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心裡麵微微有些古怪的味道。
她忽而想,夜者雖然很奇怪,可還是繼續保持這個樣子好些。隻盼望,他永遠不要再變為阿卡。
這兩者之間,是很不一樣的。
穀底的河流猶自淙淙流淌,如一條明潤的玉帶,帶來潮潤的水汽。
林茉彎下腰,隨手握住一枚石子。
這也隻是普通的石子,並沒有神之力的氣息。祭司和這個山穀融為一體,可以將這裡每一顆石子每一棵樹木化為自己武器。然而當祭司離開時候,這一切又變得極為普通。
然後林茉便看到了水中的倒影,夜者的身影就映入水中。這個時候,林茉忽而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使她禁不住皺皺眉頭。
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口中咬住的匕首劃破了阿卡的麵具。
傷口雖然可以痊愈,可神屬之器劃破傷口總會有一道淺淺的白印。不過夜者臉上雖有一些古怪的綠色咒印,卻並沒有什麼傷痕。
當然現在,伴隨林茉身上神之力的運轉,她身上曾經傷口也一點點的儘數痊愈了。
隻不過,自己唇瓣上那麼點兒奇怪的傷卻遲遲未見消失。
如果阿卡臉上神屬之器締造的傷口都可痊愈,為什麼不能消去胸口的齒痕呢?
單憑這些,林茉自然得不出什麼結論,可她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夜者還是比較直接的:“嗯,你一直看著我水中倒影,為什麼?”
林茉站起身,手中石子也是化為了碎粉,她感覺自己在夜者跟前沒穿衣服一樣。夜者觸覺又未免太過於敏銳,使得人的情緒也是無所遁形。
這使得林茉心裡升起一抹彆扭。
林茉:“從前的你,臉也不是這樣子的。”
夜者伸出手指,摸摸自己的臉:“臉上的咒印,是可以消去的。”
可能為了讓林茉增加熟悉的感覺,夜者還親自演示了一番。
林茉怎麼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操作,夜者臉上的咒印宛如活物一般遊動,一點點的從對方臉頰上消退。
那些咒印遊過了夜者的唇瓣,爬過了夜者的鼻梁,最後縮回了夜者耳根後的位置。而對方的真容,也一點一點的,清晰的在林茉眼前展露出來。
此
刻神秘之穀的霧氣已然散了去,陽光也從茂密的樹葉間輕輕的泄落。
那些散碎的光線,就這樣子的落在了流淌的河水中,落在了青青的草地上,也落在了夜者衣襟上,親吻著他的臉頰。那些碎光,弄得夜者麵容明明暗暗。
祭司早就已經躲開,避開這一對凶殘的男女,周圍的氣氛趨於安寧,陪伴在林茉耳邊的是潺潺流水聲。
沒有人會來神秘之穀,故而這裡清幽的不可思議,宛如一片遠離塵世的淨土。
林茉聽到了風吹過的樹葉,水漫過了石頭,感覺到陽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溫熱。
然而在這一瞬間,她腦子卻也生出了微微暈眩之感。
那是一張具有神明之美的動人麵容,就這樣子出現於空蕩蕩的幽穀之中,由著斑駁的陽光照耀。
眼前的畫卷讓一切失去了真實感。
她那床頭的畫,就是描繪著這樣子的容顏。不過林茉本以為,那是自己一個想象。那麼對於一個想象動心,是十分安全的。
可是現在,林茉好像做了一個夢。
夜者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一樣,這樣子展露於林茉的眼前。
一瞬間,這樣子的美顏夾雜極大的衝擊力,敲擊了林茉心房。
那是林茉少女時期,敲開她女性綺夢與春心的朦朧所在。
搞得自己內心深處某個秘密被挖出來一樣,林茉難得臉頰紅了紅,畢竟這張臉有著一種很恥的含義。
她竭力將這抹紅暈壓下去,稱讚:“你的容貌,還是一如既往的美。”
有一個事實在林茉腦海裡浮現,那就是眼前這張容貌是拷貝的神爵白彌耶。
阿卡是白彌耶意外製造的神之容器,就算白彌耶不樂意,阿卡麵容也會趨於一致。那張臉孔和白彌耶相同,故而也讓曾經的阿卡珍視之極。
而自己夢起那張臉蛋,是在神魔大戰之後。
那麼與其說是自己幻想出來的臉容,不如說是自己半昏迷期間窺見的半神容顏。
她將神爵畫像擺在床頭,看來就算艾威利不對自己進行汙蔑,她也遲早在王都也混不下去。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犯下了褻神的罪過。
這些念頭一瞬間紛紛轉過了林茉的腦海,使得林茉被美色衝擊的腦子也冷靜下來。
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