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羅素。”
“1975年死掉後,我就成為了一個行屍走肉,這20年我不知道我是怎麼過的。我在殺人,打人,喝酒,睡覺…但我沒有靈魂。在你讓我念了那首詩後,我感覺到了我的靈魂,我找回了自己,真的,亞瑟。你願意做我的教父嗎?”
羅素望著亞瑟的眼神,前所有為的明澈。亞瑟記得他之前的眼睛是渾濁的,陰冷而空洞,直讓人覺得害怕。現在看,他的眼睛其實很有神。
亞瑟慢慢收回槍,但槍口依舊對準羅素,點點頭,道:“我願意。”
這個“I-do”一出口,亞瑟感覺到自己和羅素之間,仿佛建立起了一種靈魂上的鏈接,一種橋梁,一種微妙的感覺——但這TM不是糟了的愛情。亞瑟很難用語言描述,他卻慢慢放下了槍,將槍彆到了腰間。
而羅素則拉過亞瑟的右手,抬起他的手背在自己的唇上輕輕碰了一下,這是教子對教父的禮儀。
亞瑟抽回了自己的手,原本還你死我活的兩個人,突然之間就建立了奇妙的友誼,而且是超越普通人的,神秘的友誼。
羅素以一種謙卑的神情看著亞瑟,道:“托尼計劃要殺你,他有些等不及了。刺殺阿布拉莫那天,不管你能否殺掉阿布拉莫,托尼都準備乾掉你。他準備讓我動手。”
果然,托尼一旦動了殺心,就無法再忍耐,今天上午和凱西、羅素商量後,就決定這次無論如何要借助刺殺阿布拉莫的行動乾掉亞瑟。如果亞瑟殺掉了阿布拉莫,那真是再好不過,一箭雙雕,還殺人滅口死無對證。如果無法殺掉阿布拉莫,那也算銷毀證據,撇清乾係。
屆時,盧西亞諾家族的所有產業,都將歸於托尼的名下,他會是盧西亞諾家族真正的主人。
對此亞瑟早有察覺,所以並不驚訝,問道:“盧瑟是怎麼死的,是不是托尼乾的?”
羅素搖頭,道:“我不知道,盧瑟死的時候我還沒有來紐約,我也不記得我怎麼來紐約的了。這事要問凱西。”
亞瑟沉著臉,他知道有必要來一場“王子複仇記”了,要在這片叢林生存下去,不得不讓自己變成野獸。有了羅素的幫忙,一切會好辦很多。
亞瑟讓羅素和自己換個位置,讓他開車送他去布魯克林,他要去接吉娜放學。
路上,羅素問:“刺殺阿布拉莫的計劃還要進行嗎?我可以找個借口,讓計劃延遲。”
亞瑟想了想道:“不,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阿布拉莫…阿布拉莫…”亞瑟掏出羅素給自己的照片,看著上麵的阿布拉莫,覺得有必要見一見他,照片裡這個男人威風凜凜的,頗有點梟雄的氣度。
“阿布拉莫有什麼綽號嗎?”亞瑟問道。
“綽號?澤西的人都叫他船長,因為他以前做過水手。”羅素回道。
“船長?”
——哦,船長,我的船長!我們艱苦的航程已經終結,
這隻船渡過了一切風險,我們爭取的勝利已經獲得。
港口在望,我聽見鐘聲在響,人們都在歡呼,
目迎著我們的船從容返航,它顯得威嚴而英武。
可是,嗬,心啊!心啊!心啊!
哦,鮮紅的血液長流,
在甲板上,那裡躺著我的船長,
他已倒下,已死去,已冷卻——
雨傾盆而下,3月份的大雨,預示著將有一場寒流襲來,原本暖和了一點的天氣,要變得更冷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