覺被冒犯,惱羞成怒道:“這可不好說,你本來就會一些奇怪的術法,難保你能夠遠程操控鬼靈來對我們的人下殺手!”
白行歌眨了一下眼睛:“我為何要這麼做?”
“你和林千瀾是一夥的,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同聯合,想要霸占浮雲山莊!”
“挺有道理。”白行歌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至於鬼靈操控這一點倒也並非不可能,但建議你們去問問看起來更有能力這麼做的人會比較好。”
他話裡的對象是誰,非常明顯。
“好好調查吧,期待你們的結果。”
被這麼多人懷疑著,白行歌看起來卻半點也不驚慌,甚至在回到自己的小院前還意有所指地對龐威說:“再說,人若沒做虧心事,何必害怕半夜鬼敲門,你說對吧?”
龐威特彆不喜歡對上白行歌的視線。
因為他那雙淺色的眼瞳,總讓人有種所有事情都在他麵前無所遁形的錯覺。
好像,他什麼都知道。在他們針對著他的時候,他看他們的目光卻像是在看著一群上躥下跳的猴子,這樣的感覺讓他感到極度不悅與心慌。
隻待在小院不能外出對白行歌來說不算什麼大事,他反而還享受這種無人打擾的清靜,等著謝璟深把事情處理好就行。
至於藏於山莊裡的邪祟,如今明顯已經開始動作了,他隻需要等待就行。
“公子還不休息嗎?”
阿竹已經給白行歌整理好床鋪了,但奇怪的是,明明已經大大超過了他平時的休息時間,但他卻還未更衣準備上|床。
白行歌借著還未閉上的窗戶看了外麵的月亮一眼:“不了,今晚有點事可以做。”
“有點事……?”阿竹又開始聽不懂白行歌在說什麼了。
相隔一道牆的另一間房裡,謝璟深早已歇下。
隻不過他今日睡得並不是很安穩,眉頭緊鎖,顯然夢裡發生了不太好的事情。
不知就維持這樣的狀態過了多久,床上滿臉涼煞之氣的男人忽的睜開了眼睛坐起,瞳孔微縮,顯然還未完全從夢裡的狀態出來。
其實謝璟深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有多長的時間了,他身體看起來很好很健康,但每隔一段時候,他總會在睡夢中突然感受到一種強烈的瀕死感襲來。而他脫離那種感覺所需要的時間,也隨著次數的增加變得越來越長。
醒來之後,還會有一股強烈的心悸感。
以往,他都不能知道自己究竟在睡夢中發生了什麼事。但今日不同,他竟然還清晰記得自己的夢境。
他在夢裡見到身邊有無數的暗影,像是擁有無窮無儘的精力那般,一群又一群的黑影不斷向他襲來,而他需要獨自一人麵對,與它們做爭鬥。
仿佛隻要一個不留神被他們近了身,他的身體就會被他們撕裂成無數的碎片。
謝璟深捂著自己的眼睛平複了一會兒,才翻身下床走到桌邊喝了杯水,微微出神。
更荒謬的是,他竟然在夢裡見到了白行歌。
周圍都是無儘的黑暗,隻有那人穿著一襲白衣,周身環繞著朦朧的清氣,宛如不小心踏入此地的仙人,成了黑暗中唯一的那束光。
白行歌就那樣遠遠望著他,嘴邊的笑容恣意又囂張。
他看著他薄唇輕啟,輕柔的聲音裡勾著清淺的笑意:“謝璟深,你求我啊。”
然後謝璟深就驚醒了。
他站在桌邊沉默了很久,然後隨意披上外衣本想到外麵吹吹涼風醒醒神,結果才走出去,就見到獨自坐在院內石桌邊喝茶的白行歌。
謝璟深站在高處,看著白行歌放下了手裡的茶杯,微微抬頭,與他視線相觸。
白行歌那雙含著笑意的眼睛,和他夢裡見到的一樣狡猾。
謝璟深眸光驟然暗下,手指動了動,正準備直接從樓閣處躍下,小院的入口處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吵嚷聲。
作者有話要說:白行歌:謝璟深,你求我啊。
謝璟深:求你,讓我進去。
白行歌:……???
#月老金之所以叫月老金#
#話說我可能準備給這篇文換個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