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2)

回宗的飛舟之行比來時要熱鬨許多,飛舟之上多了一個白涼,除了聞鈞以外,剩下幾人要麼忙著給白涼點菜補身體,要麼互相交流著這次秘境之行發生的趣事。

聞鈞對此都沒什麼興趣,直接回了先前來時選擇的房間,將門一關,便抱著小狐狸去榻上了。

待到季蘭枝變回人形,被摟著腰按在床上親嘴時,才後知後覺道:“怎麼感覺我老跟你在床上廝混,你現在才十八歲,花一樣的年紀,應該出去多和其他同齡的弟子玩一玩嘛。”

聞鈞抬手揉了揉他被吮的殷紅的唇瓣,低笑了一聲:“乖乖你是不是忘了,我真實年齡都已經幾千歲了。”

“……”季蘭枝一時之間有些無言。

他差點忘了,麵前這人看著是個十八歲的殼子,內裡卻盤踞著一個在世上生活了幾千歲的靈魂。

“那你…”季蘭枝猶豫了一下,還是不知死活地說了出來:“那你年紀好大哦,都能當我祖爺爺了。”

聞鈞:“……”

聞鈞眸光一暗,一把掐住了他纖瘦的細腰,將想要逃跑的人用力按進了懷裡。

“嫌棄我年紀大?”

季蘭枝一看他露出這副表情就大腿痛,抬手去推他的胸口,囁嚅著道:“你彆這麼小心眼,我就是隨口一說的。而且我這個身體雖然已經幾百歲了,但其實我本人才二十來歲呢,說的也沒錯啊。”

“按照渡劫期修士的無儘的壽命來算,我現在還正年輕。”聞鈞將季蘭枝按在床上,開始脫他褲子:“但是乖乖這麼說讓我好傷心,得補償我。”

“?????”季蘭枝罵道:“聞鈞!!你彆這麼流氓行不行!!!”

聞鈞俯身去親他:“我年紀都這麼大了,你作為我的師兄就讓讓我吧。”

“唔…聞…你彆…”

剩下的話,都含糊在了唇齒的糾纏之中。

……

又這樣和聞鈞在床上廝混了一整天,飛舟快要到達渡月宗時,季蘭枝才將將從熟睡中清醒過來。

下床時,他總覺得自己最近似乎有些太虛了。

反觀聞鈞,一臉饜足不說,剛剛都渉樂娜麼哆刺,居然還這麼精神奕奕。

按理來說做這種事,下方雖然累,但真正容易虛的還是上位啊,白涼就是最好的例子。

還是太小看聞鈞的變態程度了,完全就是打樁機成精。

飛舟落在明心峰試劍坪上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季蘭枝變回小狐狸重新回到了乾坤袋裡,而白涼則由徐秋霜帶著,去萬劍峰暫時住了下來。

萬劍峰每年招收弟子的要求嚴格,對比起其他峰,空房間還有不少,白涼選了一處僻靜之所,便就這樣先落了腳。

回宗後,季蘭枝與聞鈞並未直接回去蒼雪居,而是先去了趟玉鸞峰。

夜深露重,重仙居的燈還亮著,像是在特意等他們來一般。

兩人抬腳進了院子,麵前房門便

在此刻自動打開了。

他們剛一走進去,季蘭枝便眼尖發現了桌上放著的兩個杯子,那裡頭裝著的正是讓他饞了好幾天的珍珠奶茶。

一溜煙坐到了座位上,季蘭枝雀躍道:“師尊!怎麼這麼晚了還準備了這個啊!”

渡月仙尊笑著道:“為師一猜便知你饞,今日你們二人回來,為師便讓膳堂備著了。”

“還是師尊了解我,謝謝師尊!”季蘭枝坐下後便捧著杯子喝了一口,驚訝地發現味道竟然還挺還原的,連忙向聞鈞招了招手,讓他也過來嘗一口。

珍珠奶茶,屬於師兄那個世界的飲品。

聞鈞端起自己的那一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很新奇的味道,但並不難喝。

對聞鈞來說,這個所謂的奶茶比街上賣的甜水要好喝一些。

兩個徒弟都喝上了自己準備的奶茶,渡月仙尊笑著拿出了一張信箋,金色的靈力托著那封信,飛到了二人麵前。

季蘭枝將其拿過來一看,眉頭當即便皺了起來。

“這信,是今天送到師尊手上的嗎?”

渡月仙尊搖搖頭,聲音中聽不出情緒:“我剛接到你們的傳訊符沒多久,合歡宗便差人送了這封信函來。”

聞鈞撇了眼那拜見信上寫著的“六日午時,合歡宗顏壇攜宗門長老前來拜會”,對渡月仙尊道:“抱歉師尊,弟子一時疏忽未能察覺,讓師兄身份暴露,明日…”

“和你有什麼關係。”渡月仙尊輕抿了口茶,朝他擺了擺手:“那鮫人紗珍貴無比,渡劫期來了都不一定能第一時間感知到,更何況他們有意隱藏,你們發現不了也很正常。”

“師尊。”季蘭枝麵上浮現出一絲擔憂,小聲道:“我的身份若是暴露,會不會對宗門有什麼影響…”

“能有什麼影響。”渡月仙尊眸光漸冷,涼聲道:“區區一個合歡宗罷了,能翻得起什麼風浪。”

***

顏壇午時準時上門,季蘭枝也因為大晚上喝奶茶半夜睡不著覺,一直睡到了大中午才起來。

去到議事廳之時,人都還睡眼惺忪。

比起前來圍觀滿臉擔心的渡月宗弟子,季蘭枝這個被控訴的主角倒顯得十足輕鬆,還有功夫抬眼去打量合歡宗來的那幾人。

為首之人便是合歡宗宗主顏壇。

他作為合歡宗宗主,雖然也是一身紫衣,但卻並未像顏景那樣露腰露腿,一眼看上去就是個仙風道骨的正經修士,也不知他是怎麼生出顏景那樣浪蕩的兒子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季蘭枝懷疑,他這副仙氣飄飄的模樣很可能也是裝出來的。

他同聞鈞一起站到了渡月仙尊旁邊,一路走著,那人陰毒的目光便一路跟著他們。

人到齊了,顏壇往前站了一步,高聲道:“仙尊,既然人來齊了,那貴徒在秘境之中對我宗弟子的所作所為,是不是也該有個交代?”

渡月仙尊神色淡然,開口道:“那你說說看,本尊需要給

你什麼交代?”

這位當世第一仙尊,平常對待門內弟子總是平易近人,可此時說話語氣神態與平常無異,卻不怒自威,讓人心頭無端升起了一股懼怕之感。

顏壇被他這一眼看的渾身僵硬,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再開口時,氣焰都比方才要弱了不少:“仙尊…大家同為名門正派,相互之間理應守望相助,可在那洛神山秘境之中,我派弟子被沙漠守護妖獸黑蛟攻擊,可仙尊這兩個徒弟分明都在場,卻無一人出手相助,反而趁著黑蛟攻擊我派弟子的間隙,自己逃跑了!做出這種事違反道義之事,實在叫顏某心寒!”

他這話才剛說完,議事廳外前來觀事的渡月宗弟子立刻便不服氣了,然而師長在此,他們儘管心裡氣憤,卻也不敢做出什麼有違禮數之事,唯有跟著一起去了洛神山秘境的徐秋霜與蘇渺渺此時站了出來。

她們反駁道:“顏宗主,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前往秘境之時,季師兄一直待在宗內,什麼叫兩個徒弟均在場?說話可得講證據!”

“證據?”顏壇冷笑一聲,抬手一揮,隻見一隻皮殼堅硬的母蠱蟲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隨著顏壇手中紫光大閃,那蠱蟲張開嘴,一圈又一圈瘮人的鳴叫聲傳遍了整個議事大廳。

不多時,一張水鏡出現在了議事大廳的中間。

隻見那水鏡之上,完完整整地倒映出了秘境之中黃沙漫天的場景,而那畫麵上,有兩人的身影並肩而行,抬眼望去,正是季蘭枝與聞鈞!

徐秋霜頓時便瞪大了眼睛:“這…”

蘇渺渺道:“這是你自己胡謅出來的吧!”

顏壇高聲介紹道:“諸位真君長老,此畫麵乃是我兒顏景生前的經曆,由蠱蟲記錄下來,可並非在下胡謅。你們這位季師兄,不僅在場,而且,身份可不一般…”

隨著他話音落下,水鏡微微抖動,便見那原本還與聞鈞並肩而行之人身上忽然白光一閃,人不見了,沙漠之上卻憑空出現了一隻白毛小狐狸的身影。

“啊——!”蘇渺渺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徐師姐,那…那不是…”

那不是吱吱嗎!

徐秋霜比她要鎮定些,見狀隻是揚起頭,高聲質問道:“那又如何?”

“如何?”顏壇冷笑著轉身,看向渡月仙尊身邊的那個身著紫裘大氅的清瘦身影,一字一句道:“渡月宗宗主的大徒弟不僅是一隻狐狸化為人形的妖修,還對我宗弟子的生死視而不見,說不定,那隻黑蛟就是被你身上的妖獸氣味給吸引來的!”

被他這樣咄咄逼人地盯著,季蘭枝卻並未說話,因為也不需要他說話,渡月仙尊便已經在他之前開口了:“妖修又如何?蘭枝就算是妖修,也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平常深居簡出,與同門關係和睦。反倒是合歡宗,拿人做爐鼎時,可曾想過什麼門派之間守望相助?若自己做不到的事卻拿來要求彆人,未免也太過寬於待己了吧。”

“至於你說是蘭枝吸引來的黑蛟,那更是無稽之談!”

連宿真君脾氣倒沒他掌門師兄那麼好,雖然剛得知自家師侄是隻還沒長大的小狐狸有些驚訝,可萬劍峰最為護犢子,即刻便罵道:“你宗弟子自己跑去沙漠裡偷人家守護妖獸的法器,被黑蛟殺了不是很正常?要我說就合歡宗做的那些傷天害理之事,那黑蛟的做法還真是替天行道了。”

“你!”顏壇聞言登時怒上眉梢,看向議事廳外觀事弟子:“諸位,方才的水鏡大家可都看到了,證據確鑿,如今我兒與四名弟子皆葬身於沙海,隻是想來渡月宗討個公道,卻遭連番針對,顛倒黑白,甚至一位仙尊一位真君還當眾包庇這妖修,這就是你們平時尊敬的師長!所作所為實在令人不齒!”

“我呸!”徐秋霜率先罵道:“妖修也是修士,就連魔修之中都有好人,什麼叫包庇妖修?!那是我們的師兄,我看你也不像什麼名門正道,邪魔外道這個詞才適合你!”

顏壇大怒:“你——!”

蘇渺渺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立即聲援徐秋霜:“季師兄是妖修又如何,就算他是魔修,也是我們渡月宗的師兄!季師兄平常對我們這些弟子可好了,反倒是你,殺了你宗弟子的罪魁禍首是那隻黑蛟,你不等五十年後秘境再開找它報仇,反而跑來渡月宗鬨事,究竟是何居心!”

兩位平常在宗內聲望頗高的師姐開了口,其他陷入震驚的弟子瞬間便從驚訝之中回過了神。

“就是啊!蘇師姐說的對啊,又不是季師兄殺了他兒子,為何要一個勁兒針對季師兄啊!”

“季師兄是妖修就是唄,又不是所有妖修都沒臉沒皮,你自己還養爐鼎呢,你跟我們要交代,誰給那些年紀輕輕就靈台破碎的爐鼎交代?!”

“聽說那黑蛟有半步渡劫的修為呢…要我我也害怕,更何況招惹黑蛟的還是合歡宗弟子,我感覺季師兄他們會跑很正常吧,誰願意為了一群殘害同道的修士丟了性命啊。”

“季師兄本體好可愛哦,好小一隻…”

“你注意力歪了吧!”

“啊…哦哦哦哦哦哦,我呸!冤有頭債有主,誰殺的你兒子你找誰去,為難我們季師兄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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