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就是你呀,”裴度笑盈盈地又俯身在鐘意的唇畔淺吻了下,抿著唇含笑道,“對朕來說,阿意就是寶兒,朕的大寶兒……以後與朕生了孩子,那就是朕的小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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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斂洢從自己的院子裡出來時,正正來得及瞧上眼某個熟悉的背影。
“林大姑娘怎麼來我們府上了?”傅斂洢皺了皺眉,走到倚在馬車邊等候他的傅長瀝身旁,奇怪道,“哥你方才與她說什麼呢?”
“些瑣碎小事罷了,莫名其妙的,沒什麼意思,”傅長瀝皺了皺眉,卻並沒有正麵解答傅斂洢的疑惑,隻冷淡道,“你既來了,我們便快走吧……祖母的秋山彆院離府上本就遠,我們再拖拖拉拉的,等到下午再過去,今晚就未必回得來了。”
“回到來有回得來的回法,回不來有回不來的住法,”傅斂洢卻不以為意,隨口道,“若是今晚回不來了,我們就在祖母那彆院裡住上夜,也未嘗不可去啊。”
“還是算了吧,”傅長瀝想也不想便口否決道,“我明日還要上早朝,住在秋山彆院清早少不得要驚擾了祖母她老人家……更何況,祖父也回來了,我們留在那裡本就不適當。”
傅斂洢說不過他,由著傅長瀝催了她上車,路疾行,快馬加鞭,趕到秋山彆院時,兄妹二人卻驚訝地發現裡麵的仆婦們來來往往,這是副在整理打點行裝的模樣。
“見過大公子、三姑娘。”來往的仆婦見著他們二人,紛紛俯身行禮。
傅長瀝越過紛紛亂亂的眾人進了主屋,衣擺掀,朝著正端坐在主位上是兩國大長公主跪拜了下去,沉聲道:“孫兒來遲,見過祖母。”
兩國大長公主已年近花甲,兩鬢斑白,但氣度雅然,行走坐臥間有股說不出的不俗氣質,令人見難忘。
見了傅長瀝與傅斂洢過來,輕輕擺了擺手,招呼他們兄妹二人起來,微微笑著道:“我這兒正亂著,你們倒來了……怕是時半會兒沒什麼地方招待你們嘍。”
“祖母這是?”傅長瀝順勢問出了心的疑惑,奇怪道,“近期有遠行的打算?”
“說是也不是,”兩國大長公主給他們兄妹二人指了座兒,又叫人奉了熱茶來,沉吟片刻,如此道,“確是要遠行,不過……看你祖父的打算,估摸著日後興許也是不會再回來了。”
“所以才讓人這般徹底的清查番,將我這數年來在這兒住著前前後後所添置的東西都並收收了箱籠。”
“怎會如此?”傅長瀝聽了大驚,錯愕萬分道,“怎麼就不回來了呢?是隻不回秋山彆院了?還是連洛陽侯府都不回了?”
兩國大長公主微微笑,低頭呷了口茶,隻淡淡道:“這我也說不準……還是要看你們祖父的意思了。”
傅長瀝怔忪當場,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長寧侯能在雍州住便是四年餘,兩國大長公主既是說了由他來做決定……那言外之意,便也就十分明顯了。
傅長瀝怎麼也沒有想到今日之行竟會是得個了如此結果。
但他們府上四年前便攔不住長寧侯奔赴雍州,四年後自然更也攔不住他帶了兩國大長公主起走……傅長瀝頹然地呆坐了半晌,隻能默默問道:“那陛下……陛下可知道了嗎?”
“信哥此番進宮,便正是去與陛下說這件事了。”兩國大長公主淡淡地回了句,然後平靜道,“今日我這兒人世紛雜、諸多繁亂,怕是無法招待你們,開春以來,我身體直都還不錯,今歲也並不如何苦夏……你回去便知會他們聲,叫他們也都不必太過操心我了。”
傅長瀝聽了這話音便知道,兩國大長公主這便是在委婉地攆人了。
——興許是靜淑皇後之禍留下的後遺症,宣宗皇帝登基後,這兩年來,兩國大長公主與長寧侯府之間便越發的淡了往來,上回到侯府去,還是去年她過壽,侯府無論如何都要請了她老人家回去,兩國大長公主推辭不過,這才遂了晚輩的心意次。
但也僅僅隻是如此了。
兩國大長公主畢竟年紀大、輩分長,又在宣宗皇帝心裡頗有些分量,昔年靜淑皇後她都自認沒有教導好,如今更是怕長寧侯府再出個想嫁到宮的“傅姑娘”了。
尤其是在長寧侯府大夫人孫氏委婉的向她暗示過想送傅斂洢入宮的意思後,孫氏得了番冷臉暫且不提,連帶著對傅斂洢這個她本是自覺虧欠許多的外孫女,兩國大長公主的態度都明顯著冷淡了下來。
傅長瀝雖然聽出了送客之意,但卻也並不想就這麼走了,兩國大長公主搬到秋山彆院名為養病實是躲清靜後,曾與長寧侯府有過約定:年四回,每逢三整月能得以子孫過來拜見。
而今年三月時,傅長瀝跟著宣宗皇帝行被佳蕙郡主拉著上了小北山,其時過來這邊的是傅斂洢姐妹,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六月能再過來了,就這麼被攆走了,傅長瀝心裡多少有些不甘心,更何況……他還想再見見自己的祖父長寧侯呢。
“既然祖母正在收拾箱籠,”傅長瀝起身,期期艾艾的望著兩國大長公主大道,“那不妨孫兒也過去添把手吧。”
兩國大長公主無奈笑,卻也不好就這麼拂了孩子們的番心意,隻好點了點頭,隨意地指了處擱著的全是書畫擺件的多寶閣給傅長瀝,輕笑道:“瀝哥兒有心了,那便幫祖母把上麵的那些舊物收攏下吧……都是當時從侯府裡帶出來的,些上了年頭的老東西,算不得什麼寶貝,但都留在身邊這麼些年了,也不舍得丟了去。”
傅長瀝便依言過去收拾了,而傅斂洢自從去年在兩國大長公主那裡得了個冷臉後,自入秋山彆院來,便直規規矩矩地跟在傅長瀝身後,不多行步、不多言句。
——她倒是有心想與兩國大長公主緩和關係,三月那回更是腆著臉在秋山彆院多住了晚,但每當她想開口時,對上兩國大長公主那雙溫和慈愛下卻又難掩冷淡的眼神,便又不自覺地噤若寒蟬了去。
此番傅長瀝過去多寶閣那邊,傅斂洢便也亦步亦趨地跟著去了,二人各站邊,安安靜靜地忙碌了半下午,抽到被壓在閣上最底下的那副畫時,傅長瀝順手便打開瞧了眼,也就是這眼,讓他整個人完全地愣住了。
傅斂洢見他神色不對,便探了個身子過來,好奇問道:“哥,你這是在看什麼呢?”
傅長瀝悚然驚,幾乎是鬼使神差的,下意識將這幅畫刷的下又合了起來。
傅斂洢皺了皺眉,疑惑地望著他。
“沒什麼,”傅長瀝想到出門前林照找上門與他說的那番當時他覺得頗為“莫名其妙”的話,整個人後背突然滲出層冷汗來,腦子轟的聲炸了,突然就不知道該如何思索了般,隻雙目無神的喃喃回道,“沒什麼事兒,隻是這幅畫的邊角被長年壓得損毀了些餘……你在這兒繼續忙你的,我過去找外祖母問問,這幅畫要怎麼放。”
“不就是副破畫麼……”傅斂洢聽便不感興趣了,見傅長瀝緊張,還喃喃地低聲抱怨了句,“該怎麼放便怎麼放嘛,這麼小心做什麼,這裡的東西都積了這麼些灰了,祖母自己都未必會去再瞧上眼的,哥你也不至於這般小心翼翼吧。”
傅長瀝抿了抿唇,深深的望了傅斂洢眼,握住畫軸的骨節不自覺的捏緊,張了張嘴,最後卻也什麼也沒說,隻單拎著的那幅畫出去了。
被留下來的傅斂洢頭霧水,深感莫名。
到得兩國大長公主所在的主屋,傅長瀝甚至顧不得再去行禮問安,直接將手裡的那幅畫緩緩地在兩國大長公主麵前展了出來,手指點了點其上右下角的落款印章,神色古怪地問兩國大長公主道:“祖母,這個‘嫋嫋‘……指的是小姑麼?”
兩國大長公主遙遙的看了眼,眉宇間立時浮起了三兩分悵然味道,歎息著點了點頭道:“不錯,是你小姑啊……這是她十、二歲時的畫像了,後來的事,你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也應該聽你父母說過的。”
“她十三歲時害了天花,沒有看護好……打後以後,就再也不願意取下麵紗見人了……這也算是她留下的為數不多的畫像了。”
“原來,”傅長瀝怔怔道,“小姑竟是長得這般模樣嗎……我原還以為,我方才乍看,還以為是先貞柔皇後。”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其實我上章就是想表示:
有的人,他喝多了還不上臉,而且喝暈了更好強,越說不行越要行……然鵝,他的活真的很爛(不是女主性冷淡,真是男主活太爛)
不過感覺小可愛們都不太吃我這個奇奇怪怪點的樣子,我寫感情戲也確實尬尬的啦,之前追過鐘妃的小可愛可能都還有印象,嚴格來說渣渣算是劇情流群像戲愛好者,這本還是渣渣第次嘗試把主要劇情全放在男女主身上、儘量單線敘事,所以互動和感情戲的短板就暴露出來了,在這裡給被尬到的小可愛們道個歉,摸摸毛,不生氣,小可愛遇到的下本肯定是真甜(不是窩這樣的尬糖,鹹魚躺)。
不過這個真不是窩不用心,實在是水平有限,覺得劇情戲份走的還算順感情戲很尬是因為我之前直走的劇情流,沒辦法了,其實行也過了有四分之三,尬不尬的前麵大家也體會的差不多了,能接受就繼續看個結尾有始有終再走嘛,真的受不了的我隻能給小可愛道個歉了,對不住,能力有限,辜負親親們的期待了,哭哭。
另,今天話既然都說這麼多了那就再多說點,關於男主娘是收養這點,設定就是最後末會提句公主當年生了大女兒夭折了,為了不讓她傷心侯爺從外麵抱了個回來,但是夫妻倆都沒有聲張,所以外人都以為是親生的,醬紫,基本對本來的大綱主線沒啥影響,大家也不用擔心了,主要還是沒血緣寫起來讓我少點負罪感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