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望山度假村又玩了新招,大張旗鼓地宣稱自己引入了A省著名的梨花酒,說這個梨花酒的傳人陳則,對這個酒進行了怎樣的改進,開發出了一款保健藥酒,可以補氣、調養,對身體虛弱的人有著奇效。
方沛元都快被氣死了,從中午開始就泡在了酒窖裡麵,勢必要弄出點保健藥酒來,現在孟黎攔著他,不讓他亂來呢。
江一甜默默地看著望山度假村的宣傳稿,看著那酒裡加入的藥材類型竟然和自己某一道藥膳很像,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慢慢熬煮出來的藥性和酒精裡頭浸出來的藥性能一樣嗎?
山寨永遠和正品差一截,在這上麵體現得淋漓儘致。
好在崔澤之不需要糾結上課或者是複習,不然這大期末的把人叫走,還不要氣死。
江一甜想著,忍不住偷笑了幾聲,慶幸自己的複習不被打擾。
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剛放學沒多久,她的手機裡麵,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裡是一個略帶傲氣的嗓音。
“請問是江一甜同學嗎?我姓許,你應該知道我是誰?現在有個不錯的機會擺在你麵前,要不要……”
“對不起,我不需要貸款不做投資不購買理財產品。”
哢嗒。
江一甜剛刷完題,一口氣說完一長串內容,下意識地掛斷了電話。
什麼玩意,怎麼跟傳銷的一樣?
掛斷電話沒幾秒鐘,江一甜這才反應過來。
等一下,這幾天念叨著白春樹太久,這個許什麼的,不就是望山度假村名義上的老板嗎?
她這算是……被挖角了?
開玩笑吧,挖牆腳挖到股東身上?
彆是那邊壓根不知道她在持股吧。
辦公室裡麵一片死寂,拿著手機的中年男人額頭上開始冒了汗。
白春樹聽著外放話筒裡麵的一長串,忍不住挑高了一邊眉毛:“看樣子我們的江一甜同學,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啊。”
他的聲音很輕,語調甚至可以說是柔和。
但是這種柔和的語調,聽起來是一種令人覺得不太舒服的陰冷感。
“愣著做什麼?繼續打,還要我教你嗎?”他的語氣裡帶上了些不耐煩。
中年男人被這一聲嚇得一激靈,連忙重新撥出了電話,這一次電話被接通之後,他不敢故弄玄虛,而是直接開門見山了:
“江一甜同學,我是望山度假村的老板許存誌,我有筆生意想和你談一下。”
許存誌想的很好,江一甜不會沒聽過望山度假村的名字,也一定折服於他們精妙的計劃之下。
試想,不動聲色就弄到了黎明酒店的宣傳方案,輕描淡寫地就挖走了後廚的人。
怎麼看都是實力強勁、背景雄厚的主兒。
江一甜這種高中女生,一看就是沒怎麼見過世麵的,白少這麼和她拋出橄欖枝了,她怎麼會不答應來談呢?
等他先和江一甜談好,然後再讓白少出麵。
估計就和幾個後廚的人一樣,用不了兩句話就收拾包袱投奔白少了。
江一甜的聲音很清脆,又很甜美,滿是這個年紀女孩子特有的青春活潑勁兒。
隻不過她說出去的話,讓許存誌一下子膽戰心驚了起來。
“望山度假村的老板?”她輕笑了一聲,隻要耳朵沒聾的人都能聽出她話裡頭的諷刺意味,“可我怎麼聽說,望山度假村姓的可不是許。”
她的聲音帶著笑意,聽起來更甜了。
但是辦公室裡的人卻無心欣賞這份動人的甜美。
“你、你彆開玩笑了,望山度假村就是……”他還試圖掙紮一下。
“我猜,望山度假村姓得,本身就是白吧。”
江一甜在電話裡一字一頓。
聽見電話那邊鴉雀無聲,隻有中年男人緊張急促的呼吸聲,江一甜憑空生出了一種豪情萬丈。
什麼人嘛?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江一甜一口氣說完,對麵竟是連個反駁的人都沒有。
“就憑你給我打電話,藏頭露尾的連個老板的名字都不敢報,你們這個所謂的‘生意’,有哪怕一點誠意嗎?誠意不大,臉倒是不小。”
哢嗒一聲。
說完最後這句諷刺十足的話,江一甜再一次掛斷了電話,熟練地將人拖進黑名單和江父肩並肩。
再來打電話騷擾她期末複習,她就要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