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婉寧,現在已經能夠確定是什麼東西害了你了,再等將近兩個星期的時間我們就能替你……”
話音未落,腥臭的腐屍氣息一瞬間到達了眼前!被扭成極度畸形的身軀以可怖的姿勢朝秋攻來,秋咬咬牙突然從口袋中掏出了盧照坤的布偶朝它一把丟去!
身穿紅裙的厲鬼一瞬間出現擋在桑婉寧麵前,空氣中顫動的因子都仿佛浸入冰窟中。盧照坤化成的怨靈揮動著被剁成一截一截拚接而成的手臂,被剝去了麵皮的可怖血肉上顯出怨毒的情緒來。
桑婉寧的畸形身軀被接踵而至的一記記進攻弄得開始處於下風。可能是剛變的新鬼的緣故,它並打不過已經有些年頭了的盧照坤,很快便節節敗退落於下風。一旁秋突然眼尖從那扭曲著的某個器官上發現了一張類似符紙般的黃紙,趁著盧照坤的又一記猛攻,她看準時機一把將符紙從桑婉寧背上揭了下來。
重度畸形的身軀隨之重新變得僵硬冰冷,看上去又是那一副剛被放入冰櫃的普通的可能就是有點抽象的屍體了。見任務完成,紅衣的怨靈也隨之一點點消散在空氣中,而那盧照坤模樣的小布偶也隨著一起消失不見了。
雖然能力什麼都是一比一複製的,但是卻是個一次性消耗品。
秋在心中記下布偶的用途,緊接著果斷給嚴回薑遇他們打電話把桑婉寧給弄回去,一邊將符紙拍給沈驚雪看。
這沈驚雪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就是天天抱著手機一樣。無論秋什麼時候給他發消息他都能立馬秒回,速度快到都令人不可置信。
沈驚雪:這是屍變符啊屍變符,將原本已經要去投胎的屍體原主人靈魂強製拉回,在短時期內可以將一具屍體轉化為惡鬼,但是時限一到或是符紙被人撕下就很快不管用了。
秋:嚴回,我覺得你應該給薑遇道歉。
所以桑婉寧本身是沒有什麼問題,隻是……她其實一直都記得,在最開始她將桑婉寧的牙齒放在枕頭底下的時候,那晚牙仙確實是來了,但是那也是唯一一次牙仙沒有收走牙齒給她換成桑婉寧的布偶。
她接連用盧照坤與白薇的牙齒都換到了布偶,唯獨桑婉寧的沒有。在那次她就暗自留了個心眼,原本還以為桑婉寧是詐死還是什麼彆的原因雖然都扭成這樣了就為了詐死也是不容易現在看來是因為從一開始屍體上就被貼上了屍變符的原因。
但是這樣的話,就算法醫是不信這些的人看不見符紙,但嚴回總不至於也看不見吧。怎麼會縱容一個潛在的厲鬼威脅到所有人的安危呢?而且,誰又有機會要給這樣的一具屍體貼符紙呢?
刑警大隊來人的速度很快,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就有專業人士上門將重新變回屍體的桑婉寧拖走了。隻不過薑遇與嚴回不知道是有急事還是彆的原因並沒有來,秋站在樓梯口目送著他們將裹屍袋抬走,下一秒大門被重新打開,秦九淵風塵仆仆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抱歉回來晚了。”男人這樣說道,“怎麼,又出事了?還是又搜到什麼東西了。”
“你應該問問我們的探員小姐又想出什麼花頭。”老太太坐在餐桌上喝著她那特製的補湯,涼涼地說道。“秦家都快要變成另一個警署基地了,還真是,得好好‘感謝’她啊。”
秋毫不猶豫地就當接下了她的這份誇獎。“不用謝,應該的。”
秦九淵無奈地笑了兩聲。“玉墜戴的還習慣嗎?”
“挺好的,就是感覺是不是耐久度不夠了,總感覺有種時靈時不靈的錯覺。”
“這樣嗎?我再叫沈驚雪去給你開一個來。”
挺好,這樣的話她就擁有了雙倍的醜陋掛飾。秋露出皮笑肉不笑的假笑:“太好了,真開心,哈哈。”
“秦九淵。”最後在回房的樓梯上,她叫住了正脫了正裝上樓的男人,醞釀良久,秋突然毫無征兆地開口道:“你這兩天,確實是在忙工作的事情,對吧?”
秦九淵似乎怔愣了一下,不過在昏暗燈光的埋沒下也有些看不真切。“……是啊,為什麼要這麼問,是怪我回家的太晚了嗎?放心,忙完這段時間以後都能夠正常回來了。”
“生日會你也參加嗎?”
“當然了,這可是你唯一的一次成人禮,我當然會參加。放心,東西都已經有人準備好了,你隻要好好玩就行。”
她似是長呼了一口氣,幾近歎息般地喊了一遍他的名字。“秦九淵,”她說,“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參與這件事情?”
“……你指什麼?”
“你知道我說的什麼。”
“……”
沉穩的腳步聲響起,男人又是如來時那樣一步步地走下了樓。“可你不覺得這樣對我來說不公平嗎,小姑娘。”
秋抬頭看了他一眼,這樣說道:
“”
秋躺在床上,拿出剛才從客廳的藥箱裡翻出來的剛開封的安眠藥,毫不猶豫加大了劑量灌水吞下。為了保險起見,為了不與牙仙正麵對上,她乾脆讓自己徹底昏睡過去。
在遠超普通人的安全劑量下,她很快陷入沉睡,而這一覺也如她預期得那般,前所未有的沉穩與深層。
當第二天秋被響徹了半天的鬨鐘吵得睜開眼睛的時候,枕頭下桑婉寧的牙齒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人形的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