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願偶爾會顧不及穿鞋，直接在他寢宮中行走。
他喜歡對方長發鋪散開來、將腳踝露在外麵，為自己仔細係著腰上綹子時畫麵。
可明明是極注意乾淨體麵之人，卻又經常不穿鞋襪……如今想來，顧大人哪裡是為了勾.引、取悅自己。
或許他隻是將自己活成了行屍走肉罷了。
便是該有體麵，有時都顧不上了。
……
吐了好幾口血水在地上，龍彥昭不放心，還想再埋頭去吸。
但這時候，昏倒顧景願卻已經轉醒。
他麵色看上去好了許多，雖然仍舊憔悴虛弱，但已經不似先前那般鐵青。
“皇上……”
發覺皇上在做什麼，顧景願驚詫得一雙桃花眼都瞪圓了。
他不管不顧，率先從龍彥昭掌心伸回了腿，掙紮著便要起身。
“阿願你醒了？”龍彥昭露出欣喜之色。
“嚇死朕了……是我錯，阿願你感覺好點沒有？朕這就帶你回去看大夫！”
龍彥昭說著就要將他重新抱起，但顧景願將自己裸露在外那隻腳向回收了收，藏進了長長衣擺裡。
他抗拒之意很明顯。
不僅不讓皇上碰，還掙紮著，要自己起身。
龍彥昭動作再次頓住，心頭苦澀蔓延，已經不知自己是該更強硬一點，還是隨他去吧。
……他是真不知該如何去做。
猶豫時候，顧景願已經從地上站起。
他身上沾了不少草屑，形容看上去也狼狽極了，隻是幾縷黑發緊貼麵容卻依舊姣好……
或者說，有些太豔麗了？
方才還是鐵青麵色這會兒已經布滿了紅潤之色，顧景願連喘氣都變粗了許多。
“阿願？”龍彥昭怔愣地跟著起身。
他唇角還掛著一絲血色，是方才為顧景願吸取毒血時沾染。
顧景願看了他一眼，視線又忙轉移開，什麼都沒說，他跌跌撞撞地向遠離龍彥昭方向逃去。
可他如今氣息極度不穩，腳上又受了傷，哪裡又能移動得了分毫。
還沒走兩步，便又要栽倒。
“阿願！”龍彥昭再顧不上許多，邁步上前便扶住了他腰身。
剛入手時倒不覺得有什麼，隻是再看顧景願臉，媚眼如絲滿麵潮.紅……
阿願這是……
“龍彥昭，離我遠一點。”顧景願緊緊閉著眼。
聽聲音是深深壓抑著。他緊緊咬著下唇，嫣紅薄唇在齒貝邊沿處泛起一圈白色，又漫彌漫出絲絲血絲。
——顧景願力氣很大，頃刻間便將自己下唇咬出了血。
龍彥昭心疼不已，他一邊抱著顧景願，一邊用手去撬對方齒貝，嘴裡說著：“阿願哪裡難受？彆這樣！要咬你就咬朕，阿願？阿願？？”
顧景願身體顫抖得更劇烈，似是一個字都再說不出。
龍彥昭也不知他究竟怎麼了，猛地想起明嶽樓中正有一位神醫，便乾脆重新環住對方腰身，再次試圖將他打橫抱起。
但就在這時，顧景願緊咬唇齒間卻泄出了一絲微弱伸吟聲。
……
這一聲聽得龍彥昭渾身血液都要逆流了！
沒錯……
他太熟悉這樣聲音了。
好歹曾經也弄過那麼多次。
多刺激多激烈都嘗試過，他怎麼可能不認得……
這是阿願動情時聲音！
“阿願……”龍彥昭嗓子又啞了。
他一動不都不敢再動，隻覺得手臂間這具身體火熱異常，熱到他都要跟著一起被燒著一般。
“難道那蛇毒是……？阿願，我……”
“你把我放在這……再離我遠一點……”顧景願聲音哆嗦著，喘息聲聽上去更愛昧了。
但反正異常感剛剛也被發現了，他豁出去了，顧景願乾脆咬緊牙關說：“我身體不會中毒，一會……一會便好了。”
“不會中毒？”
龍彥昭顯然不信。
他額上已經隱隱顯出了一層細密汗珠，麵色紅得可怕，又哪裡像是沒有中毒！
“是真……”顧景願已經極儘忍耐之能。
可龍彥昭還不放下他，他越來越難受，隻能不停扭動著身子，哆嗦地說，“極陰之體加化元湯……還有木竭……我身體特殊，不會輕易中毒……”
“你放我下來，離我遠點……”顧景願重複著這句話，整個身體都發著顫。龍彥昭對於他來說，此時已經自帶一種致命吸引力。
水蛇通常無毒，但此地卻有一種毒性猛烈蛇，也喜歡藏在水中。
他雖然不會輕易中毒，但那蛇性屬淫，如今又是它們交沛季……
而偏偏，極陰之體也屬銀。
……
漫無邊際羞持感縈繞上來，顧景願已經顧不上自己是否還在被人打橫抱著，他直接躬身，將自己身體縮成一團。
因為太羞持，因為他此時真不能再看見龍彥昭那張臉，所以再度緊緊閉上雙眼。
顧景願試圖從對方手中掙脫，他扭轉著身子，直往地上撲去。
一陣天旋地轉間，他果然落到了地上。
隻是身體已經感覺不到疼痛……真一絲一毫都沒有疼痛。
但這或許正如同他愈發不能思考頭腦一樣，連痛覺都變得遲鈍了。
此時顧景願唯能感覺到就是被他緊貼著地麵帶給他一絲涼意。
可惜轉瞬間，那涼意也不在了。
他身體再度被人翻轉過來，衣袍散落了一地……
連裡衣被人手法熟練地剝開，最最羞持地方驟然顯現在人前。
顧景願再也忍不住張開雙眼。
他瞪大了一雙桃花眼。
模糊視野裡，當今天子那張俊美無儔臉侵占了他全部視線。
……
不……
顧景願再度翻轉身體，下意識便是要躲。
這種時候……這一回，真誰都可以了。
但不要……不能是龍彥昭。
誰都可以。
除了龍彥昭……
“彆……放開我，龍彥昭……不行。”
顧景願哭著祈求，可極度壓抑中，他渾身顫得厲害，一點力氣都沒有，根本連翻身都做不到，便更彆提爬走。
“不行，龍四……”
可一望無際平原上，龍彥昭還是鉗製住了他。
低沉沙啞聲音在空曠草地上縈繞，熟悉香味淡淡襲來，他附在他耳邊輕輕說著：“阿願，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