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不收勳貴子為徒(2 / 2)

月皇叔是那個賈家子的師父!叫他收了賈瑭做學生,到底意欲何為?定是不安好心!

此刻,月皇叔也看到他的臉色十分不好看,隻以為他聽信了謠言,認為賈赦與賈瑭的品行都不行,就婉轉地說道:“李老又不是不知三人成虎。如此妄斷他人品行,怕是不妥。”

原來這老者便是從東閣大學士位子上致仕的李老。

李老冷哼,“有其父必有其子。更何況勳貴人家的孩子,嬌貴頑劣,老夫是不收的。”最後他總算是想到了一個完全的推搪措辭。那就是“不收勳貴之子”。以後說出去,那些文官士子,也隻頌揚他高風亮節。說罷起身,走到門口,還回頭道:“既然肅王爺已是他的師父,又為何叫他再拜文者為師?哼。”聽他言語,竟還是極其厭憎習武之人?

月皇叔冷眼看著李老,有些後悔輕信了這個李老是個明事理的,深知他今日不解釋,勢必會讓眼前這個酸儒壞了賈瑭的名聲,便叫住李老,道:“本王請人教他讀書識字,以後考科舉,為朝廷效力。教他的人,那便是我這個當師父的承認的正正經經的文舉先生。何來的背叛師門一說?李老熟讀詩書,難不成連這個都不懂?”

月皇叔冷厲地說道,看他一幅受辱的模樣,月皇叔真覺得一言難儘,“本王的徒兒甚好,若是你在外麵胡言亂語,你那藏在小山鎮的外室子,極有可能再去投一次胎了。”即便現在李老願意當他徒兒的文舉先生,他也是不要了的。

“你!欺人太甚!”李老氣得渾身發抖。他現在已顧不得月皇叔是如何得知這事兒的,隻剩下滿心的怒火與一點點的恐慌。恨不得現在就將肅王爺企圖用權勢逼迫他去教導勳貴紈絝子之舉宣告天下。可他知道,眼前的人,方才所說並非玩笑之言,且他也怕家中老妻知道,便決定放下,“哼!還望肅王爺守信。”

不過,他不能朝著那小孩兒發難,那麼是不是可以朝皇帝訴苦,說一下眼前這人囂張跋扈?

“本王說到做到。”說罷,端起了茶,送客。

李老拂袖而去。

“皇帝竟說此人甚好?”看著那個小老頭的背影,月皇叔皺著眉頭與侍衛季城訴苦。靳雨因為跟著賈瑭,所以,隻有季城跟著自己。

季城能如何?自是不敢符合月皇叔的話,隻是充當個臨時的小啞巴。

月皇叔也沒有為難跟了自己十來年的季城,揮手讓侍衛彆杵在他跟前礙眼。

看著樓下的熱鬨如沸水,月皇叔的心也是如此,有些不安。

他沒有出手去壓製流言,也是存了心叫徒弟去麵對勳貴世家的險惡人心,懂得人言可畏。也讓他懂得後院女子雖然頭發長,可是手段也不會比男子的少,以後長大了可得兼顧後院,免得影響家族存亡與前程。若是有機會讓女子讀書上進,怕是許多男子都比不得一些女子的。

又喝了一肚子的茶水之後,隨手拿了些茶樓的招牌點心,就進了宮。

又一天沒見皇帝那個大侄子了,想跟他聊聊那些大臣。

進了宮,年輕的皇帝一身常服地坐在龍桌後批改奏折。看到這個比自己大了三歲的小皇叔,悠閒度日的,真是妒忌得不行。

“小皇叔如此悠閒,不如幫朕看奏折。”

月皇叔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閒閒地靠著椅背道:“我替你看著朝堂外,已是非常勞苦。你竟然還不懂得尊老,還想叫我做事?你等著,待會我就去給皇兄上香,告狀!還跟皇嫂訴苦!”

要“尊老”的皇帝霎時間什麼都不願意說了,低頭又看起奏折來。

不料月皇叔卻是嘮叨起來,“皇上啊,您給推薦的那個李老不行啊。”

“怎麼會?他上個月才致仕,又是呆在京城養老。你尋我找先生,他不正好?東閣大學士出身。”被皇叔冤枉,皇帝都顧不得維持自己的威嚴,都自稱“我”了。

“哼。該不會你覺著他腦子迂腐又臭脾氣,才將他推薦給我的吧?要是他教我徒兒,不出一年,準會教出一個酸儒來!”

皇帝第一次見月皇叔如此明顯地表達出對某個人的厭惡。追問之下,才得知了事情原委。其實皇帝不好意思說,就是他,聽著那些流言,若不是相信月皇叔的徒弟是好的,他都要懷疑賈瑭的品格,與賈赦都不是好貨了!

隻是,那賈赦是不是真的混不吝?

皇帝表示,想見識見識。先前一直說,想要見賈瑭。如今正好,趁著這個當口,讓賈赦父子倆一起覲見吧。

不過,見賈赦一麵,也不是白見的。倒是他暗示一番,國庫虛空。賈赦應該會懂的吧?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呀。

於是,五天後,天使就去了賈府,宣賈赦與賈瑭入宮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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