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你再這樣我就走了。”</p>
秋玹：“對不起。”</p>
夢魘：“嗬。”</p>
“對了，你這個世界就是榮耀的吧？”話題回到正軌，夢魘想了想突然道，“那還不錯，根據現在祂們兩個鬨得那麼僵的情況來看，如果死亡降臨到榮耀的世界來了，那榮耀肯定會把祂打出去的，所以你現在蠻安全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最好能夠在這裡多待上一段時間再走。”</p>
“再待下去我人都要沒了。”</p>
秋玹小心翼翼地避開傷處翻了一個身，現在手臂上那道血口已經不再往外滲血了，但是那一片的皮膚都是呈被火焰烤炙過後的焦黑狀的。就像是她第一次來的時候，胸口上那一整片被聖水淨化過的燒焦皮膚。</p>
“而且我已經沒有選擇了，當初沈驚雪提供的世界一共就那麼幾個，榮耀差不多是最後一個。所以從這裡出去之後，我就又隻能按照正常的匹配概率來過試煉場。”</p>
夢魘沉吟幾瞬，“那就有點麻煩了……不過相對來說，你可以先去試試幾個中立的支配者手下試煉場，祂們應該都……雖然祂們不管事，但真有什麼事發生了，還是可以起到些作用的。”</p>
“可以。”</p>
秋玹記下了幾個名單，閉眼調整了一會呼吸，又再次睜開看向待在那裡也不知道在乾什麼的夢魘。</p>
“你還有什麼要事沒說嗎？”</p>
“唔……暫時沒有了。接下來就是等我弄清楚萬界輪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們再根據具體事宜來做判斷。”</p>
秋玹：“就走了？”</p>
“怎麼，趕我走？”夢魘的能量體無數次開始上下左右發散開來，“我可是好不容易暫時擺脫了那狗東西的追殺，現在正是喘息的空當不用那麼趕了，你倒反而卸磨殺驢起來了？”</p>
“總得留下點東西再走吧，不然你這次出場的意義在哪？”秋玹學著祂的語氣道，“按正常流程，這個時候我就應該從你手裡拿升級道具或者是能力了，不然你白白占著一個‘精神導師’的角色欄是乾嗎用的？”</p>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想見到我，你就是惦記著我那點東西！”能量體瞬間暴跳如雷，“沒有，什麼都沒有了！老子無時無刻不辛辛苦苦逃命，能夠剩下點什麼好東西給你？！”</p>
秋玹：“好吧，那再見。”</p>
夢魘：“你沒有心！！！”</p>
“……”</p>
五分鐘後，兩人踢開瘟疫空間裡一個一蹦一跳過來湊熱鬨的蒸汽小機器人，隨便挑了一個地方原地坐下。</p>
“算了，看在我最近心情好的份上，允許你提一個願望，小屁孩。”</p>
紫黑色迷霧團率先鬆了口，但立馬又警惕道：“先說好啊，太離譜的我可不乾！什麼把黑暗幫你弄過來見麵之類的，你要敢提我就立馬就走，絕對！”</p>
秋玹手指一點一點地摩挲一塊金屬支架上的鏽斑，聞言也是無奈。“我什麼時候不能跟‘黑暗’見麵，還要讓你來給我們牽線嗎？”</p>
“你再說一遍？”</p>
秋玹：“對不起。”</p>
她撚了撚指尖，撒下了一點厄爾庇斯病毒，又跟做實驗似的調配了一些死靈，再加了一捧夢魘迷霧進去。</p>
“我一直有個想法，是在之前聯邦監獄的試煉場裡，我跟一名超出自身能力很多的高階行刑官打架的時候發現的。”</p>
自她指尖發散開來的三種天災能力，在鏽化的土地上涇渭分明。但被牽引著一點，竟逐漸融合在一起，慢慢形成了一股深沉的黑色。</p>
“之前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我就不多說了。在那後來，我強行轉換了其中死亡的能量，讓它變得隻為我所用，隻有同時擁有三種天災能力的人才能夠使用死靈的力量，不然連‘死亡’本身都無法使用。”</p>
“從那之後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用相同的方法，將除了死亡之外的剩下兩種力量也給轉換了，會是怎樣的？隻是可惜之後的幾個世界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實驗，所以暫且擱置了下來。”</p>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小孩，但是我勸你最好不要這樣做。”夢魘沉默了一會，“首先，你當初會選擇孤注一擲轉換死亡的力量，是因為你彆無選擇，因為你必須要在那時候跟死亡那孫子碰上，所以你不得不賭一把大的。”</p>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是必然的，能懂嗎？你們那裡有句話叫貪多嚼不爛，大概說得就是這麼個意思，太冒險，而且沒有必要，因為你現在暫時還沒有被逼得走到那個地步來。而且，更何況，你這樣轉換了力量從某種方麵就是篡改支配者的力量，更直白一點，你在硬生生從祂們手上搶東西過來，還要完全變成自己的，讓東西的原主人都用不了。”</p>
“就算再中立不管事再不作為的支配者都受不了這樣的羞辱，你現在已經惹上了一個死亡一個欺瞞，我不建議你在這個時候繼續給自己豎立敵人。”</p>
“真的，小孩，你聽我一句。我們現在共走同一根鋼繩，我總不會害你的。”</p>
“我知道。”秋玹點頭，“我就是那麼一說，也暫時沒打算把事徹底做絕。”</p>
夢魘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那就好。”</p>
祂大概是沒看見，秋玹說這話時眼中的情緒。</p>
其實秋玹倒也不是真的叛逆一定要跟夢魘對著乾什麼的，從一開始她問之前就已經將所有預想思考得差不多了，現在多問一句也不過是多一重保險。</p>
夢魘說得沒錯，現在還沒有到時候，她並不著急一口氣吃成一個胖子，凡事總要循序漸進。</p>
秋玹隻是在想，夢魘之前的那番話，無一不從側麵論證了，她的想法是可行的。也就是說，她從那些支配者手上“搶奪能力”過來的假設，是可行的。</p>
這一條論證本身，就已經象征著太多太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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