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視線重回城市醫院那好像無論在哪都時刻充斥著特殊消毒液體以及慘白色的內壁,她有些尚未從之前過於突然的轉場中回過神來,就見身邊嗖的一下竄過去一道影子。房間裡的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秋玹已消失在原地。
名叫“鋼絲球”的,擁有著一雙凸起大眼睛的病人抖著肩膀發病狂笑。雅在轉身去追秋玹跟繼續留下來探查這個“撒拉弗”之間猶豫了一會,最終決定還是留在主線旁邊進行跟蹤找尋線索。
而就在狂笑著的鋼絲球身邊,雅跟那些據說是來執行秘密任務的獵手們大眼瞪小眼了一會,突然間,隔壁的床鋪上,“撒拉弗”咳嗽兩聲醒過來了。
雅至今沒有搞懂為什麼當時在精神世界裡的時候,就看見秋玹走下去說了兩句話,然後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間他們就又回來了。沒有莫名其妙的世界扭曲,也沒有怪物死亡,他們就這樣從灰白一片的世界裡退了出來。
而且,如果說這個叫做“鋼絲球”的病人是撒拉弗,而躺在床上的那個被火燒毀容的中年男人也是撒拉弗,那麼兩個撒拉弗之間到底互不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
雅還沒想明白,就見躺在病床上,那個被火災燒毀容的撒拉弗突然頂著所有人看過來的目光坐了起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纏繞著的綁帶,摸了半晌之後似乎又不太滿意,轉而將係帶的一頭接下來,自己重新打了個漂亮一點的結。
雅:“……”
獵手們沉默一會。
“你認識那個人嗎?”為首的領隊默默看了一會坐在床上的撒拉弗,轉頭朝雅問了一句。後者謹記之前他們有意想要瞞下來的信息,搖頭道:“大概見過幾麵吧,我記得他的名字好像叫海格力斯·猛漢。”
真正的海格力斯猛漢·艾德:“……”
“你們要找的人出去了。”撒拉弗坐在床上,終於整理好了他的綁帶讓其看上去稍微順眼了一些。他抬起被燒得麵目全非的臉看向獵手們的小隊,這樣說道:
“撒拉弗,她剛剛出去,你們現在去追還來得及。”
……
秋玹奔跑在城市醫院的樓梯間裡。
她生怕乘電梯會因為時間差而錯過,這會兒正在樓道裡飛速狂奔。城市醫院的絕大多數急診室都設在下麵幾層的位置,如果不是顧及著這會兒樓底下的警衛們要比平時還多出一倍,秋玹大概都不會選擇跑樓梯,而是直接從十三層往下跳。
秦九淵跟弗雷院長所在的急診室位置很好找,門口被一堆警衛保鏢圍著的就是。
秋玹抿了抿唇,看著裡三層外三層的警衛,還是沒有選擇硬闖,生怕會影響到診室裡麵的情形。她想了想,記下樓層跟房間的位置,乾脆再次從安全出口的天窗上翻了出去。
果然如她所想,樓底下的獵手警衛幾乎層層將中心醫院給封鎖了起來。秋玹蹲在飄窗上,竟然有幾分認真地在想如果再在入口大門的位置放把火,有沒有能把警衛隊疏散一點的可能性。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做個人,畢竟要真放火燒了一座醫院,不說為數不多的良心上過不去,其中的因果報應都足夠她喝一壺。
秋玹一隻腳小心翼翼地放下去一點,距離最近位置的窗台還有那麼一點距離,她正估算了距離打算直接跳下去,就聽見在她下層樓層的裡麵,傳來幾道嘈雜人聲。
聲音在說著,醫院裡有個剛送過來治療的精神病人逃跑了,病人是黑發女性,在聖迦南裡的名字叫做撒拉弗,真名叫阿芙。
秋玹:“……”
一時間她有些不可置信,等到再次俯下身將樓下的聲音聽得更清楚了一些,她才終於確定,這些突然而來的人們就是來找自己的。
不僅如此,他們還知道了名字叫阿芙。那麼就隻能說明,是還在房間裡的雅或者艾德,再或者兩個人都有,告訴了那些獵手信息。
可為什麼啊?這樣做有什麼好處,暴露秋玹,難道不是將表麵上同等立場的自己也暴露了嗎?
秋玹努力嘗試去站在他們的視角上分析到底是為哪般,分析了半晌之後隻覺得腦殼開始隱隱作痛,她乾脆一個俯身倒掛在窗框上,剛做完就感覺到口袋裡的通訊器在微微作響。
是雅發過來的信息,上麵隻有短短一句話:
犧牲一個,成全萬家,加油,我相信你能行。
秋玹:“……”
她眉心抽跳幾下,一個翻身從五層的飄窗上直直躍下。這一下直接跨了兩層樓的高度,雖然速度已經極快,但是一閃而過的影子還是引起了一個四樓臨近窗前獵手的注意。
“她在那裡!”
一道喊聲將所有負責四樓搜尋的警衛召喚過來,秋玹腰在空中一轉踢碎窗戶滾落進了三樓的窗台。她落地的地方是醫護人員的更衣室,這會兒一個收拾完畢準備換上便服下班的護士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破窗而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