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愛恨糊塗(1 / 2)

秋玹耐著性子在門後等了好一會。

終於,在又一聲玻璃碎裂的響聲之後,加裡活像生吃了一百隻死老鼠的臉出現在視野。

秋玹不動聲色地憋了口氣,決定給那滿身氣味的酒鬼留以最後的尊嚴不用手捂著鼻子。那酒鬼紅著眼睛看了她一眼,沙啞道:“怎麼回事?”

“他們打算在甲板上燒死阿珂爾,就是這麼回事。”她言簡意賅地重複了一遍,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問道:“對了,你為什麼要在你們兩個之間下血咒?”

“這跟你沒有關係,我能夠容忍你現在還活著出現在我麵前不過是因為阿珂爾。”加裡冷漠看了她一眼,自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後,酒鬼的眼中就再沒了一開始初見時哪怕是偽裝出來的和善與友好,隻剩下終日糜爛的衰敗,猶如一低垂頹敗的花朵。

秋玹也沒生氣,聳了聳肩在前麵帶路。後來因為瘸著腳走不快被身後的酒鬼不耐煩地大步推開,問清楚了去向後就一個人大步離開了。

看了眼加裡消失在轉角的身影,秋玹歎了口氣繼續身殘誌堅地往前麵走,然後在聽見一聲略微熟悉的聲音之後愣了一秒。從她迎麵處走廊轉角位置走來的是兩個互相扶持著的身影,兩個人全身都濕透了,現在每走一步都在滴答往下滲水。

而真正讓她停下腳步的卻是那兩饒麵容,是之前在船底下與他們對上的那四個行刑官其中兩個,叫阿霖的領頭女人,以及被璐扔下海的那個戴眼鏡記憶力很好的男人。

“你沒事吧?也不知道慧他們怎麼樣了,總之我們現在先去甲板,看看他們是不是已經提前趕到了。”

他們竟然沒死。

秋玹勉強再次調動肌肉將自己隱於走廊建築的陰影中,因為渾身的傷口疼得無聲齜牙咧嘴。

“等等,這裡怎麼會有股酒味?”

叫阿霖的女人停下身皺眉在空氣中細嗅了幾下,秋玹在心裡將加裡那個酒鬼罵了個遍,一邊祈禱著快點離開快點離開。可終究世事難為,在看了一圈之後阿霖看似放下心來拉著那眼鏡男人離去,手中的機械槍卻對準了方向打向秋玹背靠著的那根木柱。

就地一滾躲過傾塌木柱,就是這麼個簡簡單單的動作秋玹差點沒因為身上未愈的傷口摩擦而當場去世。等到她總算是喘著粗氣從眼前的黑霧中回過神來,才發現阿霖冰冷地握槍直指她心臟,身邊的眼鏡男人在看清她麵目時驚叫出聲。

“是你!那怪物呢?那怪物現在在哪裡?”心有餘悸似的,眼鏡男左看右看就是怕巨大的溫迪戈又會突然從哪個角落裡蹦出來咬斷他脖子,阿霖扯了把他領口示意回神,一麵將手中的槍支又抵得重了些。

“我那兩個同伴現在在哪裡?!”

“姐姐,凶什麼,嘖。”心口被她懟得發疼,而不知道是不是秋玹的錯覺,她總感覺自己胸腹處那朵不甘示弱的花現在正在一搖一擺地抗議著,弄得她那一塊皮膚既疼痛難忍又有些發癢。

“我根本就沒殺你們那兩個隊友,你們沒有從船尾爬上來嗎?他們現在應該還在老地方,就是綁船錨的那裡。”

“我憑什麼相信你?能夠豢養那種怪物的人能是什麼好人!嗬,像你這種陰毒狡詐之人,阿慧他們怕是早就死在你毒手下了吧!”

“你不要憑自己主觀臆想過度想象。”一時的話太多,秋玹如破爛拉風箱那般喘了口氣,還是繼續開口道:“現在我們船上的這些個行刑官都指望著能夠有後五十的人給自己墊著活下去,我又何必想不開大開殺戒?”

“你的意思就是,哪怕你現在暫時不殺他們,我們也活不到最終結束嘍?”

“我沒有這個意思啊你這冉底怎麼回事嘛。”阿霖手中機械槍抵得越來越緊,本來就因為話太多喘不怎麼過來氣了,現在見不通秋玹翻了個白眼剛想再次開口,直接從內裡憋出的一大口鮮血就這樣直直對著阿霖噴了過去。

阿霖一驚連忙想躲開,反應過來後看著死狗一樣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的人神情有些複雜。“你……這又是怎麼弄的?”

“被人打了。”

秋玹不受控製地又咳了幾口血,忽的卻突然神色古怪地捂住腹部。見狀站在一旁的眼鏡男雖然有些麵露不忍,但還是開口:“哼,你活該,殺人者人恒殺之。像你們這種嗜殺之人,終究還是會遭到報應的。”

“隨你們怎麼想,”等到那朵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的花好像吸食飽了血肉不再動彈了,秋玹感覺到渾身的傷痛也減輕了那麼幾分。她最後咳了幾聲,緩了一會兒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眼鏡模“反正我沒有殺他們就是沒有,你們可以自行驗證。還有,關於這件事,如果不是你那個組員非要來上趕著揭穿彆饒一點秘密,你們根本就屁事沒有安然無恙,也不會有後麵的事情發生了。”

阿霖瞥了旁邊一眼,眼鏡男咽了口口水,有些心虛地撓了撓頭。

“好吧,我暫時原諒你,等到找到慧他們確認沒事之後,我們之間這事就算是過去了。”阿霖收回機械槍,淡淡道。著拉著眼鏡男回身走了兩步,就又不知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聲音聽上去有些猶豫。

“你的傷……你要去甲板嗎?自己能站起來嗎?”

“傷很重,要去甲板,站不起來。”

眼鏡男率先瞪遼眼睛。“你這人怎麼回事啊來碰瓷的?就是客套一下問一句好不好還真把……阿霖姐?”

秋玹視線一轉再回神時已然趴在了阿霖背上,甚至能感受到對方衣物浸濕的觸感,她眨了眨眼,道:“你這人很不錯。”

眼鏡男:“你也知道,哼,這次就算是我們冤枉你給你的一點補償,但是我們是不可以與你這種人為伍的!雖然這次沒殺是因為顧慮到自身的利益,但是如果沒有這條規則的話你還是會痛下殺手的,因為你本質上就是這樣凶殘嗜殺陰毒狡詐之人!”

“好了杜明。”淡淡掃了他一眼,那義憤填膺的青年便也就僵硬下來不敢再有多餘動作了,阿霖抬手將背上的人往上托了托,難得緩了一瞬表情,正想要什麼,突然就麵色僵硬了一秒。

“你……”她遲疑開口,“你好像、有什麼東西、硌著我?”

秋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