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黛玉在屋裡聽到了,她也知道,李覓和她不同。她是看過了原著。那一次,在東府那邊,秦氏把寶玉往自己屋裡帶去睡中覺,便是在那裡,寶玉看了秦氏屋裡的對聯,“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籠人是酒香”,還有擺設,又在那裡大夢一場。
那夢裡,與他一起**的便是秦氏。可見,秦氏那屋子,對他的觸動是多大。要怪也該怪襲人,男孩子夢遺,本是尋常不過的事。她知道了,不說掩過不提,反而還勾得寶玉說,一時間,二人好奇,回來後的當晚,就吃了這禁果,以後一發不可收拾。
書上是這般說,後來秦氏果然與原著上寫的不同,黛玉便也信了。今日,瞧襲人這模樣,她越發不再懷疑,隻怕襲人已經服侍了寶玉。貼身的丫鬟,原也有諸多這種便利的。
也正是早就懷疑,寶玉並非是個男孩子了,而是成了一個有過男女之事的男人,黛玉便越發避開他。偏偏,湘雲又是個大大咧咧的,與寶玉總很親近,若是讓她住在她的屋裡,一來身邊多個人睡不好是一則,再也是為了不叫寶玉總往她的屋裡來。
寶玉那邊屋裡,又有一番官司。老太太這邊等寶玉用早膳都等了一會兒了。湘雲過去瞧的時候,他正跟襲人賭氣呢。湘雲也不管,拉了他來。用過早膳,熙鳳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大姐兒出喜。
喜姐兒的痘平了後,恰好遇到了寶釵的生辰。老太太便說要給寶釵好好地辦一場,如今是整十五歲了,也是到了要及笄的年紀了。薛姨媽便說,原本就住在這裡討人厭了,如今又要破費,哪裡過意得去?
湘雲便安排了身邊人回史家去拿了幾件繡活來給寶釵慶生。輕絮有些急了,晚些時候,黛玉在燈下寫字,她過來請示下,“那邊史大姑娘送的是繡活,奴婢又去打聽了,二姑娘那邊是一副棋子兒,三姑娘是一副繡字,可用來裝屏的,四姑娘是兩塊繡臘梅荷花的帕子。咱們怎麼辦?姑娘平日裡也沒繡活留下,如今現繡也來不及了。”
秋痕在一旁道,“還繡活呢,咱們姑娘繡的都不夠用呢,不知道多珍貴,怎能拿去送禮?若是被八爺知道了,又不知要說多少話。依奴婢說,南邊帶來的還有些,拿出來去送,也不寒磣。”
這邊正商量,老太太那邊鴛鴦過來喊,說是大家一塊蠲資給寶姑娘過生日。黛玉放下筆,拿帕子把手擦了過去。原來不是出官中的,老太太已是率先出了二十兩,熙鳳一番打趣,把這二十兩銀子給說沒了,黛玉便知,薛家是斷然不會收大家蠲資的錢的。
但看,老太太和王夫人她們送的禮不等,回到屋裡後,黛玉叫人拿了一套筆墨出來,著紫鵑送了過去,“總也不好壓過了老太太去。”
次日,就在老太太的屋裡搭了戲台子,又問了寶釵喜歡吃什麼,看什麼戲,寶釵自然是循著老太太的喜好說了吃的,玩的。又叫黛玉點戲,黛玉並不是個歡喜看戲的,隨便點了一首,隻聽見戲台子上,咿呀哎呀地,她反而覺著吵。
倒是寶玉,與寶釵湊在一塊兒,正好是寶釵點的一曲《魯智深拳打鎮關西》,寶釵在與他分說那裡頭一首《點絳唇》。湘雲在一邊,見黛玉總也不說話,又豎起耳朵在聽寶釵與寶玉說話,會錯了意,笑道,“你雖也是個愛讀書的,憑你愛讀書,也沒寶姐姐讀得好,知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