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仍然穿著她那身性感套裝的女生翹著腳就開始打電話。而接到後麵,她的神情也開始凝重了起來。
掛掉最後一個電話,嵐姐轉頭看向秋,目光沉沉。
“東子死了。”她說,“在西巷口那給人開了瓢,屍體一直到今天早上才發現,腦漿都流乾了。”
果然。秋目光低垂盯著桌上的烤串,嚴重懷疑這是一次警告。
或許是千目,或者紅裙厲鬼。它們中的隨便哪一個,一定是意識到她的計劃所以才會選擇這群人中的一個來殺雞儆猴的。隻是為什麼會是紋身男,而不是效果明顯會更好的嵐姐呢?
“我……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也有件事發生來著。”嵐姐神情肅穆著道:“晚上我喝完酒一個人走在巷子裡,突然就看見了巷口一個明顯是拿著刀的黑影站在那裡。因為我當時也有點喝大了,就這樣直愣愣地看著他朝我走過來,接著巡警的探照燈就亮了起來,那人也隨即逃跑了。本來我沒當一回事的,可是突然想起來你說會不會,那人與殺東子的凶手是同一個?”
“有可能。”
秋喝了一口椰汁,看著她道:“你還記得我們的交易內容吧,這件事情牽扯到很多說來複雜,但是我有預感接下來還會不斷有人遭到各種各樣的‘意外’而死。”
“你的意思是你在害我們?!”
“不,”秋這樣說道,“我在救你們。”
……
六天後,由於不知道是誰莫名的堅持,秦霄與秋的十八歲生日還是放到了家裡麵來辦。這天正好是周末,阿蓮與廚房一大早就開始忙活起來,那嫋嫋升起的白煙就一直沒有間斷過。
可惜啊,可惜了。
秋睡到自然醒才從床上爬起來,吸了口從廚房蔓延開來的食物香氣,想著一定要在破事開始之前先把飯吃飽。
“秋,生日快樂。”杜若坐在沙發上,攬著臭著臉一副並不想回家是被逼著所以才勉強回來的秦霄,率先衝她難得好臉色地說。
“呦,”秋走到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豆漿。“我記得之前某人可是義正言辭地說著要斷絕關係的啊,怎麼還回來過生日呢,出去過不是更好。”
咚的一聲悶響,老太太同樣坐在餐桌前,以警告的眼神看了秋一眼。
“我的孫兒我叫他回來過生日有錯嗎?你少在這挑撥離間。”
看上去還挺精神的樣子,就好像兒孫都回來了,對於她來說這個家就完整了一樣。對,說到這裡,還有那不是人的秦南潯。
好像自從被保釋了之後,他就一副作勢要改過自新的模樣。晚上也不來摸秋的房門了,言語之間也不再陰陽怪氣了,停課在家之後每天就澆花養草,看上去提前過上了老年生活。
秋對這一係列的改變不置可否,也仍然在每次在秦家見到秦南潯後都恨不得嚴回直接把他打包到監獄永遠不要放出來。可世態炎涼至此,在這件事上,她也隻能等待著薑遇他們那份“遲來的正義”。
“起得還挺早。”一杯豆漿喝完,那邊修長指節便極其自然地又往裡添了一杯。秦九淵繞著椅子走到她身邊坐下,也沒去按規矩管什麼主次座,隻笑道:“生日快樂。”
雖然這一天並不是秋的真實生日,但她還是笑了笑。“謝謝。”
“吃完早飯再去睡一會吧,”秦九淵說,“今天晚上應該會挺晚結束。”
房間裡,秋發出一條信息。她坐在床上,看向被詭異符紙遮蓋住麵目的秦霄布偶,突然笑了笑。
下午四五點左右,秦霄突然接到了一條短信,接著就快步走了出去。等到他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大約十多個青年,身著普通健氣的棒球衫,看上去完全就是一群健康向上的積極青年。
如果不是帶隊的人是嵐姐的話,秋倒要真的信了。
“還挺像回事啊。”她坐在沙發上給女生遞過一隻高腳杯,在後者“這是什麼酒”的疑問中回道:“薄荷牛奶。”
用特製遮瑕將紋身全都遮蓋上了的女生聞言露出一個嘔吐的表情。“你怎麼敢?你知道我有多少年沒有喝過牛奶了嗎,還tm是加了薄荷的……”
“行了,將就一下得了。”
“哼!”
隻是吳恒宇怎麼還沒有來?
此時正好是傍晚六點,與發出的邀請函上出席時間吻合。吳恒宇不是一個不守時的人,除非是路上真有什麼事耽擱了。
秋在來參加的人群中還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都是秦霄在學校或是那段離家時間裡結交的朋友。她看不清這幾人的未來走向,隻得兔死狐悲式的替他們感歎兩聲。
她還看見了沈驚雪,依舊穿得花裡胡哨的男人正有模有樣地端著個酒杯與秦九淵說著些什麼,注意到了她的視線笑笑朝這邊走來。
“你好啊小妹妹,又見麵了。”
秋:“給我一個不對你動手的理由。”
“唔,理由就是……”他特地拖長音買了個關子,接著一把將手中握著的東西舉到她麵前。“快看!你之前不是說原來的那個玉墜有時會不靈嗎,其實是因為它的‘勢’已經將近消耗完了。你知道的,這種東西不可能是永久性的,不然就太作弊了不是嗎。”
“不過這可是個好東西,比我之前給你的品質還要好!”
秋沉默著接過那塊綠了吧幾活像個車禍現場被碾過的河童的玉墜,心裡想著怎麼可能會有一個玉是雕成這個樣子的。
“二代太陽能充電式!”沈驚雪神秘地壓低嗓音,“在原有的隱匿‘活人生氣’的基礎上增加了充電功能,也就是說,隻要有太陽存在的地方就可以隨時隨地地充電使用,再也不用擔心勢能耗儘的問題了!是不是很棒!”
“沈驚雪,其實我一開始就想說了。”
“什麼?”
“你是不是就是橋洞底下那個白天算命晚上蹦迪的瞎子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