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她的孩子(1 / 2)

() 一塊足有五層的蛋糕,平分數塊。

十八根鳳蠟紅燭,微光顫動。

幾個身穿棒球衫的不良青年,身首異處。

一整塊漆黑夜幕,人頭攢動。

寬大的長桌下,吳恒宇與秋兩個人縮在一起,聽著外麵人群的淒厲慘叫。剛剛到達的少年呆愣了一會,才喃喃道:“都沒有一個緩衝直接就開始了嗎?你也太高估我了。”

“我原本以為起碼得等到**點他們才會動手,也沒想到會那麼快。”

就在不到十分鐘之前,杜若還笑著看似毫不在意地讓秋和秦霄一起吹蠟燭。秋微微俯身,看著對麵秦霄臉上的神情,瞬間直覺不對。

隨著一聲劇烈聲響,秦家上下所有的玻璃窗門瞬間破裂!她還沒來得及去把燈打開,下一秒,令人頭皮發麻的吊詭聲音便回蕩在每一個人耳邊。

“咯咯咯咯……”

是千目。

偏偏就是在這危機關頭門外竟響起了敲門聲,接著秋的手機閃了一下,是吳恒宇發來的“我在門外開下門”的短訊。

有那麼一瞬間秋開始分不清門外的那個“吳恒宇”到底是不是她所認識的那一個,或者又是千目所設下的騙局。可隨著門外似乎是傳來一陣幽怨歹毒的女人嗚咽聲,吳恒宇的聲音愈發急促起來。

“我草這又是什麼鬼東西……秋、秋你在裡麵嗎!快開門!”

下一秒在房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動靜的前提下,大門竟然不因為外力作用自己緩緩地打開了。

角落裡瞬間傳來幾聲痛苦到不可思議的慘叫,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幾個偽裝成積極青年的不良們突然開始麵露極大的痛苦撓自己的臉。皮肉一點點從麵部開始沿著他們的身體脫落,他們就像是一塊塊龜裂的陶瓷,零碎肉塊如漫天血雨傾灑在偌大的客廳裡。

“啊!”阿蓮與嵐姐的方向同時傳來驚叫,而後似乎是被這聲響吸引,重度畸形的厲鬼邁出條條手腳往裡爬來。秋趁機一把將傻愣著還沒回神的吳恒宇拉進來,於是就有了之前兩人蹲在桌子底下的那一幕。

“你為什麼會遲到,而且能遲到得剛剛好我也是佩服你。”

“我路上的時候,碰到了一點轉機……”

他話音未落,那邊的混亂戰場像是也迎來了一點轉機。隻見嵐姐受到驚訝過度一樣跌坐在地上,而她身前,沈驚雪那穿著花綠襯衫的身影牢牢擋住了她。

秋悄悄探出一點身將滿頭冷汗的女孩子也拉了進來,吳恒宇十分上道地遞過一張紙巾,以過來人的身份說道:“沒事,習慣就好。”

男人收起了臉上慣有的嬉笑神情,雙手正結著玄妙繁複的印記。千目收起一根畸形的手臂,也就這樣半趴在牆壁上用張張腫瘤臉上的猩紅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

驀地,沈驚雪動了!他徑直從西裝外套中掏出幾張符紙,靠著結印的手勢將其點燃,滑步一閃身就徑直朝那厲鬼攻了過去。秋正看得入神,旁邊吳恒宇推了她一把,她回過頭去,才看見那枚極度熟悉的秦霄布偶此刻以一個極其不可能做到的姿勢站立著,被符紙全然遮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神情。

“秋啊,該結束了。”渾然黑暗中,秦霄一步步走出,他身後跟著杜若,那隻紅裙厲鬼已然將剩下的人都以威壓釘在了牆上。“這本來就是你欠我的。”秦霄繼續說了下去,“你的命是我的,氣運也是我的,你已經享受得夠久了,該還回來了。”

雖然覺得他在想屁吃,但是秋看了眼身後的人們,突然將脖子裡沈驚雪剛剛給她的那枚精(奇)品(醜)玉(無)墜(比)掏了出來一把塞到了吳恒宇與嵐姐手中。

做完這一切,她抬頭直視著秦霄,淡淡道:“好啊,有本事你就來拿。”

細看之下,秦霄的整個身體都在因為過分激動興奮與一種莫名的情緒而顫抖著,他突然蹲下身,用雙手摟住了那枚自己的布偶。

“咯咯咯咯……”少年的身體以一個詭異絕對超出人體範疇的角度折疊著,口中一時竟也開始發出同千目一樣的咯咯磨牙聲。伴隨著那陣粗糲尖刺聲線愈發響亮,秦霄的身體竟像一個癟了的氣球凹了下去,與此同時,那布偶活動了下手腕,直麵著秋往前進了兩步。

“孫兒,孫兒啊!”被釘在牆上的人群中,老太太目睹這一幕口中突然發出唉聲呼喊。她搖搖頭似是不可置信道:“你是怎麼會知道傀儡移魂的?我的孫兒,糊塗啊!要想殺她直接讓那個替身去就好了,哪裡用得著你以身試險!”

“少廢話!”才剛及人膝蓋高的人形布偶激動道,“你就好好看著吧。我的、我的……咯咯咯,全是我的,是我的!”

布偶秦霄手中憑空冒出一把尖刀,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繼承這種能力的,小小的身形一個跳躍那鋒芒就直朝著秋門麵而來!

“我那天都看見了,咯咯咯、秋。你不是短刀玩得很好很能打嗎,也讓我見識見識!讓我看看,能夠被我當做宿敵記了十八年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水平!”

他手中同樣握著一把鋒利短刀,單看品質比秋從小朋友那裡搜刮來的好了不止一個度。

直麵著尖銳鋒芒,秋冷笑一聲。

砰的一聲槍響,布偶左胸開出一個大洞應聲倒地。

秋收起一瞬間從個人隨行空間掏出的機械槍,以關愛的眼神看著不斷向外滲血的布偶秦霄。

“你是笨蛋嗎?有槍的話誰還跟你拚刺刀啊,傻子。”

“孫兒!”老太太尖利的嗓音甚至讓人忍不住懷疑她會自己把自己弄暈,隨即,那顫顫巍巍看起來連路都走不利索的老人就開始以各種言語問候辱罵著秋。

布偶秦霄揮揮手,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他胸口處那吸飽了鮮血的棉花此時正以一種緩慢有效的速度愈合著,就算是隔著滿頭滿臉符紙的遮擋,秋也能感覺到那種怨毒視線正在蠶食著她。

“咯咯,咯,咯咯咯咯……”

他口中又開始響起了如刺耳磨牙一般的聲音,而這回,聽上去更像是在和什麼東西交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