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能不去了,十三看到帖子,氣得罵道,“就她多事,一看就沒安好心。嫂嫂,你還是彆去了,回頭我代替嫂嫂跑一趟。”
黛玉笑道,“瞎說,這也是你能代得的?”黛玉也是一歎氣,把帖子往桌上一扔,“還真不能不去,若是彆的事還能送個禮去算了,可這事,還是去吧,若不去,又焉知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呢?”
“還能是什麼藥?肯定是毒藥啊!”十三心直口快,“嫂嫂,你不能小看她,她一向都是唯太子馬首是瞻,我才這麼擔心的。”
一提起太子,黛玉就格外膩味太子看她的那目光,又很好奇,問道,“太子妃究竟知不知道太子的一些毛病?我記得我才與你哥哥成婚那會子,在宮裡遇到太子妃追平常在,那會兒我還沒在意,如今看來,也不知道又是一樁怎樣的公案?”
因沒有他哥哥在,十三便很樂意多說,湊近了道,“嫂嫂,我跟你說,你彆在我八哥跟前說,這世上有一種女人活得很可憐,她們一味隻知道奉承丈夫,不管她丈夫要做什麼,殺人她遞道,放火她幫著放柴,太子妃就屬於這種人,所以這麼多年,太子妃的位置穩固得很,連帶著她娘家成了伯府,她父親又領了兵部侍郎,實則是個沒什麼本事的。”
黛玉道,“這也算得上是聰明人了,可憐,這世上的傻女子占多數呢!這一次既是壽安公主請,應是京城裡的貴女們都會受邀,回頭我也正好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好幫你和簷哥兒相看一番。”
三天後,果然就晴了。下了這老長時間的雨了,太陽出來,正是三春好時光,一下子陰霾散儘,幾乎在雨裡淹死了的京城,總算是浮出了水麵,透了一口氣,活過來了。
黛玉坐了轎子過去,行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轉過一個街角,便到了公主府上。二門口,竟然是解語和問情在迎客,二人見了黛玉,要上前來扶著,明露和明霞已是左右隔開了二人,扶著黛玉下轎。
解語二人行禮,道,“我二人原來本就是服侍王妃的,也不是外人,兩位姑娘怎地就如此見外呢?”
這地兒,站著好些個誥命和貴女,聽了這話,好笑地看過來。黛玉斜睨二人一遍,見她二人都梳了頭,便笑著道,“姑娘這話我就不懂了,怎地是伺候我來著的?我跟前怎敢勞煩兩位姑娘服侍?”
解語笑道,“誰又不知道,我們兩個原是皇太後賜給八爺的,又在王府裡住了那半年多,可不是服侍王妃的?”
黛玉搖搖頭,“話可不能這麼說,二位姑娘當日進了王府,一沒給我行過禮,二沒給我敬過茶,實在是算不上服侍過我。若果真有過,那也算是王爺的人了,怎地就有今日這樣在公主府裡主事呢?”
“誰說他們是主事了?”壽安扶著一個太監的手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朝兩個在她跟前弓腰縮背的侍妾一眼,“叫你們在這兒迎接一下客人,你們就這麼把人都得罪光了?真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