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2 / 2)

白行歌也沒有在意,享受著難得的自由時光,帶著阿竹東看看西瞧瞧,買得最多的東西,就是那些小零嘴。他無聊的時候,或者趕路的時候,就喜歡嘴裡含點東西分散注意力。

而在白行歌離開後,侍女沒多久就領著白行歌贈送的護身符回到了方婉的房間。豈料,她才剛踏入房裡,原本還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的方婉猛地睜開了眼睛,在她接近自己前露出了凶惡的表情問:“等等,你手裡拿著什麼?!”

麵對她變得有些惡狠的表情,侍女竟也隻是愣了愣,沒有受到太大的驚嚇,老實交代:“方才飛月樓的人為了大夫人的事情來了一趟,那位白衣公子讓我轉交一道護身符給夫人,說府上有邪祟,此符能護佑夫人與腹中胎兒平安。”

方婉深吸了口氣,說:“符令這種東西,每位術士所注入的能量皆有不同。此等玄妙之物,對於一個我們還無法付出足夠信任的人,怎能輕易接受相信呢?老爺如今不在,雖說飛月樓在江湖上名聲赫赫,但也不能保證他們是否在外與咱們老爺結了仇怨。萬一,這是他們用來想傷害我和我孩子的符咒呢?”

“瞧瞧,你一進來我就察覺到了不適。先前那位道長也說過,我身體體質較為特殊,非常容易感受到陰邪之物並受到他們影響。這道符令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替我拿出去燒了吧。”說著,她還麵色蒼白地揉了揉太陽穴,模樣看起來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方婉身邊的侍女對她的交代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好的二夫人,我知道了。”

說罷,立馬就把符咒拿出去燒化了。

房裡的方婉在侍女退出去後,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眼神瞬間變得隱晦難測。

她抬手在自己隆起的腹部輕撫,嘴邊呢喃道:“出現了個意外的家夥呢。”

過了半響,她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忽然一笑:“是嗎?寶寶覺得那位姓白的公子,和穿著黑衣服的男人,靈魂都有很強大的能量?”

與此同時,在街上逛了好一會兒的白行歌突然心情頗好地笑出了聲,連帶著看向謝璟深的眼神都和善了不少:“這王家果真有趣。”

謝璟深:“?”這思維跳躍會不會太大了一些?

麵對謝璟深疑問的眼神,白行歌扇了扇手裡的扇子說:“王家二夫人,懷的是個邪胎。”

“……”謝璟深對這些事情可說是毫無概念,隻覺得白行歌又說出了什麼驚人的話來。

倒是阿竹驚詫地附和:“邪胎?這,天啊,那她孩子出生後豈不是得興風作浪?”

“所以得趕在他出生前,把他解決了。”這方婉也真是個瘋子,難道她不知道孕育邪胎,等孩子出生的時候,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她給吃了嗎?

白行歌又想起了李家村那些人供奉的小泥人。他剛才在王家見到的嬰孩,應該就是方婉腹裡的那個。它身上的邪氣與李家村那些泥土上殘留的氣息有幾分相似,那這麼說來,林芝若的屍體也是受到了它的操控?隻是,為何偏偏是李家村的人?

那麼屍體的失蹤,和這邪胎可有關係?還有,方婉看起來就是個普通人,不應該會懂得這樣的邪術才是。把這種術法教給她的,又是什麼人?

他總覺得外邊的情況有些不尋常,從那個戴著人|皮|麵|具的家夥出現起,就覺得像是有人盯上了他們的聖物,想用這些邪門歪道來攪亂這江湖,又或者是整個王國——

難怪老頭子急哄哄地要他離開皇宮,原來是外邊有人想搞事呢?

白行歌打算等王傑回來後,再到王家一趟。方婉對他應該已經有所防備了,但他倒覺得這也無所謂。他想處理的事,沒有人能夠阻止。

拉著阿竹外加一個謝璟深在南橋鎮逛了一下午,白行歌才心滿意足地回到客棧。隻是回到房裡時,他才發現昨天晚上在被驚擾後消失的桂花姑娘,又跑來找他了。

白行歌主動和她說:“我剛才去了一趟王家,察覺二夫人有很大的問題。”

桂花點了點頭:“我總覺得她身上有一股神秘的能量護著,我每次都不敢靠近。雖然我什麼也不清楚,但就是莫名有種感覺,隻要太接近就會被對方發現,然後很可能會被吃掉的。”

白行歌沉默了一會兒,又說:“王家昨日又死了一個人。”

“我今日來找公子,就是想給你說這件事。”桂花猶猶豫豫道,“其實昨天那人死的時候,我正好撞見了。”

“我當時正在悅溪小姐房間附近遊蕩,正好聽見了一聲慘叫,便匆匆趕去。隻是我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死了,甚至連靈魂都沒見著。不過……我趕過去的時候,正好見到一個人從那茅廁附近離開,從圍牆處跳出了王家。”

白行歌微微一怔,沒想到此事竟那麼巧被桂花給撞見了:“你可有看清對方的相貌?”

桂花小幅度地點了點頭,但表情看起來十分糾結,遲疑了很久才緩緩說:“和你們一起的,是不是有一位穿得一身紅,身手非常矯健的姑娘?”

紅繡?

白行歌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嚴肅,再三與她確認:“你確定你見到的,是紅繡姑娘?”

桂花又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我很早之前就在王家見過她了,所以絕對不可能認錯。”

桂花說,那大概是好些年前的事了。那會兒方婉還未嫁入王家,王悅溪也隻是六七歲大的孩童,林芝若在王家的生活過得很幸福。當時還是少女的紅繡就已經練就了不錯的身手,且當時似乎就已經在為飛月樓辦事。

那日紅繡正好完成了一項南橋鎮附近的委托,她前來看望林芝若的時候也沒有走大門拜訪,而是悄悄來到她的內院,與她見的麵,估計是沒有久留的打算。林芝若和紅繡像是很早之前就已經認識,感情看起來還不錯,紅繡也隻是來與她寒暄幾句,見她小日子過得還行就放心離開了,並告訴林芝若自己會幫忙轉告她爹娘,她在王家過得很好的事。

白行歌卻想起,之前將林芝若遺體送到王家時,紅繡與他們說的是自己與林芝若並不熟識。可如今聽桂花這麼說,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

如果按照桂花的說法,紅繡和林芝若的關係應該還不錯。隻是這究竟好到什麼程度,至不至於紅繡為了她而親自報仇殺人,又是需要探究的事了。

·

午夜時分,鎮子裡所有人家都已經熄燈歇息,路上半個人影都沒有,安靜得讓人感到不安。

隨著一聲驚叫傳來,王府的寂靜又被人打破,吵雜聲再次自府中傳來。

而無人的後院一角,一道紅色的人影動作十分利落地翻過圍牆踏入寂靜的小巷,嫻熟得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

隻是今日與平時較為不同的是,紅繡在翻過圍牆出來後,麵前出現了道意外的人影。

她愣了一下,表情沒有過於驚慌,甚至很快就整理好心情,語氣平靜地和牆外站著的人打了一聲招呼:“白公子,你大晚上獨自一人出來,不□□全。”

完全沒有暗地裡做著的事情被人發現的心虛。

白行歌覺得紅繡這人挺有意思的,而且她的颯爽總能讓他想起說過那位出名的,不擅長琴棋書畫反而武力值炸天的長公主季錦月。這種性子的姑娘,總給他一種直爽的大氣感,相處起來讓人覺得格外舒服。

白行歌也沒有與紅繡繞圈子,直言問:“王家大夫人的屍體,是被你帶走的?”

本以為他是來質問自己凶殺案的紅繡頓了頓,最後無奈一笑:“不愧是傳說中的國師大人,果真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紅繡間接承認了這件事。不過她說自己帶走林芝若不是為了做什麼,如果有需要,還可以帶白行歌去確認屍體的情況。

白行歌一個人的,竟也應下了。

紅繡問:“你就不擔心我騙你?”對她來說,想要殺死白行歌簡直綽綽有餘。

白行歌卻笑:“你可以試試,迄今為止,還沒哪個高手能夠成功刺殺我。”他的語氣帶著幾分不會讓人感到厭惡的自信,就像他確實是有這個底氣能夠說出這番話來。

“況且,我自認自己還是很會看人的。”一個人內心究竟如何,很多時候他還是能夠通過對方的麵相與氣場的整體狀態看出來。

紅繡不像是會濫殺無辜的瘋狂之輩,所以一開始桂花告訴她自己見到的人是紅繡時,他也有些訝異。

紅繡不曉得從哪兒弄來了一輛馬車,載著他離開了南橋鎮,一路往鎮子外一處位於山上的廟裡過去。

而白行歌也從紅繡口中,得知了關於林芝若與王家,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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