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臻冒雨離開,黛玉送他到大門口,看著他騎馬馳騁在雨中,簷哥兒也跟著一塊兒,本心疼無比,偏十三在旁邊羨慕得不得了,黛玉一下子也不知道一顆心著落在何處妥當了。
正要進去,太子的車架來了,在秦王府門口停下,太子從車裡出來,一把青油傘舉在他的頭頂,身上是一件石青色四爪夔龍氅衣,麵白如玉,朝黛玉看過來,問道,“八弟妹這是在送八弟?”
黛玉和十三少不得行禮,禮畢,黛玉也懶得給他麵子,道,“十三弟,你八哥離府前叫你代理秦王府,你陪陪太子吧,我進去了!”說完,就向太子道,“太子駕臨,請恕臣婦回避!”
黛玉也不待太子允可,徑直進了大門,隻留了太子與十三在門口。十三一雙冷靜的眼睛盯著太子,耿直地問道,“太子既是來送八哥的,怎地也不早些來?他才走,太子就來了,太沒誠意了。”
太子有些尷尬,攏著手也朝十三看了一眼,“十三弟自己有府邸,怎地總是賴在秦王府,不知道的還以為父皇並沒有賜給你府邸呢。哦,對了,你府上如今也沒有個管事的,我回頭跟你二嫂說一聲,叫他給你好好尋摸一門親事,如何?”
十三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會子恨死太子了,偏太子還在說,“是你二嫂娘家的堂妹,她父親是湖州知府石博安,小時候你應當見過了的,如今出落得如花似玉!”太子抬手指了十三一下,打趣道,“你小子真是有福氣!”
十三卻愣頭愣腦地撓了撓頭,“既是這麼好,二哥你怎地不自己留著?”
太子愣了一下,方嗬斥道,“胡說什麼?堂堂皇子,這等話也是你渾說得的?叫人聽了去,你我兄弟成什麼人了?”
十三也不答話了,一下子陷入到了僵局之中,太子朝秦王府的大門看了一眼,收回目光,“你如今年歲也不小了,眼看就娶親了,雖說打小兒就跟在老八跟前,可今非昔比,他現在不在府裡,你又留在他府上,這成什麼體統?還不快回你自己府上去!”
十三嗬嗬一笑,“就是因為八哥不在府上,我才要留在這兒,把八哥看著嫂嫂和侄兒們。”
太子道,“這堂堂的親王府,你還怕有人打這府上的主意不成?你八哥是幫朝廷辦事去了,若妻兒在這皇城腳下都出了事的話,五城兵馬司和數萬禁軍都是吃屎的嗎?”
十三卻依舊不依不饒地道,“倒也不是防著外頭,自古以來,不都是‘家賊難防’嗎?”
太子的臉一黑,二話不說,掉頭就走了。十三瞧著他走遠了,冷哼了一聲,這才轉身進去,吩咐道,“把門關好了,誰來都不得開!”
次日,一大早,壽安公主府便送來了帖子,說是欽天監測得三日後天便晴了,為了慶賀,要在府裡辦一場祈福會,請了和尚和道士來辦一場道場,特彆邀請走得近的幾家皇親貴戚們一塊兒去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