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進行下一場試煉的話得去絕境中心的事務辦理處。”她們身後,在誰也沒有聽見腳步聲的情況下,一道陌生聲音突然響起。
吃了一驚秋下意識地舉起手中匕首,卻在後知後覺中反應過來危險感應並沒有動靜。小璐早已先一步躲進了鳥籠項鏈中,而悄聲無息站在暗巷入口的是一個看上去沉穩正直的男人,見秋手中緊握著的基礎匕首,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的情緒來。
“你是剛過第一個試煉場的新人吧,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沉穩看上去就不善言辭的男人此時卻明顯放緩放輕了語調,“我是蒼梧,來自公會‘臨淵’,我是來招募新人的,請問你有興趣嗎?”
秋收回了手中匕首挑了挑眉,卻依然沉默著沒有開口。
叫做蒼梧的男人見狀頓了頓,顯然是真的不擅長與人交涉的工作。他想了想,最終還是道:“不好意思,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跟了你一段路。因為我看你的個人體質和反應能力都算是新人裡出挑的了,所以想要來向你發出邀請。”
秋:“兄弟,你說的這個‘臨淵’,它漂亮嗎?”
蒼梧:?
“它不是漂不漂亮的問題,它真的是那種,很少見的,你懂吧。”在蒼梧身後,又響起一道聲線。隨著步伐越來越近,那人的麵貌也展露出來,在終年一片白晝的絕境日光中精致的麵孔熠熠生輝。
“白禾溪?!”這回秋是真的驚訝到喊出聲來,不僅因為他接住了自己的梗,還因為這個絕對不可能在這裡出現的人息寒亭明明說過在他們的那個試煉場中行刑官隻有兩個人。
“你好呀小美人,沒想到那麼快就又見麵了。”
蒼梧:“你們認識?”
一時間秋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她簡直算得上目瞪口呆地看著精致得幾乎完美無瑕的男人,最終憋出了一句:“你演技還挺好。”
“謝謝你的誇獎呀嘻嘻嘻,”白禾溪突然上前一步,將彼此之間的距離定格在了一個對於他們的關係來說絕對超過了的範圍。“不過那個眼睛很好的女人竟然沒有發現我的身份嘛,唉,還真是讓我有點失望呢。”
息寒亭發現不了的人,除了他有什麼特殊的隱藏道具,否則就是他的能力深不可測遠在息寒亭之上。而不管哪一種可能性都讓秋倍感頭疼,因為這已經不再是她和小璐加在一起能夠解決的敵人,就算再勉強算上一個獲得的詛咒瘟疫的能力,在這樣一對二的場合裡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加我們公會嘛加嘛加嘛,”見她不說話反而臉色愈發難看,白禾溪竟伸手捉住她的一隻袖口晃了起來,“看在我們最初是來自於同一個世界的老鄉份上,我用我副會長的身份給你開後門好不好呀。”
“白禾溪。”見狀蒼梧有些不忍直視地喊了他一聲。隨著那人變本加厲的動作,秋麵無表情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好看到不像話的五官,想著你他/媽早就知道我是行刑官還給我下毒還打我還在終局之戰的時候敢比我還混的在一邊劃水。
她一件一件事的在心中記著仇,而那邊白禾溪看似腆著臉撒嬌,手中拉扯的力道卻暗暗增加了幾分威脅般的威壓,“加我們公會嘛,,好、不、好、呀?”
危險感應在瞬間大聲尖叫起來,這時候估計她要是說不好下一秒就得人頭落地。可秋就是很煩這種人,更何況她心裡還記著仇,於是她清了清嗓子,十分硬氣地開口:
“好。”
“嘻嘻嘻真好同意了哦!”白禾溪就好像真的很開心那樣誇張地拍著手笑了起來,並不忘回頭嘲諷跟個木頭似愣愣站在原地的蒼梧。“會長你拉人的本事真的不行,你看看我,下次再有這種活動還是交給我吧嘻嘻嘻嘻。”
彆嘻嘻了姐姐。本來被迫入會就已經夠頭疼的了,秋被他嘻嘻嘻的笑聲搞得更加火大,而好在蒼梧似乎也正有此意,沉穩寡言的男人皺皺眉示意白禾溪安靜一點,一邊找了找憑空摸出一張類似表格狀的紙張遞給秋。
“你大概填一下吧,”蒼梧說,“入會流程還是得走一遍的。”
秋接過紙大概掃了一眼,發現就是像報名表那種的信息填表,讓人寫一寫姓名年齡能力啊之類的。
“可以到了公會後再寫,不急的。我先帶你去看一眼‘臨淵’吧,之後按公會慣例新人的第二個世界會有有經驗的會員帶著過的,所以一般存活率都很高,放心。”
可惜,我接下來要進行的是第三個單人副本。秋這樣想著,麵上卻沒有顯露半分。
“哎呀不用擔心啦超厲害的,肯定能夠活著回來的!”白禾溪走在一邊唯恐天下不亂地開口。
秋……秋擺出一副職業假笑沒有開口。
大概半小時不到的時間,她跟著蒼梧與白禾溪一起通過七層八繞的繁複地形拐入一處隱蔽幽深的小道。他們微微彎身從小道穿行而過,一下子映入眼中的便是那一道斷崖般的天塹來。
比起絕境其他地方亙古不變的白晝來說,這裡簡直黑暗神秘得比隔壁的哥特教堂風格還要哥特。一座龐大而歪斜的古堡直直鑲在斷崖邊上,通體由最深沉的黑暗與尖頂腐朽哥特風構成,配合著這裡的氣氛像極了恐怖影視作品中的場景。
怪不得他們公會叫“臨淵”,還真是字麵意義上的“臨淵”。秋強行壓下了初聞這名稱之時心中一瞬間泛起的悸動波瀾,抬起頭看向蒼梧。
“你們公會還真是,‘十分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