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哪裡還忍得住,抬手便朝他臉上一耳光扇過去,“我林如海的女兒也是你能羞辱的?”說著,也不顧體麵,撲上去與他廝打,這孫紹祖是個練武之人,先是被林如海一耳光打懵了,被林如海抓了幾爪後,醒過神來,猛地一推去,林如海一屁股坐在地上,當即,把個尾巴骨坐麻了。
賈璉和賈珍等出來迎接的賈家男丁們,本就忍了孫紹祖好幾日,隻因他是大皇子的人,才百般忍耐,這會子,見林如海吃了虧,哪有不上前的?林如海卻是忍痛攔住了,“我與他同朝為官,如今,把我且抬回去,我自是要向朝廷告假的!”
孫紹祖已是冷靜下來了,他本就是個酒肉之徒,林如海雖與皇帝結成了親家,隻因林如海這些年在南邊,林家也極少在京城露麵,這些年淡出眾人視野,孫紹祖除了知道林如海在南邊拉了不少人下馬,彆的就一概不知了。
隻,不論如何,林如海如今正三品的官,哪裡是他這個襲職指揮,在兵部掛個閒職的人能夠比的?頓時,嚇傻了,待回過神來,賈璉兄弟已經把林如海抬起來放到了馬車上,趕著回林家去了。
賈氏和黛玉在後院,凳子還沒有坐熱,聽說林如海摔傷了,頓時大驚。賈母一麵要找人來問,一麵催著賈氏母女快些回去,“今日已是見著麵了,我也不擔心你了,你快回去瞧瞧姑爺,有個好歹叫人回來說一聲。”
迎春滿臉是淚地出來,牽著黛玉的手,“林妹妹,都是我的緣故,害得林姑父至此!”
黛玉沒來得及說什麼,賈氏已是忙道,“好孩子,這如何能怪到你的頭上,要怪該怪那殺千刀的孫紹祖,你一個女孩兒家,便是他果真與你父親有些不妥,也實在不該拿了你出來說!”
迎春忍不住哭起來了,這些天,那孫紹祖無一日不來鬨,點名道姓地要見她,說是她父親已經將她聘給了他,鬨得闔府不安,如今一些下人們開始嚼舌根也拿她出來說了。日複一日,她哪裡受得住?隻是,沒有人如賈氏這般站出來為說句話。
反倒是,她嫡母邢夫人逼著她去跟老太太說,要應允了這門婚事,省得連累了賈府,還說什麼,“便是你父親沒有欠他五千兩銀子,如今家裡到這份上,也該你出來挑一挑大梁了!”
林如海還沒有到家,孫紹祖已是被人鎖拿進了大牢。宮裡,東配殿裡,雲臻跪在皇帝麵前,答對道,“說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話,兒臣實在是說不出口,竟連兒臣媳婦都牽連到了,實在是對兒臣的羞辱。”
皇帝卻是有些怒,“便是再羞辱,他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你竟親自上前去打他,他值得你如此?為了這等豬狗不如的,你連自家的身份性命都不顧了?他若冒犯了你,你就該讓有司衙門捉拿他,該如何就如何,大庭廣眾之下,你也不要臉麵了?”
雲臻卻是直挺挺地跪著,“父皇,請恕兒臣實在是無法忍,他那樣的東西,竟口中牽連兒臣媳婦,兒臣身為男兒,如何忍得?隻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說著,竟落下淚來。
皇帝看到了也百般心疼,擺擺手,叫他下去了,接著吩咐夏守忠,“傳兵部尚書周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