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拉住了
顧妄跑到許如崇的位置,拉著他喝了一通酒,然後又腳步踉蹌地向沈清平走來,他身體一歪,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靠在沈清平肩膀處,打了一個酒嗝。
沈清平嫌棄地皺眉:“…”
也是顧妄的到來,讓她從那糾結的三角戀中抽神出來。
縱觀全場,大家喝得上了頭,包括韓大學士麵頰都泛了紅意,然而韓大學士半點也沒有疲憊之色,且興致勃勃地繼續拉著好友談天說地,時不時地傳來朗朗大笑。
韓恕站在一旁。
他是在場除去沈清平以外,唯一滴酒不沾的人。
畢竟他是韓大學士的兒子,等眾人儘情恣意過後,壽宴散去,他還需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安排人將喝醉酒的眾人送回院子。
他見沈清平目光清明,乾坐在原地一會兒瞧瞧那個,一會兒再瞧瞧那個,衝她一笑。
沈清平回以一笑。
顧妄醉醺醺地趴在她的肩頭,像個八爪章魚似的,渾身酒氣,熏得沈清平恨不得將其一腳踹開。
當然,縱使沈清平有這樣的大誌氣,也得需要有相匹配的腳力才行。
感覺到顧妄腦袋在她肩膀處晃來晃去,差點要蹭到臉頰時,沈清平果斷伸出一隻手來,貼在臉頰,阻擋在她跟顧妄之間,避免了肌膚相貼的尷尬。
她抽空看了眼雲修。
他正姿態隨意地坐著,閉著眼,如玉的俊雅麵龐染了醉酒過後的緋紅,晚風吹動他的衣袍寬袖,使得他支撐額頭的手臂露出一截。
沈清平的目光,不受控製地落在他支撐著額頭的手上。
經過上次書房的事,她是斷然不敢再去碰觸那雙漂亮如藝術家的手的,最多,她就像這樣在不遠處瞧兩眼。
欣賞完美手,她的腦海裡又浮現一個大大的問好。
雲修真的喝醉了嗎?
沈清平覺得,他一定是在裝醉。
好歹她跟雲修相處過幾次,也親眼看過雲修私底下麵不紅喝酒的畫麵,這點酒,肯定是沒有辦法讓雲修喝醉的。
他裝醉,多半是為了省去應付他人的麻煩。
作為全場唯一的女子,朱丹顏為了應付喝了兩杯酒,不過這點酒量,無法迷失她的理智。她見眾人喝得醉醺醺的,目光一直落在閉目養神的雲修臉上。
方才在席間,雲修被在場賓客輪番敬酒,因而在朱丹顏看來,雲修的確是被灌醉了。
由於太過擔心,朱丹顏顧不得矜持,她起身過去,在雲修桌邊蹲下,溫柔地喚道:“三師兄?三師兄?”
“…”
雲修依舊閉著眼,不答。
顧妄躺在沈清平身上,溫溫燙燙的臉頰在她滑嫩的手背上蹭了蹭,接著身體倒下,倒在了沈清平腿上,索性就直接靠在她的腿上,打了酒嗝。
沈清平捏捏小鼻子,憋住氣,阻擋了酒嗝散發出的酒氣。
她算明白為何韓大學士的五十生辰不請歌舞助興了。
首先,韓大學士是文人出身,他對文學的癡迷程度,比對歌舞助興有興趣得多。
故而,對韓大學士來說,能夠在生辰這日,請上至交好友,再邀請看得順眼的小輩過來切磋詩詞歌賦,暢談人生的理想抱負,遠比一堆靡靡之音來得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