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一百一十一章(1 / 2)

唐之淵找到□□教位於一個叫做南州的地方的據點時, 白行歌正和白雲璽坐在據點外的地方,喝茶聊天,看起來好不輕鬆快活。

那裡並不是個小院,甚至沒有圍牆。隻要拐個彎, 便能通往城裡的街道。放在外麵的桌椅看起來非常特彆突兀, 顯然就是特意被人搬了出來放在外麵, 如此一看,很像是已經算準了他會在近日抵達, 故意在這裡等候他的到來。

唐之淵一看他們陣仗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帶著一身傷辛苦從馬背上翻下來時,臉直接黑得跟陰天一樣。

白行歌放下剛抿了一口的茶水的茶杯,抬眸朝他看了過來,甚至還對他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他笑容裡還帶著一些其他的,就是沒有半點意外。

唐之淵第一次在麵對白行歌的時候起了雞皮疙瘩。

饒是唐之淵也不得不承認, 白行歌真的屬於身上每一部分都長得完美至極, 漂亮得不真實的男人, 俊美而不妖。老天爺簡直就像是從裡裡外外都在向世人宣布, 他就是自己的寵兒。

若說沒有半點嫉妒心那也不可能。畢竟他認為, 季君延之所以能把整顆心都拴在白行歌身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的外貌。

白行歌仍坐在原處沒有動作, 絲毫沒有想要過去迎接唐之淵的意思, 後者隻能一拐一拐的, 拖著自己半殘的身體, 麵色不太好地走到他麵前,開門見山道:“白行歌,你直說吧,究竟要如何才肯放過我?”

“唐護衛說笑了, 我為了躲開你們的追殺,都逃到如此僻靜的地方來躲避。倒是唐護衛費儘心機取得我的消息,千裡迢迢趕到此處,如此緊追著我……你那句話,我歸還給你或許更加合適?”白行歌淺笑道。

唐之淵的臉色又更難看了幾分,下意識就想伸手掐住白行歌的脖子。然而他才剛來得及抬手,整隻手臂就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仿佛像是被一股很強大的力量給緊緊捏住了那般,又好似是被針給紮住了經脈,讓他一瞬間動彈不得。

他緩緩側過頭,發現坐在桌子另一邊的白雲璽低下了頭完全沒看他們這裡發生什麼事,但手裡卻抓住一個貼著紅紙的草人把玩。他

手指捏住的地方正好就是草人的右手臂,上麵還插|著一支好像剛插|入沒多久的銀針。

“你們——”唐之淵氣得火氣在胸口翻湧。

他在宮裡為季君延辦事多年,作為他親手調|教出來的錦衣隊隊長,他擁有很高的權限。加上他實力不低,大部分的人都敬畏著他,就連丞相見到他都得敬他三分。

他何時像今日這般狼狽過?

唐之淵的火氣與堅韌並沒能改變他正受控於白雲璽的事實。他甚至覺得這個和白行歌有著相似的溫和無害長相的男人,手段實際上比白行歌要狠厲許多,因為他在對上對方視線時,有一瞬間仿佛回到朔國宮殿,而與他對望的人是龍椅上的那個男人。

白雲璽勾了勾唇角,那弧度瞧著沒有多少感情。他又低頭看了眼手裡的草人,然後捏著它的兩條腿彎了彎,呈現一個跪下來的姿勢。

與此同時,無法控製自己身體的唐之淵也跟著那草人,撲通一聲直接在白行歌麵前跪了下來。這樣的動作毫無疑問刺激著他腿上的傷,給他帶來了莫大的痛楚,可他卻無能為力,隻能忍受著。

他猛地抬頭惡狠狠地瞪著白行歌:“你們彆欺人太甚!”

白行歌抿嘴一笑:“還行,這些事情……不過禮尚往來罷。”他並非什麼聖人,唐之淵那日如此欺負他和謝璟深,他難道還得以德報怨不成?

或許這四個字是很好的教義,但現在的他還做不到這一點。

唐之淵一開始還硬氣得很,直到後麵他被白雲璽玩弄得痛苦不堪,甚至意識到如今他在他手裡就是個能夠隨意拿捏的娃娃,對方甚至很有可能輕易便能折了他四肢脛骨。

這對一個習武的人來說是最無法接受的事,更何況他現在能夠繼續獲得季君延的重用,就因他身上還有能夠給他帶來利益的東西。一旦他徹底成了廢人,皇宮……皇宮肯定不會再要他!

意識到這一點的唐之淵瘋狂地掙紮起來卻無果,直到他怒意衝破了大腦,腹部忽然傳來刺骨的一陣寒意——

白行歌正在看著眼前的唐之淵,突然察覺到他身上冒出一股很詭異的陰氣波動。還未想明白這股波動出現的原因,一道虛影驀地從唐之淵身上浮現,旋即直衝

衝朝他撲了過來。

虛影的襲擊最終沒能得逞,這得歸功於早對唐之淵有額外防備,且眼疾手快的白雲璽。

白雲璽起身擋下了那道虛影的攻擊,不過沒想到這隻不過是對方的虛晃一招,它真實的目的並非要傷害白行歌,而是衝著他手裡的草人而來。

在護住白行歌的同時,白雲璽握住草人的手也猛的一空,被那從唐之淵身體裡竄出來的無相鬼給卷走了。它的反應倒也非常迅速,馬上就抽出被他藏於草人體內的頭發,連同草人身上寫著唐之淵八字的紅紙一同扯下之後,以陰火燒滅。

重重壓在唐之淵身上的控製能量一消失,他立刻起身對著白行歌冷笑了一聲,抽出身上彆著的大刀直接朝他砍去。隻是在他得手之前,一支從遠處準確投射而來的飛箭便深深刺入他肩膀處,導致他落刀的動作有些遲緩,順利給了白行歌從原地撤離的時間。

唐之淵一抬頭,見到握著弓的黎星宸正坐在前方的房頂上盯著他。見他朝自己忘了過去,還笑著朝他揮了揮手,笑容特彆挑釁。

唐之淵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正準備繼續動手,就發現他被躲在暗處的□□教護衛們給包圍了。他眸光一冷,打了個響指,潛伏在附近的錦衣隊成員也冒了出來,雙方陷入僵持之中。

雖然季君延現在沒有再催著他們把白行歌抓回來,但前麵下的死令始終有效,任務還未撤回,所以他們仍能夠以追殺白行歌為由出動。唐之淵是著急想處理身上的咒術,可也不會蠢得隻自己一個人過來。

對他來說,這簡直就像是要去往虎穴一樣刺激。

兩方人員的交戰不可避免,唐之淵帶來的護衛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自然不好對付。而此處隻不過是□□教在朔國不怎麼起眼的一個小據點,留守的人並不多,所以這場打鬥打得也不算容易。哪怕有黎星宸和穆昭陽幫忙,但唐之淵是能力趕得上謝璟深的可怕存在,即使斷了一隻手臂仍能給他們帶來極大的壓力。

尤其是在沒有謝璟深幫忙的情況下。

唐之淵卻對謝璟深的缺席不感到意外,還冷笑了一聲問:“我猜猜,你們確實是處理好謝璟深身上的傷了不錯,但他的身體情況應

該還是很不穩定吧?”

“也許昏睡的時間,比醒著更要來得多。”

唐之淵和他的護衛隊有□□教與摘星閣的人牽製,白行歌和白雲璽卻也沒能閒著,還得對付不斷騷擾著他們的無相鬼。無相鬼可說是比其他惡靈更要難對付的存在,普通一擊就能把一隻鬼靈擊退的咒術打在它身上,就跟不痛不癢似的。

尤其它現在附在唐之淵身上,行動變得靈活許多,必要時候又往他身體藏一藏,直接可以輕易躲過他們的攻擊。

而白行歌對於唐之淵似笑非笑的調侃,並沒有反駁。

因為唐之淵說得沒錯,謝璟深那日雖然起來了,可他現在身上的內力幾乎都受到了那三支箭的煞氣的限製,能量流失得也很是迅速,就像死神正想儘辦法要剝奪他的生命力那般,以各種方式來讓他難過。他的身體在配合白雲璽施下的術法後,為了保證能夠在他們計劃的幾個月裡活下來,會不自覺陷入昏睡之中,每天可能就隻有兩三個時辰是醒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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