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主角死了大結局(1 / 2)

幾乎就在這愣神的一瞬間,欄杆上方傳來了行刑官們大聲呼喊的聲音。秋玹神情一厲,單手支撐在繩索上一手掄起棍棒就往威脅發生的地方砸去。那變異怪物嘶吼一聲,下一秒手上一鬆,不知何時密密麻麻湧上的詭物利爪一抓一咬斬斷了脆弱的繩索。

她皺眉抽出匕首深深刻進船壁延緩下墜的速度。下方的海麵上,女人愣神看著那人下沉的屍體,幾秒後狠狠吸了下鼻子抹了把臉,紅著眼睛雙手結印。

欄杆旁圍著的人也都紛紛紅了眼,明知底下的人在劫難逃,手中的武器攻擊還是不要命地支援著下方。秋玹砸進海裡,女人立馬就回身將她護在身後,即使在這種時刻,手中的增益光圈也毫不猶豫地施加在她身上。

“沒有人……嗚嗚,沒人肯來……”先上去的那個女孩子紅著眼圈跑回來,語氣哽咽帶著絕望。“我跟他們說了……但是沒有人,沒有人來幫我們。”

女人在秋玹旁邊諷刺地嗤笑了一聲,深沉雙目似乎是遙遙指向之前男人沉下的位置。

雖然手中還是狠厲強撐著進攻,但是所有人心裡都清楚,他們不可能再上得去了。

用儘了所有能力手段,斷裂了繩索掛鉤,就算是剛上船的人再甩了一截新的軟梯下來,也在不可計數的深海怪物利爪之下化為烏有。

死亡,不過隻是誰先誰後的問題。

“呼,雖然不是那麼高興認識你,但是還是得說聲再見了。”女人胸膛被刻上一道長而深的裂口,她喘著粗氣向後依靠在底層船壁上,回頭看了眼秋玹,最後笑了笑這麼說道。

這樣說著,突然自她胸腔騰升起一道白光來,那光芒比之前任何時刻看起來都要耀眼與純淨,好似要灼燒所有直麵之人的雙目。“就這樣,我先走一步,你們隨意。”

“隨意個屁,說得好像你死了之後我們就不用死了一樣。”秋玹同樣一身傷在女人身邊翻白眼,看了眼這片完全被染上深紅的海域,突然長舒了一口氣,回身打斷了女人的自爆。

“嘖,你乾嗎!”

“還輪不著你,等我整完活你再來不遲。”

秋玹在滿目殺伐與屍骨中閉上眼睛,被海水浸得濕透的黑發一縷縷貼在她脖頸。而以她為圓心的一整片海域,甚至是萬裡之下的極寒未涉處,透骨的寒意與麻木死氣一點點翻湧起來,刹那間,翻騰著的浪潮都好像失去生氣頓停在海麵上,隻留下那人綿長而深邃的呼吸。

“你……”

作為離得最近的人,女人停下手中的結印凝眉看著,直到一個熟悉人影從海平麵上破水而起,才不可置信地驚呼出聲:“阿崖?!”

而在男人卻有些僵硬直立而起的屍身之後,又是幾具眼熟的剛在海戰中失去生命的同伴,他們好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操控著,歪歪斜斜地站立在一片靜謐的水流之中。正當海中幸存著的人們不可置信地想要去觸碰同伴的身體,一股濃重詭譎存在了千百年的嘶吼威壓卻突然在這片海域沉沉怒吼。

一具被海水衝刷沉澱腐爛了大半的身體驀地破水,在那之後,咯咯咯的關節摩擦聲響壓著一層海水震蕩,卻是一層又一層數不儘的皚皚白骨!他們身上有的身穿未改版之前的海軍服飾,有的頭頂戴著的海盜三角帽還未完全腐蝕殆儘,有的手握羅盤像是航海出行的旅人,有的身上還套著中世紀宮廷繁複禮裙。

森羅沉屍翻天覆地自深沉海底層疊而出,一看望過去是一片白色與腐爛交織的慘景,如同親身行走在地獄邊緣。

停止流動的海水漸漸凝聚成一個旋渦,而在旋渦下方,最深層的海底,密密麻麻不曾間斷的屍體源源不斷地湧出。在這片死靈組成的亡靈之海中,海水仿佛都要被蒸發殆儘,世間隻餘下森森白骨與絕望死氣,連帶著瘟疫散播時不祥的濃重黑霧。

海上世代漂浮著的亡靈,身死魂消的皚皚屍骨,浩浩蕩蕩地湧上了這片海域,撕咬抓撲很快將怪物們趕出了狩獵範圍。

“這到底是什麼……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秋玹垂睫站在死靈之海的中央,象征著瘟疫病毒的純黑色詭譎圖騰自她腹部蔓延至全身,很快爬滿了整個脖頸與麵側的地方。她神色如常地朝驚得不知該說什麼好的女人伸出手,順便將剩餘幾個還活著的行刑官一起拽了過來。

“喂,我快死了,就當幫我個忙。”秋玹突然湊過去,不顧女人戒備著後退的神情,硬生生將人拉過來在耳邊說了句話。

女人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若無其事地回身,十指翻飛操縱著這場亡靈之海,不可計數的死靈枯骨自她腳下形成一個天然的高梯,托舉承載著上升直至升騰到高出愚人船的甲板麵。

早已有被這陣仗與動靜吸引過來的船上人,此刻紛紛圍過來查看情況。

在那以枯骨疊成的人梯上,秋玹腳踏著落在甲板。突然想起了什麼,目光在人群中找到那個之前肩扛火箭筒砍她繩子的女孩,顫顫巍巍地抬起左手比了個中指。

你還要辛辛苦苦爬上來,爺卻可以乘電梯上來。

嘔。

這樣想著,秋玹笑了笑,頂著一眾人驚恐懷疑的目光閉上眼睛,心臟停止了跳動。

“……”

在目睹了這一幕之後誰也不敢輕易去動她,誰知道那屍體上是不是也沾染了什麼會傳播的瘟疫病毒之類的。同樣剛上船的女人猶豫著頓了頓,手中結印一個溫和的光圈試探性地朝秋玹身上甩了過去。

在周圍同伴的示意中,她無力張了張嘴。“……死了。”

“……”

人們一時也不知該怎樣對待這個處處透著詭異卻也是真實救了他們命的人,最先上船的叫阿濤的男人歎了口氣,走過去往屍體上麵輕輕蓋了一層白布。

“走好。”他這樣說著,手指在唇上輕點一下做了一個道彆禮。

女人緊跟著在白布上方用光圈凝出了一朵小小的白花。

如果秋玹此時還能活著睜開眼睛的話,就一定會萬分嫌棄地把那朵白花擼下去,然後嘟嘟囔囔地抱怨著“我現在對這種花有陰影可彆再在我身上種些奇奇怪怪的花了。”

可惜,她醒不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