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皇叔其人(2 / 2)

假神仙真皇叔笑了,也不怪賈寶玉的唐突失禮,隻看了一眼賈瑭,道,“是的,凡間有一子,與我有師徒之緣,便下來尋他了。”

賈寶玉眼裡隻看得見月皇叔,沒看他的動作,不知他想到什麼,急切地問:“神仙哥哥尋的人可是我?”可見寶玉也是極為自信的了。即便已是十五歲,依舊單純如稚童。問出來的話,也是如此的直白。

“是我。”賈瑭不高興地握緊身側的劍柄回道,想起家譜,稍稍梳理一遍,便知眼前這個哥哥,必定是二叔的嫡次子寶玉,“瑭兒見過寶玉堂兄。”

賈寶玉已被放在地上,這才看向被他忽略掉的賈瑭,“啊!你知道我是誰?你是瑭兒?瑭兒又是誰?你是小仙童嗎?跟神仙哥哥一個樣。”小時候兩兄弟也是見過麵的,但是時日漸長,彼此記憶都模糊了。

而在賈寶玉眼裡,賈瑭如同月皇叔的縮小版。兩人又長得好看,所以他才這麼驚喜。

“哎呀,寶玉,這是你的堂弟,你大老爺的小兒子,瑭兒。”賈母樂嗬嗬地笑道,也沒跟賈寶玉解釋哪個“瑭”,“肅王爺,請進。”

月皇叔心裡卻是不高興的,為何?賈寶玉竟不知瑭兒是誰。可知這賈老太君也沒有把賈瑭放在心裡,至少沒跟賈寶玉提起過。如此,他為了給自家徒弟長長臉,便依言而行,坐在上首。

賈寶玉見賈瑭與月皇叔都是和善的,又見父親在外麵徘徊沒進來,膽子就大了,湊到賈瑭身邊,小聲地問:“堂弟可有玉?”

“玉?什麼玉?”賈瑭迷糊地問。

“就是身上帶的玉啊!你看,我有這個,就像這種的。”賈寶玉著急地展示他的通靈寶玉。

賈瑭這才記起,這個堂兄可是含玉而生的。

伴生而來的玉,他是沒有,但是帶的玉嘛,“當然有了。你看看,我這個玉佩可好?這可是師父……”

賈母聽了,頓覺不好,把賈瑭話裡“師父送的”最後兩個字給斷了,就怕寶玉犯了左性,覺得旁人送的玉,不是天爺送的玉,與他不一樣,又有得鬨,“這可好了,你看,堂弟也有玉。他師父都喜歡呢。”

果然,賈寶玉對此很高興,還問他玉佩上是不是有字。他的有字。

賈瑭說了幾句,便跑到月皇叔身邊挨著,以此躲著賈寶玉,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寶玉太可怕了。”

賈瑭躲避寶玉的動作,讓賈母嘴角都拉下了一點。月皇叔恰好見著了,心裡嗤笑一聲,正要說話,卻聽得丫鬟來稟告,賈赦與邢氏來了,說是要拜謝月皇叔多年來對賈瑭的照顧。

不管如何,賈母隻能樂嗬嗬地叫他們進來。又看了看,沒見賈政,不想自己看重的兒子錯過奉承月皇叔的機會,也為了讓賈政有機會為方才對月皇叔的怠慢道歉,就讓人去請賈政來。

月皇叔當作沒看見,隻是與賈赦夫妻說話。說來,賈赦每年兩次去山莊看兒子,與月皇叔較為熟悉,但是邢氏在過去的幾年間,卻隻跟著賈赦去過山莊兩次,對月皇叔是又敬又怕的,故此也是一個字不敢多說。

賈赦太直白,太窩囊,邢氏太懦弱。月皇叔總覺得他們能生出賈瑭這麼一個聰穎機靈的孩子,真是上天恩賜。

這時候,賈政也過來了,看著賈赦熟稔地與月皇叔對話了,心裡妒忌得不得了,卻也不敢流露出來,隻得絞儘腦汁地想著奉承話。但沒等他說出什麼話來,月皇叔卻是起身了,說要回去了。他說要走,沒人敢攔。

賈瑭不舍得,想要跟著去他的府邸,月皇叔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

告彆了長輩,賈瑭歡呼著央求月皇叔使輕功帶他“飛”,卻被無情拒絕了,“我曾起過誓,隻帶你未來師娘飛。你不行。”怎麼撒嬌都不行。

月皇叔左手按住劍柄,右手隨意橫放在腹前,端的是玉樹臨風。

賈瑭本來也學著這樣的,隻是聽了他的話,便雙手攀著他的右手,曲起短腿,整個人掛在上麵,雙眼亮晶晶地瞧著月皇叔,“師父,如此總可以吧?”這是他主動黏住師父手臂的,不算師父主動帶的,所以不關師父的事!以後的師娘,定不會怨師父的!至於擔心師娘怨他?那定然是不可能的呀?他這般的惹人喜愛!師娘必然不忍心責怪他……

月皇叔低頭看了一眼憋紅了臉的賈瑭,哈哈哈大笑起來,“行行行。隻要你撐得住。我就不管。”這麼點重量,對於月皇叔而言,那就是個小包袱。等他手累了,自然就不會扒著自己了。

說完,一個燕雀登枝,人已到了屋簷上。手邊的那一小團子還歡呼著,哇哇大叫的,好不歡樂。而邢氏被嚇得,差點尖叫出來,虧得反應快,捂住了嘴。待看到二人都無事了,眼底才是滿是歡喜。

賈瑭與月皇叔這般親近,賈家的人,除卻賈赦這一房的人暗自高興外,其他的人則是幾乎要成為酸橘子了,包括王熙鳳也是如此。

“老祖宗,我也想跟神仙哥哥玩!”賈寶玉很羨慕賈瑭,不敢跟他們去,卻隻敢癡纏賈母。

賈政不敢說什麼,賈母卻歎氣了,摸著賈寶玉的腦袋,看著賈赦,“老大,你看什麼時候合適,問問肅王爺,可否也收下咱寶玉做徒兒?”

“老祖宗!慎言!肅王爺身份貴重,他看重誰就是誰的福氣,萬萬沒有誰家去逼迫肅王爺收徒的!你們有這等心思,不怕王爺惱怒,我可怕王爺恨上賈家。”賈赦說完,拂袖而去。

賈璉等人,早就跟著賈赦跑了。如今局麵,眼看著大房背靠大山立起來了,他們何苦還杵在二房那邊,被人任意指責?如此這般,徒讓賈政留在賈母身邊,又哭訴了好一會子。

他們誰都不知,賈母後院邊上的一處亭台中,一襲淡紫色衣裙的姑娘,卻是滿眼豔羨的看著那已然消失了的瀟灑身影。

“若是我也如他這般自由快活,那該多好啊!”可以輕鬆歸家去看望老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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