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隻覺得一陣惡心,掙紮著要吐,又吐不出什麼來,乾嘔了好久,直到沒一點力氣了,這才被托著放到了床上。
“你先去吧,我沒事了!”她微闔著眼,“我其實也是因為怕鬼,自己嚇自己,嚇的,說起來真是可笑,明明誰都沒見過鬼,可難免怕!”
“連孔夫子都說,‘敬鬼神而遠之’,又說‘非其鬼而祭之,讒也’,可見還是有鬼神的。心底裡裝著鬼神,有所敬畏,可以莊嚴言行,沒什麼不好。”雲臻見她流了一身汗,急著叫人進來為她收拾,便不好再待,“一會兒收拾妥當了,喝了藥,就好好睡,彆想多了。她的事,我知道得更多,要找,她也該是來找我的。”
一時,雲臻在外頭喝茶,林醫正自是要等他的。待李覓進來與黛玉擦了身上,換上了乾衣服出來,他問起,“如何了?”李覓便說,“藥也喝了,都安妥了,姑娘說叫殿下還是快些出去,彆叫人瞧見了。”
她想了想還是道,“奴婢瞧著,應是今日交三鼓時,東府那邊蓉大奶奶沒了時,因裡裡外外動靜太大,被驚了魂兒了。依奴婢的意思,藥還是要吃,民間的法子不可不試。”
“什麼法子,說來聽聽?”雲臻也不避諱有林醫正在一旁,問道。
“便是把姑娘的生辰八字寫了,到那邊林家的老宅去,東南西北四角都燒了,點上香,禱告一番林家的祖輩,叫他們多保佑姑娘些兒。”
雲臻當時沒說話,待回了南三所,晚些時候,要了黃表,親自提筆,寫了黛玉的生辰八字,帶了鄭平去了林家,果然就在東南西北四角上燒了一圈,點香喚了她的名兒,又暗地裡叫林家的祖宗多多保佑,隻說彆叫外麵的野魂驚了她。
第二日,天還沒有亮,鐘順便過來聽消息,裡頭傳出來,說是姑娘的熱已經退下來了,早起還喝了一碗粳米粥。鐘順鬆了一口氣,趕緊快馬加鞭回去,因雲臻一大早還要去上朝,他便跟去了宮裡,瞅準機會暗示了一番,眼見得雲臻也是跟著輕鬆起來。
因黛玉病了一場,又有李覓說是被驚了魂,東府那邊任喪事如何,她便都沒過去了。再,老太太也著實心疼,過來瞧了好幾遍,又說是瘦了不少,得好好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