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有顏色的火焰……是和理奈相似的力量嗎?
世界上的超能力者,不止理奈一個人嗎?!
安室透無比震驚,僵在了原地。
為了理奈和更好的世界……
那個男人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理奈還有可能重新出現嗎?
金發青年錯愕地望著那團靛青色火焰消失的方向,久久都不能回過神來。
……
*
威士忌吧。
貝爾摩德正喝著酒,有些驚訝地望向眼前出現的許久未見的銀發男人。
“好久不見啊……Gin。”貝爾摩德挑了挑眉,直截了當地問出了她自那天以來就一直想問的問題:“話說起來……Gin,我始終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殺波特嘉。”
那天琴酒開槍射穿西宮理奈的心臟,令她一擊斃命後——
西宮理奈那包裹著boss令他急劇變老的火焰攻擊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她那源源不斷輸進烏丸蓮耶身體裡的血液也不起作用了。
她那在全身血液範圍內流動的那些火焰,似乎是以她的生命力為源泉。從西宮理奈死亡的那一刻起,她全身流淌的血液竟變得和普通人無異。
因此,即使烏丸蓮耶將他和西宮理奈全身的血液完成置換,估計也會是同樣的結果。
徒勞一場空。
西宮理奈根本無法令他得到永生。
因此烏丸蓮耶隻能將希望重新寄托在藥物研究上,他靠藥物繼續續上了命。
這位超過140歲的老人的生命力可怕到了驚人的程度,他像是漫畫裡無比頑強的大反派一般,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地死去。
哪怕西宮理奈的火焰攻擊對他造成的老化效果已經不可逆,可他還是挺了過來。
烏丸蓮耶挺過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質問琴酒為什麼要擅作主張殺掉了波特嘉。
即使事實證明,哪怕烏丸蓮耶成功將波特嘉全部血液置換完成也不會起作用……琴酒殺了她隻是提前讓他知道了這個結果而已。
可是烏丸蓮耶依然震怒不已。
這是琴酒第一次違反他和組織的命令,第一次擅作主張,做出了boss命令以外的事情。
琴酒沉默著沒有答複他向來無比尊敬的boss。
烏丸蓮耶震怒之餘,更多的是吃驚,還有湧上心頭的“琴酒已經難以再掌控”了的認知。
老人失望地搖了搖頭說了一句“Gin,我對你很失望”後,便回到了黃昏彆館靜養。
之後烏丸蓮耶再也沒有接見過他信任不已的組織第一殺手琴酒。
……
回憶收攏,貝爾摩德為琴酒倒上了一杯金酒,追問道:“能告訴我嗎?為什麼要殺波特嘉?”
她是真的好奇極了,對這個問題非常感興趣。
從未違抗過boss命令的琴酒,竟然會做出那樣的舉動。
難道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小姑娘了嗎?那可真是稀奇,喜歡她卻還要親手殺了她。
不過貝爾摩德並不覺得,琴酒這樣的男人會真正的喜歡上什麼人。
“沒有為什麼。”琴酒沉默著倒掉了那杯金酒。
他重新點了一杯波特嘉,仰頭一飲而儘。
“隻是因為想,就那樣做了。”
銀發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隨著空氣中波特嘉酒清新甜美的葡萄氣味飄散。
他沒有後悔過自己的選擇。
……
*
日本,機動隊爆炸班。
“你真的要調查嗎?hagi。”鬆田陣平皺眉盯著自己的幼馴染:“插手公安的事情是違反規則的。”
西宮理奈死後,萩原研一竟然著手開始調查黑衣組織和琴酒,這完全超出了他們機動隊爆炸班的業務範圍,違反了警隊規則。
他甚至和那個叫赤井秀一的FBI搜查官互通信息,兩人保持了聯絡。
“抱歉,小陣平,我不會連累你的。”
“嘖,你在說什麼傻話?!我怕的是你連不連累我嗎?!”鬆田陣平憤怒地低吼出聲:“我擔心的是你的命啊!”
那可是個大白天能在城市道路中心發射火箭炮的犯罪組織!行為之瘋狂囂張和危險程度都令人發指!
就連景光都差點死在了那裡,hagi卻竟然想要調查那個組織!
“真要說起來的話,你和理奈見了也不過四次,區區四次的相處就讓你情根深種到這個地步嗎?!”鬆田陣平用力搖晃起萩原研一的肩膀,試圖讓他清醒點:“回答我,hagi!”
“……”萩原研一抬起有些黯淡的紫色眼眸,淡淡地道:“你知道嗎?小陣平,我做過一個夢。”
“夢裡,我夢到那天沒有理奈出現打中那個爆炸犯,我被炸死在了那棟大廈。之後你為了幫我複仇和揪出犯人,也被炸死在了摩天輪。”
鬆田陣平愣了愣,鬆開了抓住他肩膀的手。
“儘管那是一個很鬼扯的夢,但是卻真實得好像曾經發生過一樣。”萩原研一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有時候我都快分不清對理奈是一見鐘情,還是因為她救了我的執念了。”
“我是真的很喜歡她,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可是她卻飛快地在我麵前消失了。”
“我隻是想力所能及地為她最後再做點什麼而已,不要阻止我,好嗎?小陣平。”
鬆田陣平也垂下了眼眸,聲音有些艱澀。
“真是的……拿你沒辦法。從小時候起你就是這樣,認定了一件事情就絕不回頭。”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最大的死劫早就已經跨過去了。”
“……嗯。”
*
機動隊附近的街道。
赤井秀一點了根煙,淡淡地吐出了一口煙圈,煙霧繚繞。
“秀……你很在意那個女孩嗎?”在他身旁站著的朱蒂忍不住問道:“那個叫做西宮理奈的女孩。”
那個已經死去了的女孩。
朱蒂曾經見過她,在那天赤井秀一和她以及宮野明美分彆之後,她就站在遠遠的角落,看到秀一和那個叫做西宮理奈的女孩交談。
那真的是一個美得驚人的女孩,哪怕在朱蒂身為西方人的審美裡,也依然被她驚豔到了。
赤井秀一臥底身份暴露後,本應回到美國歸隊FBI。可是他卻因為要和那個機動隊爆炸班叫做萩原研一的警察接觸,以至於到現在都還滯留在了日本。
接觸的原因很簡單,那個叫做萩原研一的警察想要為西宮理奈報仇,將殺死她的罪魁禍首繩之於法。而赤井秀一也出乎意料地為他提供信息和幫助。
“在意她麼?可能有點吧。畢竟人都是慕強的動物,對於一個能夠徒手抓子彈的女孩,很難令人不在意。”赤井秀一輕輕地扯了扯嘴角。
……徒手抓子彈?
朱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不過喜歡不至於,我不是會輕易喜歡上彆人的男人。”赤井秀一伸手在路邊的垃圾桶上熄滅了煙,語氣淡淡地道:“隻是覺得有點可惜罷了。”
“………”
朱蒂擔憂地望著他,總覺得秀一比以前更加危險了。
“走吧,朱蒂。”
“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再回來日本的。”
和他的宿敵,琴酒以及組織——再分勝負。
……
*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很久很久。
距離西宮理奈死去,已經過去了五年有多。
安室透依然紮根在組織裡,位置越爬越高,波本的名號已經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組織高層。
這一年裡發生了很多事情,背叛了組織那位代號雪莉的天才科學家宮野誌保生死不明,組織懷疑上了一位叫做毛利小五郎的偵探和雪莉有關聯。
安室透接受組織的任務,化身波洛咖啡廳的店員和毛利偵探社的弟子,開啟了一人兼任四份工作的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毛利小五郎家的那位叫做江戶川柯南的小朋友擁有著極其聰明的頭腦。
安室透想起當年在多羅碧加遊樂園似乎遇見過這個小孩,當時的他還叫工藤新一,而非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很明顯也認出了安室透,兩人開始了心照不宣的試探。最終江戶川柯南確認了安室透日本公安的身份,兩人也在不斷爆發的案件和事件中相互配合,結下了難言的默契。
這天,波洛咖啡廳的風鈴搖晃了一下,江戶川柯南風風火火地推開大門衝了進來。
店裡此時沒有客人,安室透正在吧台邊坐著,他手裡正撫摸摸索著一顆子彈頭。
金發青年低眉順目的神情,堪稱溫柔。
江戶川柯南愣了愣。
每次安室先生看著這顆子彈頭的時候,都像是在透過它懷念著某個人一樣。
他曾經很多次問過這顆子彈頭的故事,安室先生都不肯說。
赤井先生倒是好像也知道這顆子彈頭代表著什麼,但他也守口如瓶。
“安室先生……又在看這顆子彈頭啊。”江戶川柯南跳上了吧台的座位,坐到了安室透旁邊:“它背後的人,對安室先生應該很重要吧?”
安室透愣了愣。
距離西宮理奈去世,已經過了很久了。
久到安室透都不禁懷疑,和西宮理奈相處的短短半年究竟是不是一場夢了。
貌美善良的可愛少女,除了她以外再也沒有出現過的超能力……
但那顯然不是一場夢,除了他以外,景光、萩原和鬆田都還清晰地記得理奈,沒有人忘記過。
……就連琴酒也是。
安室透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冷意。
但很快,他便恢複到了溫和的笑容:“怎麼了?柯南君,一副著急的樣子。”
又來了,安室先生又轉移話題了。
江戶川柯南癟了癟嘴,不過想起自己剛剛看到的事情,他也沒有心情八卦安室先生的私事了。
“安室先生你有沒有發現,最近總是有一些很奇怪的現象發生!米花町最近開始出現一些死法恐怖又詭異的屍體……完全無法用科學來解釋!大家都在說是有惡靈在作祟……”江戶川柯南的小臉擺出了和他年齡完全不符合的成熟,嚴肅地道。
安室透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嗯,我知道,我們這邊還在調查當中。柯南君你們最近晚上也少點出門吧。”
“而且剛剛!有一個超級漂亮的女孩子,在毛利偵探社門口揮著網球拍,她對著空氣不知道在擊打些什麼!最可怕的是,她每一次揮拍,牆壁上都會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砸出深坑一樣!”
提起自己剛剛看到的可怕現象,江戶川柯南抓狂地揪緊了自己的頭發:“這完全沒法用科學常理來解釋!”
安室透愣了愣,忍不住笑出了聲:“柯南君,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這怎麼可能呢?”
“我就知道安室先生你不會相信……說實在的我都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江戶川柯南沒好氣地拉過安室透的手,直接將他往外拉,“但你跟我去看一眼就知道了,毛利大叔家的外牆都還留著被砸出的大坑呢……!”
“……等等,安室先生,那邊站著的……好像就是我剛剛說的女孩子!”江戶川柯南一抬頭,就一臉震驚,他指著波洛咖啡廳窗外的那個少女的身影道:“就是她!”
安室透順著江戶川柯南指的方向望向門外,他原本漫不經心的目光瞬間變了,紫灰色的瞳孔緊縮,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他手裡的那顆子彈頭,“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是理奈嗎?!
門外的黑發少女依然是那副18歲的模樣,她抬起了那張精致漂亮到了極點的麵孔,正疑惑地望著波洛咖啡廳的招牌,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像是感覺到了安室透強烈的目光,少女緩緩地將視線轉向了他的方向。
雙目視線交彙。
他們重新相遇。
【三周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