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所以,你叫秋,剛過的第一個試煉場是……‘瘟疫’?”
在斷崖邊上那座鬼氣森森的黑暗古堡式彆墅裡,秋一個人坐在大廳中央的一條長沙發上,與對麵擠在一起充當麵試官的幾人對視著。
現在正拿著她的那張信息表的是一個染著囂張粉發長發的女人,女人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一邊說著“你的第一個試煉場竟然就是瘟疫那種難度的嗎也太倒黴了吧”,粉色頭發也一邊隨著她的語調變成了橙色。
秋:……
“好吧好吧,下一個,讓我看看。目前所掌握的能力有……腳底踩燈泡、吞劍?!”
秋就坐在她正對麵,眼睜睜看著女人的頭發又從亮橙色變成了紅色。這也太酷了吧,她這樣想著,等我有機會也要去搞一個會變色的頭發,上麵鑲鑽的那種。
“下一個,尤其擅長的領域是……吃飯。”
“……會長你搞什麼啊?!”頭發徹底變成了燃燒一般火紅的女人再也看不下去了似的,將那張信息表狠狠往桌上一拍。“這就是你所謂的那個各方麵都很拔尖的新人?”
蒼梧:“……她之前不是這樣的。”
白禾溪:“嘻嘻嘻嘻。”
“咳,所以,還是算了吧。”秋坐起來一些,稍微正了正身子抬眼看向坐在對麵沙發上的人。“我很混的,加你們公會也不過是白吃罷了,不能給你們帶來什麼收益的。”
聽聞這話,貌似生著氣的紅發女人倒是側著身挑了挑眉,隨即下一秒,那火紅的長發便一縷縷宛如遊蛇張牙舞爪地朝秋猛攻而來!秋重心一斜在沙發上翻滾了兩圈,反應過來後指尖都已經觸及到袖口裡的子母刀柄,卻愣是咬咬牙又硬挨了一下從另一邊抽出那把破爛基礎匕首來。
那柔若無骨的發絲挨上人體的一刹那竟尖利得不輸任何金屬,秋將重心穩在下半身蹲在沙發上,感受到剛剛被發絲擦過的右肩已經順著流下了溫熱的液體。長發四散懸空宛如美杜莎的女人已經完全站立著進入戰鬥狀態,她收回一部分扭動著的發絲,張牙舞爪的紅發又在一瞬間變成了藍色。
瀑布般的藍繃直尖銳地直奔秋門麵而來,她隨之扭身避過那最尖端的攻擊,手臂往沙發上一撐借著力踩步滑過那鋪天蓋地的藍色汪洋。
瞬間絞緊的藍色發絲如密密蛛網纏繞住她周身,尖利得不輸任何一種武器的頭發在她身上劃出大大小小的傷口,無一不都陷入皮肉見了血。可她就是跟沒看到那般絲毫都沒有減緩步伐,劣質而粗糙的匕首橫飛,勢如破竹的氣勢直帶著那纏卷著的發網徑直朝目標攻去。
以頭發作為武器的女人被這種自殺式的襲擊弄得整個人一愣,反應過來後連忙又指揮著層層發縷結成一片擋在自己麵前。一下秒,在發梢間即將合攏的一瞬,一隻慘白細瘦的手腕猛地破了進來,被劃得鮮血淋漓的手直握著那劣質的基礎匕首懸停在她麵中一厘米的地方!
帶著惶恐與不可置信的瞳孔緊縮著,映照出那隻慘白而布滿傷痕的手腕。那手上握著每個人都有的最基礎最劣質的新手村發的武器,可就是這樣一把匕首,竟然能夠撼動威脅到她的存在。
沙發坐著的人們麵麵相覷死寂一片,最初想要看好戲的心態也都這場完全意料之外的打鬥給磨滅了。
兩人在大廳中央僵持著,大量密密麻麻的藍色發絲如天羅地網將之裹挾其中,最終,女人歎息了一聲收回四散的發梢,從隨身空間裡翻出一瓶透明液體遞給秋。
“行,你牛逼。我還真沒有見到過像你這麼打架的人,趕緊喝了吧,彆到時候失血過多死在這了。”
危險感應沒有響,秋便也不再客氣,接過那透明藥劑幾口灌了下去。喝完後抬頭才發現,坐在沙發上的那幾個人仍然跟見了鬼一樣看著自己。
“不是,我確認一下。你是新人對吧?”坐在蒼梧身邊的一個紮著小辮子的男人開口道。
“是。”
“……行,沒話好說了,歡迎你加入‘臨淵’。”
頭發在幾息之內又變為紫色的女人坐在沙發上喘了幾口氣,莫名盯了她一會,突然伸手道;“很高興認識你,我是江北鶴。”
秋:“你高興得太早了。”
江北鶴:?
趁著那叫做江北鶴的女人發絲又變為粉色的時間,黑暗古堡彆墅的大門突然被一陣蠻力敲開。本來懶散坐在沙發上的人們瞬間繃緊肌肉進入戒備狀態,而聳立大門外,一道略顯熟悉卻又直覺陌生的聲音大聲響起。“蒼梧,你想把我們的會員帶到哪去?”
蒼梧聞言皺了皺眉,但沉穩寡言的男人顯然做不出同樣大聲喊叫的行為來,他伸手在大廳中央的控製麵板上輕按了幾下,一張連接著外監視器的屏幕顯現在眾人麵前。
正在帶頭叫囂著的是一個從未見過麵的壯年男人,一身肌肉線條隆起健美得宛如精心刻製的人體雕塑,在他身邊站著的,是一臉平靜的息寒亭和吊兒郎當的金發男子馬卡斯。
幾乎是在瞬間,秋反應過來息寒亭當初告訴過她的,公會“抱琴”的會長與息寒亭一樣是美學的行刑官,而那個之前瘋狂充當攪屎棍的馬卡斯顯然也是他們公會的人。隻不過,她早已從霸天會那裡逃出來了,他們又是怎麼知道她在這裡的呢?
“亞度尼斯,”蒼梧顯然與抱琴的會長是某種意義上的舊識,他麵色凝重地看著顯示屏外幾十個圍在大門前的人,語氣沉沉:“我們這裡沒有你的會員,你找錯了吧。”
“耍賴就沒意思了啊蒼梧,我們的人明明親眼看見你將我們的會員帶到了臨淵,就那個黑頭發的小姑娘。怎麼,這是想強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