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蘭枝不想回答他,紅著耳尖拉著他走出去了寢宮大門。
商遆聽到門開的聲音,立刻道:“你們終於出來啦!”
季蘭枝步子一頓,忍不住扭頭瞪了聞鈞一眼。
聞鈞被瞪了也開心,撓了撓他的手心,朝季蘭枝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
商遆在一旁全程被無視,一顆心頓時碎成了兩半。
好恩愛的一對夫夫,他的另一半為何還不出現啊!
太蒼宮內外,已然站滿了前來道賀的賓客。
赤隱尊與若蘭夫人坐在殿內左上方,而莫空真君與盈柳夫人則坐於大殿右上方。
龍族與狐族,此時此刻平起平坐,台下賓客無不在心中暗驚。
這次的通婚,僅從這一點上,便可見龍族的誠意。
忽的,星河外一靜,隻聽有人壓著嗓子說了一句:“二位新人來了。”
玄冥海的上空在這一瞬間煙花炸響,在星光爛漫之下,映射出了一連串靚麗奪目的畫卷。
聞鈞拉著季蘭枝的手,兩人在數千數萬道目光的洗禮下,踩著紅毯,一路走進了太蒼宮內。
先拜蒼天厚土。
再拜殿上至親。
赤隱尊眉目含笑,與莫空真君對視一眼,兩人共同起身,手心處飛出兩道流光,彙集於空中。
來自於兩族族長的祝福,在這離四海之巔最近的九重天上,凝聚出了一道散發著金光的契約。
殿中離得近的彆族族長眯起眼睛,待看清那道契約的模樣後,倒吸一口涼氣。
那竟是一道永生之契。
永生之契若成,那麼便代表著雙方生生世世都會綁定在一起,除非靈魂消散,永不入輪回,否則這一世,下一世,永生永世,都隻會擁有對方這一個愛侶。
對許多人來說,這樣一份契約不像是祝福,倒更像是枷鎖。
而更讓他們震驚的是,聞鈞與季蘭枝明知那是永生之契,卻依然毫不猶豫地抬起手,讓那契約之力進入了自己的體內。
頓時,殿中金光大盛,龍吟與狐鳴交織,帶著磅礴的
() 契約之力,響徹了整個九重天。()
永生契成,天降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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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著金光的祥雲遍布玄冥海,仿佛在向這對親密的愛人訴說著自己的祝福,將暗夜星河也照耀的熠熠生輝。
太蒼宮外一片嘩然。
結永生契者,隻手可數。
這該是多重的感情,才能讓他們彼此心甘情願地命運相托?
可一看到他們二人對視時眼中流露的情誼,卻又覺得,本該如此。
太蒼宮中,在旁等候多時的禮官剛要說一聲“禮成”,可那身著喜服,身形高大的男人卻突然在此時抬手,摸到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禮官的聲音戛然而止。
若蘭夫人一愣,與同樣怔住了的赤隱尊對視一眼,下一秒似乎是意識到了他要做什麼,猛然間捏緊了自己的衣角。
季蘭枝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麵前的男人:“…聞鈞?”
聞鈞輕輕笑了一聲,柔聲道:“我還有個東西要給你。”
可是契約都已經完成了,還能有什麼東西要給他?
季蘭枝張了張嘴:“什…”
一句話還未問完,男人那隻摸到心口的手像是找到了什麼東西,用力一拽。
便聽一聲清脆的“哢”,聞鈞勾起的唇角邊頓時溢出一絲血跡,一枚閃爍著金光的黑色龍鱗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那是一片與其他鱗片方向相反的龍鱗。
那是…一片逆鱗。
季蘭枝的腦子空白了一瞬,聞鈞已經拿著那片逆鱗,妥帖地放入了他的手中。
每條龍的身上,都有一塊逆鱗,那塊鱗片生長在心口,也是龍族身上最為堅硬的位置。
無數鱗甲會將心口層層包裹,可護的不是心臟,而是那片逆鱗。
如今,聞鈞把這片能夠左右自己生死的鱗片送給了季蘭枝。
少年傻愣愣地握著那塊鱗片,欲言語,眼淚卻先流了下來。
男人親昵地吻去了他臉頰上的淚珠,低聲哄道:“大喜的日子,怎麼哭了?乖乖不哭,再哭下去我該心疼了。”
季蘭枝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心口,顫聲道:“是不是很疼?”
聞鈞捧著他的臉,用指腹將他臉上的淚痕都擦了去:“不疼,還沒你拍我腦門疼呢。”
季蘭枝被他這句話氣的又哭又笑:“拍腦門哪有那麼疼!”
“不疼,都不疼。”
看著自己手中那塊鱗片,季蘭枝隻覺得心口悶脹,小聲問道:“為什麼…送這個給我?”
“愛上你以後,我總想著要送你些東西。”聞鈞專注地看著他,黑沉的眸中滿是一往而深的愛意:“可我送了你那麼多東西,卻總覺得一點也不夠。”
“我經常說喜歡你,愛你,可總覺得也該拿出些真正能代表愛的東西給你。”
“思來想去,對我最重要的,除了你以外,便隻有這塊逆鱗了。”
季蘭枝抖著手將那塊龍鱗放
() 進了自己的心口,他擦去聞鈞唇角的血跡,傾身在他的唇上重重吻了一口。
“我也愛你。”
“無論何時。”
男人眼眶通紅,一把抱緊了他,力氣大的像是要將人融入自己的骨血。
“咚——”
“咚——”
“咚——”
煙花滿天,鼓樂齊鳴。
禮官高聲:“禮成——”
……
玄冥海的婚宴擺了整整一天一夜,期間煙花從未斷過,將整個九重天染的雪亮。
聞鈞從婚宴頭喝到了婚宴尾,他開心,誰來祝福都不推拒,哪怕是千杯不醉的體質,待到結束之時,也已然醉了。
宴會結尾由赤隱尊與莫空真君善後,季蘭枝便拉著醉醺醺的聞鈞先回了寢宮。
他們才剛到寢宮門口,一雙大手便摸到了他的腰封處,輕車熟路地將他的腰帶解了開來。
季蘭枝無奈地扶著他回到了床上,便被急不可耐地男人掐著下巴接了個綿長的吻。
聞鈞的口中帶著陣陣酒香,季蘭枝被他按在床上狠狠親了一頓,嘴唇被鬆開時,腦袋暈乎乎的,仿佛自己也醉了一般。
男人看著身下自己心愛的小狐狸,眼神晦暗,終於得償所願般笑了一聲:“乖乖,我今天好開心。”
季蘭枝也跟著他笑:“我也很開心。”
兩人相視著,相交的視線裡仿佛帶著火花,沒過一會兒又情不自禁地親在了一起。
聞鈞捧著他的臉,在他的唇瓣上吮了一下又一下,聲音喑啞,如同在沙礫之中滾過一般。
“我們是不是該洞房了?”
季蘭枝迷蒙地眨了眨眼,輕輕“嗯”了一聲。
下一秒,本就鬆垮地腰帶被男人一拉,徹底掉落在了床下。
夭肩的阮柔蓓壹織大狩恰祝,季蘭枝婻奈地舛樂溢笙,隨及便是一陣天旋地轉,徹底躺在了男人身下。
聞鈞動情地吻他,吻他柔軟的嘴唇,吻他修長的脖頸,吻他白皙顫抖的肩膀。
季蘭枝的眼中溢出一片水霧,可眼淚還未成型,便被輕柔地吻了去。
他看著麵前這個與自己相愛的男人,慢慢放鬆了身體。
……
紅燭帳暖,春宵一刻。
他們往後在一起的時間,又何止千萬年。!