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近道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王妃見微知著,實在是令貧道佩服,貧道也無話可說,一切全憑王爺做主!”
雲臻笑了一下,止住了劉近道要再次向他行大禮,“本王並不貪心,也一向不太願意遵從禮法,不過是身份所在,不得不做些表麵樣子給他人看。本王這一生,所得已多,侍妾本如物,又是本王不曾沾染的,送給先生,又有何妨?”
他笑了一下,“若先生不開這個口,本王還要費心處置,說起來,本王反而要感謝先生!”
劉近道卻是想起一事來,“經此一役之後,戰局分定,將來天下大位必定屬之王爺,王爺一旦繼位,九五之尊,富有四海,莫非偌大後宮,三宮六院空懸,也依舊隻有王妃一人?屆時,隻怕朝臣們也不會答應。”
雲臻默了一下,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突地一笑,“又有何妨?將來後宮自然是皇後說了算,若她料理不了,才會找到本王,本王如何幫她,將來再說!”
晚上用膳時,十三也在,雲臻便說了劉近道討人的事,並且有把將來後宮之事說出來,吩咐道,“劉先生是極有謀略之人,如今我諸多事還仰仗著他,這場婚事,你去問一下劉先生,是娶妻還是納妾?你幫忙張羅一下,務必熱鬨儘心。”
黛玉稱知道了,喊了黃蘆進來,叫他代為去問劉先生。黃蘆去了來後,說,“劉先生說了,他此生無意娶妻,隻行納妾之禮便可。”
飯後,黛玉便叫金釧兒擬了個單子出來,她看了,交給金釧兒,“儘快辦好,這些便做邢月姑娘的嫁妝,雖說隻是妾室,但有些嫁妝傍身也還是好的。”
黛玉便有些不解,問雲臻,“劉先生既然還俗,便正兒八經地娶妻好了,為何非要納邢月為妾室呢?”
雲臻歪在榻上看書,孩子們在他身上滾來滾去,他笑了一下,放下書,將小兒子摟在懷裡,省得另外兩個一個不慎,把珣哥兒踢下去了,“一來門不當戶不對,你彆看劉先生現在瞧著落魄,可他畢竟是蘇州劉氏,當年前朝皇帝滅了他祖上九族,若不是有義士將他尚在繈褓中的曾祖父救出來,今日隻怕就絕戶了。前朝響當當的世家大族,你我還去劉氏祖屋瞧過的,你還感歎一番,說那廢墟之中尚留墨香,還記得嗎?”
黛玉點頭,那是他們小的時候在揚州那邊時候的事兒了,一起走過多少地方。想到這裡,黛玉隻覺得心頭一暖,走了過去,雙手環著他的腰身,將頭枕在他的胸口。雲臻騰出手將她往自己懷裡壓,心裡和身上已是有些克製不住。
隻是,這會兒,孩子們都在跟前,他也不能像初婚時候兒為所欲為,隻覺得又是甜又是苦,隻好拿才剛說的話題來轉移注意力,“而邢月,宮裡時候是皇太後跟前的宮女,想必也是身份格外低賤的,雖有些容貌,可到底不夠妻室的資格,劉近道自然不會想著要娶,隻是納在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