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高興個什麼勁兒。”陸霖吐槽了一句,然後又被崔澤之的“你不懂”眼神給噎了回去,沒敢繼續說了。
雖然被祝了好運,但是事情還沒解決。
崔澤之美滋滋了一會兒,又開始犯愁了,這次他都要決定忍辱負重地求孟黎了。
結果還沒等他開口,孟黎在飯桌上就自己問了。
“甜甜,你過年的時候要不去我家吧。到時候你再教我兩手唄。”孟黎沒提一個人在家的事情,就委婉地問了一下。
聽到這個,江一甜蹙起眉,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拒絕了。
“你家人多親戚多,來往也比較多,大過年的我住過去,這樣不太好。”
哪有在彆人家裡過年的啊。
況且孟家人口眾多,一家人湊在一起,就能有滿滿一廳人,她要是攙和進人家的家宴……也不太合適。
“哎呀甜甜,你糾結什麼啊,你看看我媽平時那個樣子,恨不得把你帶回家養了。”孟黎不死心,還是勸了兩句,但是看見江一甜搖頭,還是作罷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該怎麼辦?
哪怕崔澤之能想到辦法,這也得江一甜願意啊。
看樣子,她是不想去彆人家裡了。
這時候已經快過年了,崔鬆和的電話從兩天一個變成了一天兩個,就連崔明義也故作委婉地發來消息,勸他不要因為女孩子的事情都不管家裡了。
崔澤之看了一眼,恨不得把這個堂哥直接拉黑。
四人組合裡頭,陸霖是最先回去的,他和孟黎依依惜彆了好久,決定過年的時候去彼此家裡串門拜訪父母。
他倆這是已經到了見家長的地步了,說不定婚事很快就能定下來。
崔澤之在旁邊看的羨慕無比,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誰讓他慫了呢?
他一天天的拖,可是總是拖不過的,一直拖到臘月二十九的下午,他才猶豫著和江一甜說了。
“那個甜姐,我家裡催我回去。”崔澤之有些猶豫。
“我以為他們早該催你了。”江一甜倒沒有什麼意外,按照她猜的,崔澤之是早該回去了。
確實早就催了,可是誰讓崔澤之他拖著啊。
“甜姐……其實你可以……”崔澤之攥了攥拳,感覺到自己手心裡已經沁出了汗水。他又開始緊張了,他想要開口試一下,問問江一甜願不願意和他一起回去過年,但是又擔心他這麼做會直接被拒絕,或者會讓江一甜尷尬。
畢竟一起過年,這個太具有象征性意味了。
就連孟黎和陸霖這樣談過很久戀愛,都快要進入談婚論嫁階段的,都沒有說到對方家裡過年的。
“其實我一個人在家也挺好的。”江一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啦,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我就做好吃的,然後拍照發給你把你饞死。”
她現在還有些興致勃勃了。
門口的保鏢已經在頻頻看表,距離飛機起飛的時候也越來越近,在保鏢再三的眼神暗示之下,崔澤之拎著要帶回去的藥酒和香腸,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家門。
“我初三就回來。”臨出門的時候,他還保證了起來。
“其實你多呆幾天也沒關係啊,你那麼久沒回京城,沒必要早回來陪我的。”江一甜都無奈了。
如果是過去,她可能會想……崔澤之這是多麼好的一個朋友啊。
可是現在,在她隱隱約約明白了些崔澤之的心思時,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她知道崔澤之想問什麼,想問她願不願意和他回家過年,這個邀請看似還停留在“朋友”層麵上,但是又帶著一些讓她有些不敢麵對的試探。
她慌忙在他問出口之前打斷了崔澤之的話,心裡幾乎要亂成一團了。
老實說江一甜還沒有想好,哪怕她覺得自己明白了些崔澤之的心思,可她又擔心這是自己的誤解。如果應了邀請去他家裡,總覺得有些……奇怪。
作為朋友的時候她可以坦蕩地麵對崔澤之的家人,甚至還答應過有朝一日去他家玩,看看他家院子裡的桃花。
可是當他們的關係仿佛坐了火箭一樣,從友誼逐漸跑偏到了彆的地方……
這時候如果答應去崔澤之家裡,簡直要讓她簡直要害羞得捂住臉了。
看著崔澤之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江一甜歎了一口氣。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窗戶上是崔澤之貼好的福字和窗花,在這個小房子裡,崔澤之的存在感簡直高的嚇人。
他這一走,江一甜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也就幾天而已。她這樣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